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夫人挑眉道:「二侄兒媳婦何須行此大禮,快快起來,大家都是親人,有話不妨直說?」親自扶了曲清幽起來。

    曲清幽看了唐夫人一眼,又看了看不吭聲的穆老夫人與金巧惠,為難地道:「中秋節臨近,婆母又身染疾病,大嫂又抽不開身,籌辦過節事宜只得停擺,婆母指定我來操辦,兩位嬸母也知我年紀輕,何時操持過家務?還望兩位嬸母多多提點我,幫我一把。不知兩位嬸母可是答應?」又轉向穆老夫人與唐夫人道:「不知老祖母與婆母意下如何?」

    廖夫人一聽,忙道:「我管家的經驗自是不及大嫂,可幫侄兒媳婦一把還是行的。」這差事她樂意得很,一直以來只能看着唐夫人耍威風,她的心早就不爽。本來按理她與老三家都該自行開府了,可是穆老夫人健在,自也不能提這個事。

    牛夫人是沒啥主意的,見廖夫人答應了,她也趕緊應下。

    唐夫人沒想到這媳婦會想出這招,在被子下的手死勁地掐着金絲織成的被套。

    穆老夫人倒是笑出聲,這大兒媳想啄雁誰知卻被雁反啄,順水推舟道:「大媳婦,我覺得二孫兒媳婦這建議可行,你覺得如何?」

    唐夫人惟有假意捂着額頭道:「婆母說什麼就是什麼,誰叫我偏在這時候生病了呢?」着丫鬟將令牌取來交給了曲清幽。

    穆老夫人看着這大兒媳裝病,隨意地問候了幾句,即回院子去了。廖夫人也趕緊一手拉着牛夫人一手拉着曲清幽以辦節為由也告辭去了。

    唐夫人見眾人走光了,一把掀開金絲被,趿着鞋在屋裏來回走,朝金巧惠道:「你看看現在都成了什麼事?」

    金巧惠安撫了唐夫人幾句,「婆母,那些個抓着權的家人媳婦哪個不是婆母的心腹,婆母又何須憂心?二弟妹這回就算拉了兩位嬸母也還是得栽下來,你想想吧,兩位嬸母何曾理過家?又有何經驗可談?到最後還不是得一塊兒出錯。」

    唐夫人的心還是有些擔憂,「真沒問題?」

    金巧惠給唐夫人倒了一碗茶,「婆母放心好了,中秋節家宴如果停擺,責任在二弟妹及兩個嬸母身上,公爹就算要怪罪也輪不到婆母頭上。」

    唐夫人聽後才放下心來喝着碗裏的茶水。

    曲清幽與兩位嬸母坐在堂屋裏接見媳婦婆子,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全這定國公府里有頭有臉的管事婆子。隨意地問了一下過節的事宜,但是一個兩個全都說「任憑夫人與奶奶做主。」尤其是當頭的那一個,她特意看了一下,一雙狹長的眼睛,嘴巴寬寬,據說是唐夫人陪嫁來的,丈夫叫許福,所以府里的人都稱她為許福家的。

    「以往府里是如何辦節的?」廖夫人問道,她還是第一次接手這事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她想的也很簡單,按往年舊例不就得了。

    許福家的忙笑道:「往年自也是花啊果啊餅啊菜啊等等,都要在過節前一一操辦,若過節前沒有辦齊,到當節氣那天就來不及了。」

    廖夫人忙放下賬冊道:「弟妹,二侄兒媳婦,我看不如就按往年的例添東西就行了。」

    牛夫人道:「我看可行,二侄兒媳婦,你看如何?」

    曲清幽特意看了一眼許福家的,就看到她兩眼裏滿是嘲笑,看來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又特意打量了一下另外幾個家人媳婦婆子,只看到那狀似恭敬地低頭,暫時按兵不動道:「就依嬸母之意,只是離中秋節還有兩天,時日過急,不知道你們來不來得及操辦物品?」

    許福家的道:「昊二奶奶放心,我們這幾個都是國公夫人培養出來的,哪這麼不經事?事情交給我們絕對不用操心,若不是國公夫人病了,這物品早幾天就該籌辦了。況且明後兩天封地的東西也將陸續送到。」

    廖夫人一聽笑道:「那就全權交給你們辦吧。」

    有了廖夫人的拍板,這事情也就定下來了。

    羅昊因為有宴席沒回來,曲清幽難得的一個人吃了晚膳,剛用完膳,喝了一口茶,周嬤嬤就進來耳語道:「二奶奶,吳進家的要私下見一下奶奶,可否?」

    吳進家的?她幹嘛要來見她?沉吟了片刻後,道:「你支開那些守門婆子,讓鸞兒引她進來。」

    吳進家的進了暖閣,只看到曲清幽一個人正坐在炕上,於是忙行禮,「給昊二奶奶問安。」

    曲清幽笑道:「坐下吧。」

    吳進家的也不含糊,謝過後就坐下了,「二奶奶,奴婢是有要事相稟告的。」

    「哦?」

    吳進家的忙湊前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又抬頭道:「還望昊二奶奶不要讓人知道是奴婢說的,要不然奴婢可是得罪了國公夫人及大奶奶。」

    「那是自然,待會我會讓鸞兒送你出去,今兒這事我會記下的。」曲清幽笑道。

    「我家那口子常說昊二奶奶仁慈又寬厚,看來說的還真不錯。」吳進家的趕緊拍了幾句馬屁,在她看來曲清幽還是有點手段的,她來給她收了幾天蓮子,看得出這位奶奶做事極精明又幹練,再說她也不看好大奶奶金巧惠,畢竟大爺的身子太弱,能熬多久誰也不知道?


