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達雷里奧斯回到薩洛尼卡,開始協助阿布里亞斯處理朝政。自從阿布里亞斯攝政以來,總是感到很大的壓力,整日忙不完的事情。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單幹蠻幹,缺乏合理借用他人的力量和智慧。波達雷里奧斯回來與二叔共事幾天就看出這一點,不過長於心計的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很低調,不聲不響默默無聞。雖然國王明文規定令其作為攝政王的幫手干政,但他卻非常謙虛,凡事都聆聽王叔教誨。阿布里亞斯倒是很喜歡這個彬彬有禮的侄子,儘管他看起來冷冰冰的,有點傲氣。
波達雷里奧斯謹遵古書訓誡,不顯山露水。所謂才能乃藏於胸中的智慧謀略,待到必要時方才施展出來執掌大局。絕不是顯擺炫耀的資本,那樣並無真正實際的好處。
波達雷里奧斯時常去拜會祖母阿克米娜,而王后也十分疼愛他。除此之外,他就總是和那幫從羅馬帶過來的好夥伴待在一塊,談談哲學,研究研究戰法,吃飯睡覺也在一起,形影不離。這位馬其頓王子出生在薩洛尼卡,在羅馬長大。精通希臘語、拉丁語,所以他在這裏交際毫無障礙。可他還是比較習慣生活在羅馬。
他和新婚不久的妻子雅典娜相敬如賓,似乎不怎麼熱絡。這一對小夫妻,一個來自羅馬,一個來自亞細亞,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遠隔千山萬水渡海過洋,生活習俗與人文氣息都各不相同。好在他們兩個都講希臘語,溝通起來沒有問題。只是......
雅典娜貴為公主,又有着閉月羞花的美貌,看起來總是端莊矜持的姿態。她是繼波斯千朵公主之後稱為亞洲第一美人的公主,同時擁有馬其頓和巴比倫的血統。她等待着她的夫君帶領她循循漸進地墜入愛河。而十七歲的波達雷里奧斯似乎並不急於為情所困,他想好好享受自由,盡情玩樂。
這無疑讓雅典娜不開心了,她覺得波達雷里奧斯對她不感興趣。「難道他不喜歡我?」她心煩意亂,想了很多。
「明明在婚禮上,我看到他熾烈的眼神,好有深意。那不就是對我的喜愛麼?可他現在為什麼這麼冷漠,這個壞蛋。我是高貴冷艷的公主,怎麼可以去主動嘛。但他就是不肯來。」
現在遙遠的異國他鄉,雅典娜只能依靠丈夫。她必須試着去愛他。她本來是對王子有好感的,可波達雷里奧斯都不來哄哄她。她為此偷偷地哭過,她新婚之後和在閨房中的生活差不多,整日還是和幾個熟悉的丫鬟做伴。她的母親倒是挺喜歡這個女婿,年紀輕輕有城府,懂禮貌,一副懂事的模樣。她相信女兒嫁給這個孩子准沒錯。
在波達雷里奧斯看來,新婚妻子雅典娜就好像和希臘神話的女神雅典娜一樣。高貴美麗,她總是那麼矜持,他都不知道怎麼接近。既是吾妻,心裏有她,想想她就行了。至於要如何接近她,馬其頓王子可不會花費心思去想這些,他是強大馬其頓未來的王!還有很多事要做。而且他習慣下命令,萬民服從;他習慣尊貴,眾人服侍。
在他看來,現在有個高傲刁蠻的公主做了他的妻子,讓他進退不得。所以他更頻繁地去找自己的那些小夥伴玩,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以前也許是馬其頓王子年紀還小,沒把這當回事。這次波達雷里奧斯可是帶着特殊任務回來的,他要認真對待了。於是他開始想辦法去接近雅典娜。
很快就到來年春天,大地解凍萬物復甦。生物顯得景氣盎然,生動活潑。各路大軍又要有新的行動了。可是就在馬其頓取得初步勝利,順風順水發動大規模反攻的時候,王國內爆發了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馬其頓瘟疫流行。
多年的戰亂,屍橫遍野。只經過簡單的掩埋,這樣的處理顯然還不夠。但那個時代,人們對微生物還完全沒有認識。病毒早已進化出很多新功能特性,潛伏在世間。這年早春,拉里薩遭遇山洪,而泰里斯發生地震。由於死傷難民處置不善,傳染病旋即而起,潛伏多年的瘟疫大爆發。
瘟疫最先在這兩個城市出現的,拉里薩和泰里斯的市民真是屋漏又遭連陰雨。自然災害過後,瘟疫又將倖存的人們掃蕩一遍。而且這一次的天災才更要命。爆發疫情後,朝廷開始重視起來。為了控制疫情的傳播,通往這兩個城市的道路都設置了關卡,士兵嚴格把守,只有健康人才能進出通行。
這種瘟疫傳播能力較強,具有致命性。感染者要視身體素質而定,強壯的人可能會好轉,而體質中等的人能撐得久些,體質弱的人被感染三到五天,一個星期就死掉了。有少部分人身在其中卻始終都不會被感染。城區是一部分一部分被感染的,乾淨衛生的區域往往很少甚至不被感染。
但出人意料的是,一個月後,泰里斯臨近的城市加泰也爆發了瘟疫。連一些把關士兵也被感染,疫情進一步升級了。馬其頓王國開始恐慌,其他未被感染的城市居民人人自危。
阿布里亞斯緊急出台措施,一面加強各城市的衛生建設,一面對受疫城市進一步封鎖。尤其是首都薩洛尼卡,他在首都外圍設立三道嚴密的卡哨,絕不能讓半個病毒進入薩洛尼卡城。
國王蓋拉斯聽聞國內消息表示憂慮,他還想着回薩洛尼卡休息一段時間。這下倒也好,索性率兵向北轉移,在布達佩斯聚集一下兵馬糧草,直接攻打日耳曼中部地區。這樣也好遠離病源。可是原本運往前線的糧草物資如奔涌江河,現在因受瘟疫影響,成了涓涓溪流,維持軍隊日用產品大打折扣。
軍無給則不威。馬其頓的春季攻勢一下停頓下來,進攻放慢了節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