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院的選址定在寧安村旁邊不遠的山上,先從小的開始,創辦成功,再往各地發展分院。學院周圍種上各種草藥,也便於學生們學習使用。
因為要建立醫學院,姚若溪和於晉然找了大師一塊設計了醫學院的佈置,定製了需要用到的桌椅和床凳等。
這樣一來,周圍的難民一下子高興了。要在山上蓋醫學院,那就代表需要有人幹活兒,雖然他們幹不了精細活兒,但他們能幹粗活兒,能給那些工匠打下手,好歹給點工錢,這樣總比苦苦的土坑刨食強太多了!不然地里的莊稼一天收不來,他們就得餓着一天,撐住。而且開荒的地莊稼長勢並不好,就算免收田稅,也不夠一家人吃的。
從整理山地開始,男女老少,只要身體硬朗的都來應徵了,一個人算不到一個工的,就兩個人三個人干一片,算一個工,領了工錢平分。
蕭恆墨看於晉然幾乎天天往城外跑,俊臉一天比一天黑。而他擔着鎮撫司的副指揮使,卻不像於晉然一樣,有畢溫良的名頭,可以不用到翰林院去當值。
而姚若溪開辦醫學院的事兒,也像風一樣吹到了各地。有國醫聖手畢溫良做宗師,傳授的是畢溫良的醫術,不少坐堂大夫和郎中都心動不已。
還有更多人是對姚若溪公開傳授醫術的不理解,醫術都是各家的秘書,只傳自家,不傳外人。還有些人覺得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當大夫也就是給人治病,哪比得上當官。
姚若溪知道開辦醫學院的事兒肯定會引起爭議,不管別人說什麼,她不反駁,也不推動,每天不是在山上看着醫學院慢慢建立起來,就是在屋裏寫寫畫畫,或者在藥房裏煎各種膏方。
小四看姚若溪忙的幾乎沒有時間,就說也要學醫,「我是女孩子,琴棋書畫我不放棄。但我也不用學那些八股策論,又考功名。所以我也學醫,這樣既能治病救人,也能幫到三姐!」
姚若霞也有點躍躍欲試,只是現在胖哥兒還小,一天餵奶都好幾遍,她實在時間有限。
小翠和小巧也說跟着姚若溪學醫,「我們現在已經識好多字,也會了點學識,現在學醫術,過個幾年就能出來救人了。」大哥說了,他們家要永遠支持若溪姑姑。做若溪姑姑的親信和心腹,永遠不能背叛。
&們再想一下,想想以後想做什麼,要做什麼,確定之後,再說學醫的事兒。」姚若溪沉吟的跟幾人說了。
小翠和小巧當即就回家跟爹娘商量,說學醫的事兒。
劉氏看着倆閨女,雖然他們家過的不寬裕,倆閨女長得也不算出色,可跟姚若溪這麼幾年,站出去和村裏的那些閨女一比,氣質看着就不一樣的。看倆人真的想學醫,「咱們家情況不一樣,你們大哥即便高中,最多也就是做個小官。所以你們倆也當不了富家小姐。跟着縣主學醫,以後能當個大夫,不說治病救人,有這一手,還是縣主帶出來的,以後找人家也好找。」
&們要想學,可要用功的學,不許半途而廢了。要是學的不好,也給縣主丟臉的!」姚壯實叮囑倆人。
&次跟着若溪姑姑上山採藥,我現在已經能認不少草藥,知道它們都是治啥病的!如果若溪姑姑教我們醫術,我肯定好好學!」小巧用力點頭。
小翠年齡不小,她有些擔心,「要是學不幾年,那我不是要給若溪姑姑丟臉了?」她今年都十一了,總要嫁人的。
&這年齡正好學東西,只要用功努力,哪有學不會的?」劉氏給她打氣。這一決定就要改變倆閨女一生的命運了,總比長大隨便找個人家嫁了,一切都聽婆家要強的多。有能耐有本事,在婆家腰杆子也越直。
&姐!若溪姑姑教的方法好,我們都比學堂的人學的都快,肯定也能很快學會醫術的!」小巧拉着小翠。