    吳進家又坐下說了幾句客氣話,這才告辭出去。

    周嬤嬤一見吳進家的走了,忙掀簾進來,「二奶奶,這下可怎生是好?看來國公夫人這次可是有備而來,定要讓二奶奶不善理家的名聲遍傳。」

    曲清幽親自把茶碗塞到周嬤嬤手裏,「嬤嬤糊塗了,這次中秋家宴若弄砸了,我都不是擔最大責任的那個,畢竟兩位嬸母可是長輩,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追責任也先是找兩位嬸母,然後才輪到我這個晚輩。」

    周嬤嬤一聽臉色才好看了些,「難怪奶奶要拉着兩位夫人幫手,原來還有這層意思,那樣也不用管它砸還是不砸了,奶奶穩坐釣魚台就行。」

    「嬤嬤又糊塗了。」曲清幽笑道。

    「呃?」周嬤嬤沒想到今天曲清幽兩次說她糊塗,「那奶奶還是要想辦法弄成功嘍。」

    「那是當然,若我讓兩位嬸母來背黑鍋,他日必會落得二嬸母廖夫人的埋怨,說我當日借她過橋,於我無半分好處,定是要想辦法弄成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若這樣,奶奶自已一個人就成了,偏還把功勞戴到別人頭上?」周嬤嬤不滿地道,為她人做嫁衣這事不像是她家奶奶會做的?

    「嬤嬤,我畢竟還年輕,辦成功了別人會說瞎貓碰上死耗子,若辦砸了別人也會說年紀輕就是不經事,挑不得大梁,無論如何我都難得好,不如就送個順水人情,讓別人承我的情,將來我在府里行事也會少點阻力。」

    周嬤嬤一聽,突然眼中就含淚,「奶奶未出閣前,老奴時常怕奶奶的性子軟,將來如何降得住夫郎又如何面對夫家厲害的親戚,經過這幾件事,方才知道是老奴多想了,姑娘已經大了,能獨當一面。」

    曲清幽忙掏帕子給周嬤嬤拭淚,「我還有很多地方仰仗嬤嬤,嬤嬤怎說如此的話?」

    「是,是老奴糊塗了。」周嬤嬤忙拭乾淚水。

    曲清幽自是暗暗吩咐周嬤嬤應準備的事,周嬤嬤邊聽邊點頭。

    雖說入秋了天氣寒涼,曲清幽還是命人備洗澡水,靠在大大的澡桶里,這才讓一天的疲勞得到緩解,伸手掬起水玩了起來。

    羅昊踏進澡間時,剛好看到曲清幽頑皮的一面。

    曲清幽嚇了一跳,待得看清是丈夫時,剛想說話,紅唇就被奪去了。漸漸地攪亂了一桶澡水,水花濺了出來,羅昊忙扯掉自己的衣服,抱着妻子沉入澡桶之中。

    曲清幽的腦袋一直都被激情所佔據,隨着羅昊一次又一次沉淪在感官的世界當中,當她逐漸清醒過來時,兩人已經是氣喘吁吁地躺在大床上的時候,

    風停雨歇後,羅昊道:「聽說母親讓你持家?」

    曲清幽翻過身子,摟着丈夫的脖子,點頭道:「婆母這回可真是大大的給了我個考驗。」

    「要不要我幫你?」羅昊自也是知道母親在故意找他娘子的碴。

    曲清幽搖着頭,以往她會因為他的話而窩心,可自從她探知了他的想法後,她再也沒有這種感覺了,「你放心,這事我搞得定,再說婆母要考驗的人是我,若要你幫忙才能過關,那我這威信也就掃地了,你也不希望我是那什麼也不會做的人,是吧?」

    又來了,最近她時常這樣,雖然是笑着的,但羅昊卻感覺到妻子話裏有話,她這小性子使起來真是磨人,「清幽?」他喚着。

    「呃?」曲清幽出了一會兒神。

    「清幽,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你就直說好了。」羅昊道,「不要這樣,我不喜歡。」

    「沒有啊,你多想了,從成婚至今你對我很好,真的。」曲清幽拉着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臉道。「還是你已經厭倦了我?」

    「這就是你在想的事嗎?」羅昊想起了那晚她醉酒時所說的話,一生一世一雙人,「清幽,自我們成親後我就只有你。」

    曲清幽突然道:「閎宇,難道這不應該嗎?我也只有你才能碰觸啊。」

    羅昊愣住了,若他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他娘子的意思是我對你忠誠,你不也應該對我忠誠嗎?是這意思嗎?可是女人守身如玉是正常的,從來沒有任何的禮法要求男人也要守身如玉的?

    曲清幽突然挑逗地吻他,趁他再次把她壓在身下之時,才又聽到她幽幽地道:「閎宇,我想要的是你的心,讓你的心只裝滿一個我。」

    趁他在思考之際,她反客為主,讓他只能看到她一個人。

    翌日,一條又一條不利的消息擺在曲清幽等人面前,曲清幽與兩位嬸母這回都緊皺着眉頭,看來這家真不好當啊,一切都讓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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