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往往比糧草還要提前做準備的還有情報活動。
這是因為三軍要依據真實有效的情報採取行動,才能有的放矢奪取勝利。預先掌握敵情,並不是件很難的事,卻不得不非常用心去研究。所謂:先知者,不可取於鬼神,不可象於事,不可驗於度,取於人,知敵之情者也。意即,情報不能迷信,不能套用類似的事例,不能只夜觀天象,要從了解敵情的人那裏獲取。
戰爭的勝利天平已經明顯傾向馬其頓一方。這樣的優勢並非是一蹴而就的結果,早在波達雷里奧斯還是小孩子時候,他的父親羅馬之王阿洛尤斯就已經着手從內部破壞敵人。
阿洛尤斯也是最忠心於馬其頓的家族成員之一,他為王國的事務殫精竭慮,拼命工作。人們都羨慕他有兩位非常美麗的妻子,但他的愛人們對他已經不滿意了。整天都是公事,顧不上照顧妻室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不只這樣還總和身邊的男人們待在一起。
在他身側醋意濃濃的女人眼裏,帖薩羅斯和他整日出雙入對形影不離;一群大男人晚上都不回家,關在小屋子裏還不准人進入;波達雷里奧斯更是十大幾歲了還和阿洛尤斯睡。不要把孩子教壞了。就好像是家族傳統一樣似的。也正是如此,羅馬人最善長的美人計對這個敵手完全不起作用。。。
但那不過是女人和戚戚無知人的短見。阿洛尤斯其實真的是在進行着一場秘密戰爭,他不僅須要保密,也須要十分親密的夥伴一起形成合力。他一直在與羅馬人斗,經歷過第一次羅馬戰爭,知道對手的優秀,了解對手的險惡。他明白,表面上馬其頓與羅馬停戰,暗地裏鬥爭將更加激烈,充滿未知的恐怖。
強者都是這樣,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阿洛尤斯的通盤計劃就是,在和平時期用貿易、經濟、社會等手段滲透削弱對方;另一方面,緩慢地小心翼翼地安插間諜並且讓其死了一般潛伏下來,等待時刻到來就全部激活。
當然羅馬人進行着同樣的事情,其間雙方都有敗露的間諜被殺死。諜報人員面臨着血淋淋的事實,生活在白色恐怖中。當然國家為他們支付這昂貴的工資。
早期的西方社會中,集市是個複雜的地方,只要你有錢什麼都可以買到。發達城市中都有類似於情報組織的萌芽機構,很多國家都在使用這種間諜網。像羅馬和馬其頓這樣的先進國家,會結合使用市場上的和自己組織的情報網。後來局勢緊張,隨着雙方諜戰程度加深,又各自在軍隊中成立了偵查隊。
羅馬軍,弗拉維斯就用神隱突襲團作為特種部隊兼特殊任偵查行動。馬其頓軍,阿洛尤斯則使用神機營。當阿洛尤斯親手把神機營交給波達雷里奧斯後,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的兒子把這個機構充分利用起來,培訓成王牌特種部隊。神機營從此身兼數職,隨軍戰鬥,破襲,特種偵查,分派任務進行最高級別的暗殺行動等等。
正是由此,神機營和神隱突襲團從臨戰到戰爭爆發一直在交手。情報戰,偵查前哨戰,甚至於交換情報和散佈謠言。最終兩支王牌在雷古利亞的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做了終結了斷,神機營勝在信仰和長手攻擊上。但這之前,激烈的情報信息碰撞,真是讓雙方首腦煞費心機。
非聖智不能用間,非仁義不能使間,非微妙不能得間之實。微哉!微哉!無所不用間也。間事未發,而先聞者,間與所告者皆死。在辨別真偽當機立斷上,波達雷里奧斯絕對是高深莫測,他也用事實證明,贏得對弗拉維斯的信息優勢。他天生的果決是保證情報有效性,因為情報過了時就會失效。哪怕幾分鐘的時間,只要迅速做出正確決斷就會影響最終結果。
就在開戰不久,馬其頓的情報機構遇到了大難題。那就是截獲的羅馬軍事通信完全是些亂碼,每天都在熟練使用拉丁語的波達雷里奧斯卻也不明白。這些信,雖然是拉丁字母,卻因為不是拉丁詞語,無法識別。
一向重視信件情報的波達雷里奧斯決心要破解謎團,可是迷霧繚繞。幾天茶米不思,感到煩惱的他無心中翻看拉丁書籍,意外尋得了答案。原來,在古羅馬傳說中,人們秘密行動或者軍事通源就有給信息加密的習慣。通用的幾種辦法裏,代換密碼是最常用最方便的。給密函加密,即使落入敵人手中,他們卻無法獲悉信中所講內容。
這種代換密碼的基本思想是:通過把字母移動一定的位數來實現加密和解密。波達雷里奧斯細細品味,思考這其中的奧秘,他對着截獲的信件反覆琢磨。忽然,他眼前一亮。
他發現明文中的所有字母都在字母表上向後偏移了3個數目。他照此方式很快就將此信件解碼,讀得各大羅馬主戰軍團正向亞雷提恩集結,決定固守伊特魯利亞地區,並且在拉丁防線後還有一道亞雷提恩防線。
波達雷里奧斯如獲珍寶,捧着手裏的信件。感謝天神讓他獲得此件,看來他這幾天鑽牛犄角的苦思冥想沒有白費,他當時是有打算分兵兩路分別打伊特魯利亞和烏布里亞的,如果那樣,戰爭不會很快結束。而且勝負難料。他立刻決定要改變部署,完善自己的第二方案並予以執行。將軍想到就做,伏在作戰地圖上寫寫畫畫,時而又奮筆疾書。
也許在他眼前,起伏的山巒,輕淌的河流,比事實還要真實。開闊的平原上戰馬奔騰,百萬雄兵已陣列待命。他是精神的很那,完全不知夜已至深。
後來,雷古利亞大捷的那個晚上,大將軍想起這一切,滿意的仰望星空,笑容看起來十分自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