小翠終於也下定決心,要好好學醫。
小四學醫這卻受到了阻礙。
王玉花覺得,家裏有一個學醫的就行了,要是都學醫,她們家不是變醫館了。大閨女是已經嫁人了,三閨女學醫拜的是國醫聖手,而且她也沒荒廢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更不用說。四閨女可不一樣,看一眼就會。要是學醫,那些閨閣小姐們擅長的,她就不會了。她心裏還是覺得學醫術就當大夫了,那是比不了大家小姐的。
姚滿屯不發表意見,不過心裏也朝王玉花這邊偏的。
&姐學了醫就是做大事兒的,你們咋就知道我那麼沒用,學了醫就會當個小大夫了?我也可以跟着三姐干一番大事兒啊!再說醫學院要是開辦好了,總不能讓三姐一個人頂着,有妹妹幫着一起扛事兒,總比那些外心人強吧?」小四不願意,就要學醫,她都已經偷偷記下了兩個大概的膏方了,學醫也不是太難的。
蕭恆墨過來了,小四看見他來,眼珠子轉了轉,不說話出了門。
姚若溪建醫學院,用到石塊,而南方發洪水,還不知道具體情況,蕭恆墨領了這差事兒,「石塊已經找好,不久就會運過來了。」
&溪她在山上,等會就該回來了。」姚滿屯見他眼神往姚若溪屋看,解釋了一句。
&還有藥方的事兒跟她說,先去藥房等她吧!」蕭恆墨點點頭,起身到藥房裏等着。
小四悄悄過來,小聲道,「姐夫!姐夫!」
蕭恆墨來的時候是直奔山上的,聽到消息才轉彎直接來了田莊,聽小四喊姐夫,忍不住的嘴角揚起,挑眉看她。
小四朝堂屋看了眼,飛快的小步進來,小聲道,「姐夫!我想學醫,你幫我做主吧?只要爹娘答應,我以後就當你的眼睛。幫着盯着晉然哥,不讓他接近三姐!」三姐夫是個醋罈子,他肯定會答應的。
&然爹娘不願意,那你就好好學閨閣小姐的禮儀規矩,學琴棋書畫不好?」蕭恆墨轉彎來這就這麼點目的。
&要會了醫術,以後就能幫三姐了啊!她開辦醫學院,肯定要用很多人,誰知道那些人的心是黑的還是紅的,總沒有我靠譜啊!」小四期待的看着蕭恆墨。她發現爹娘都有些怕三姐夫,由他出面,她學醫的事兒肯定成。
&這樣跟爹娘說不就行了。」蕭恆墨故意吊着她,於晉然可是打小就收買,誰知道這小丫頭是向着他還是向着於晉然?
&們不同意!」小四苦惱。
&們也是為了你好。」蕭恆墨點頭。
&夫你幫幫忙吧!沒人跟着三姐不行的!她身邊跟着的人又是神醫館出來的,即使不向着晉然哥,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四說着自己也點頭,因為她見過,於晉然和姚若溪在屋裏說話,靠的很近,芍藥就當沒看到。
其實是她冤枉芍藥了,芍藥咳嗽了兩三次,姚若溪太入神沒聽,於晉然卻給了她一瓶治咳嗽的藥丸子。蕭恆墨是變態,於晉然也不好惹,於是不過分的情況下,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倆人互相看不順眼,蕭恆墨要收拾也是收拾於晉然。
蕭恆墨終於點了頭,小四笑嘻嘻的到書房去等着消息。
姚若溪回來了,於晉然也沒有走,隨着一塊過來吃飯。
兩情敵見面,什麼話都沒有說,隻眼神對視,就讓人感覺,仿佛電光碰撞攻擊一樣。只一會,又都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蕭恆墨忍着黑臉,揚起嘴角笑着招呼姚若溪,「你不是需要藥方,我給你找來了幾個藥方,你等會看有用沒有!」
&麼藥方?」姚若溪疑惑。
&開辦醫學院,總不能沒幾個鎮得住場子的藥方。」蕭恆墨說着瞥了眼於晉然,於家雖然是醫藥世家,可燕國名醫多的是,比於家底蘊厚的也不少。
姚若溪嘴角僵了僵,看一家人都在就沒有說出來。
於晉然卻笑着接了話,「各家秘方都是不傳之寶,不知道蕭世子的藥方是從何而來?」
&自有我的辦法。」蕭恆墨臉色不好。
&問自取視為盜,蕭世子幫師妹的心是好的,然而卻讓師妹遭了人家唾罵,開辦醫學院本來就難,怕是招募名醫來授課的事兒就更難了。」於晉然毫不客氣的揭穿他。
&又怎知我是盜取?我會讓人唾罵溪兒?連累她名聲受損?」蕭恆墨以前不顧忌,現在為了姚若溪,又怎麼會不顧忌。雖然性質一樣,不過他可是還了方法的,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於晉然笑笑,不可置否。
&都做好了吧?我們先吃飯吧!」姚若溪有些無奈的吩咐羅媽媽和方媽媽擺飯。
姚滿屯和王玉花幾個也不知道該說啥好。
飯桌上,氣氛有些詭異,幾個人看看蕭恆墨俊美發黑的臉,再看看從容自若溫潤笑意的於晉然,都低着頭吃自己的飯,偶爾說兩句今兒個的飯菜,飯後的活動。
吃了飯,蕭恆墨看於晉然還不走,眼刀簌簌的飛。
小四給他使眼色,說讓她學醫的事兒。
蕭恆墨平息了下,跟姚滿屯和王玉花說起小四學醫的事兒,「以後做一番事兒,也比那些個嬌滴滴什麼都不會的閨閣小姐強。由小四幫溪兒,總比別的人讓人放心。不然等溪兒幫別的事兒,醫學院不可避免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要去學醫,就沒心學別的。到時候啥也拿不出手,也不好看!」王玉花被她說的心下有些動搖。可能像三閨女那看一遍就會的,整個燕國也找不來幾個,四閨女就不行了。
於晉然也笑道,「這個姚嬸不用擔心,小四學醫可以不用來治病救人,分出時間來學琴棋書畫那些,醫術學了,以後可以管理醫學院,而不被底下人的蒙蔽。」
&是啊!就是啊!爹,娘,就讓我學醫術吧!我學了醫術有用,學那些琴棋書畫,哪還能天天拿出去顯的!」小四忙不迭的點頭。
姚滿屯和王玉花對視一眼,都有些動心了。三閨女以後總要嫁人生子,那醫學院怎麼辦?有自家人掌管着,才能放心啊!
&能保證像你三姐一樣,學醫的同時,不把琴棋書畫那些落下?」王玉花板着臉問小四。
小四立馬保證她能,「絕對不會落下的!練武我也不會落下!」
於是王玉花和姚滿屯都默認了小四學醫的事兒。
蕭恆墨周身環繞着一團寒氣,如果不是在姚滿屯一家人面前,他肯定跟於晉然大幹一架。
看他氣成這樣,於晉然見好就收,跟姚若溪一家打了招呼,就回了城裏。
王玉花幾個都回屋午歇了,姚若溪到藥房去看她早上煎的膏方涼的怎樣了。
蕭恆墨一臉不高興的在後面跟着,姚若溪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姚若溪把煎好的膏脂小心的裝起來,隨口問他,「拿了人家多少秘方?」
&多,只有幾十張。」蕭恆墨想收集一本的,開要醫學院,那最好的就是把全燕國最好的藥方都收錄進去,作為震院之寶。
姚若溪動作一頓,簡直不知道說他啥好了,「是不是聽哪家小姐長得美,你也去偷?」
&美也沒有我長得美,看我自己就看夠了。」蕭恆墨臉上帶着些許嫌棄。
姚若溪不理他,一口氣偷人家幾十張還嫌不夠,肯定是數着拔尖的名醫家傳秘方偷的。
蕭恆墨看她不離人,幽怨道,「我沒偷過來,就抄錄了一遍拿回來的。沒人知道的!」讓那些人乖乖交出來那是不可能的,浪費口舌時間,還沒啥成效。他這是簡單省事兒!
姚若溪斜他一眼,繼續不理他,又重新配比早上煎的膏方,一點點的改進。
蕭恆墨蹲在可憐巴巴的蹲在地上,「你不愛我了!你嫌棄我了!我手段是低劣了點,以後不幹了就是嘛!」
改得掉?才見鬼!
小四悄悄的趴在外面看了一眼,忙又縮回了頭。三姐夫像她們家可憐的狗狗一樣。
蕭恆墨一臉被拋棄的樣子,蹲在那一蹲就小半時辰。
姚若溪把幾個膏方重新又配好,看他還在地上蹲着,默默的朝天看了看。
&是不是嫌棄我,要拋棄我了?」蕭恆墨可憐巴巴的聲音再次響起。
姚若溪從身邊過去。
&生氣了。」蕭恆墨兩手抱着腿,可憐的在地上畫圈圈。
姚若溪再次從他身邊路過,停下來。
蕭恆墨抬頭看她,桃花眼瞪的大大的,幽怨叢生。
姚若溪彎腰俯身,在他額上親了下。
蕭恆墨兩眼一亮,看她撤走,長臂一伸,抱着她的頭吻上來。
他長舌時而巡視領地,時而纏着姚若溪的小舌糾纏。姚若溪拍了拍他的胳膊,讓他鬆開。藥房的門開着,隨時都可能有人過來。
蕭恆墨不願意,還得寸進尺的抱着她坐在一旁的矮椅上,讓她橫躺在自己懷裏,深深吻。
姚若溪只得兩手環住他的脖子支撐,任由他施為。
蕭恆墨大手往下移了幾次,終究還是忍住,直吻姚若溪喘息不上來,小臉潮紅,這才不舍的鬆開,揉她的耳朵,沙啞的警告,「不准跟他太親近!我吃醋!」
姚若溪喘息的點頭,她哪有跟師兄親近了!?
&的男人也不行!」蕭恆墨知道,雖然趕覬覦他的女人的人屈指可數,可為了別的原因接近姚若溪的人可不少。
姚若溪默默的點頭。
蕭恆墨這才滿意的在她紅腫水潤的小嘴又吻了吻。
&拿來的藥方呢?給我看看!」姚若溪怕他又來,忙轉移話題。
蕭恆墨讓她坐好,從袖子裏套出一沓紙遞給她。
姚若溪看了下,忍不住嘴角再次抽了起來。幾十個藥方都是各地名醫秘藥的藥方,且這些藥都有奇效,有的是治疑難雜症的方法。這些都是人家幾代人的心血,家裏的傳家之寶,都被這傢伙伸伸手拿來了。
&些都不算什麼,你師父那老頭子的醫術都比他們要強些。你用他們的藥方,是他們的榮幸!」蕭恆墨作為鎮撫司的副指揮使,查的案子都是吏部查不了的,自然有他的一套方法。想要光明正大,也不可能。
姚若溪搖搖頭,把那些藥方都看過,發現有缺陷的地方就斟酌着改一改,有拿不定注意的,就拿到神醫館,找畢溫良商量。
畢溫良醫術精湛,見那些藥方還是讚嘆不止,和姚若溪,於晉然師徒三個把幾十張藥方改了改,姚若溪又把自己的膏方寫出來,配上樣品,重新拿過來交給蕭恆墨,「把這些東西,從哪來的,還給人還回去吧!」雖然作弊很輕鬆,不過她還想請那些名醫到醫學院指導學生們醫術呢。
&要還回去?」蕭恆墨有些不情願,都到自己手裏的東西,哪還有還回去的理兒?見姚若溪點頭,想到她既然把藥方改到最精華,憑她過目不忘,肯定都記下了,就乖乖的又把人家的藥方連同贈送膏方一塊送還回去。
姚富貴遠遠的看着蕭恆墨拎着小箱子從姚府出來,等着天黑透了,這才悄悄的過來敲門,「王金花那邊出事兒了,我找縣主。」
&題外話>
重新換電線杆,停電一星期,白天停電,晚上來,俺可憐的萬更啊~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