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咬牙,「你給我吃了什麼?」
「自然是能保我命的東西。」風如沫笑道,「小師妹我一介弱女子,如何是師兄們的對手,所以,勞煩師兄送小妹我一程。」
男子臉色黑了,卻也無可奈何,咬牙道:「我不能動,如何送你出去?」
「不急,再等等。」風如沫輕輕拍了拍風雨燕的後背,有些受驚模樣的小娃娃蹭了蹭風如沫,乖乖地呆在風如沫懷裏。
男子臉色更黑,正想說話,卻感覺自腹部到胸口一陣疼痛,一抬頭,正對上風如沫勾魂的笑容,道:「師兄,痛不痛啊?」
「你……」
「師兄可曾聽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尤其是姑娘我這般的美人,是誰說的來着,美人都是蛇蠍心腸。」風如沫笑靨如花,落在正在受苦受難的人眼中,卻比修羅還可怕,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古人誠不我欺也。
風如沫殘忍的等到她那師兄臉色都扭曲了,才往他嘴裏塞了一粒藥丸,道:「師兄,我們去跟其他師兄交流交流感情吧!」
「你……」男子咬着牙,「我只答應了要送你出去。」
「那是我未婚夫啊,他要是沒了,我不就成了克夫命了嗎?我一個嬌弱的女子背上一個這樣的名聲還要怎麼活下去啊,還是死了算了……可惜,我要是死了,師兄不就得陪着師妹我一起死了嗎?」風如沫道。
「……走!」男子無言以對,能把威脅的話說得那麼理所當然,他還有什麼勝算,起身便往身後的樹林走去。
風如沫抱着風雨燕跟上去,不是她不擔心陳子嵐,只是若不能徹底制住這個人,別說叫他出手幫忙,只怕還要反咬一口,磨刀不誤砍柴工,這點時間花的也值得。
「對了,還不知道師兄怎麼稱呼呢!」風如沫不理會人家鬱悶的想撞牆的心情,依然好心情道。
「你叫師兄就可以!」
「不願意告訴師妹我嗎?」風如沫語氣微微上挑,隱約聽到前面的人磨牙的聲音,道:「尹易!」
「尹師兄啊,師妹我很好奇,我從來不曾聽過師兄們,怎麼今日師兄們竟然一同下手來殺小師妹我啊?莫非,我那個庶妹,與師兄們竟然相識?」風如沫問道。
「……三師弟發現迷倒長寧公主侍衛的迷香是閣主師叔的手筆,於是順藤摸瓜查到了你,玄墨令既然不在師叔手裏,最大的可能自然是在你手中,我們有約定,先從你手中拿到令牌,再各憑所能決定令牌的歸屬。至於你那個庶妹,庶出的就是庶出的,沒眼色、沒眼勁,你還是離她遠些好。」尹易沒好氣的說道,他自然沒那麼好心,只是風如沫那一手下毒的功力似乎更勝師叔鬼道子,閣主的位子他想要,但沒了命,那位子拿了也白搭。
果然是牽一髮動全身,殺了長寧公主這麼一個小動作,後遺症真不少啊!繞過一個小山坡,便能看到四個人纏鬥在一起。大約是陳子嵐讀書的原因,即便是武功,也帶着些儒雅的味道,雖然有些落在下風,但另外三人顯然也沒有佔到便宜。
「啊,到了,尹師兄,勞煩你了!」風如沫笑道,見尹易皺眉,風如沫眨眨眼,道:「師妹我帶着孩子,那刀鋒多利啊,也只能……委屈各位師兄了。」
「……」尹易如今知道,風如沫這個師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論口才論手段他都不是風如沫的對手,只得提着劍衝上去,原想跟師兄弟沒眼神交流交流,先矇混過去,再從長計議,卻聽風如沫清冽的嗓音道:「尹師兄,我如今就只信你一人啊!」
尹易腿一僵,堂堂高手差點崴了腳,只得咬着牙衝上去,將一群對他沒什麼防備的師兄弟一個個打暈。陳子嵐武功確實厲害,對上三個高手雖然有些吃力,卻也沒有落到下風,加上一個『倒戈』的尹易,很快就放倒了三個人。尹易對師兄弟好歹手下留情,陳子嵐卻沒有那麼好心,落在他手裏的那個顯然是最慘的,風如沫看了一眼,大約沒個十天半月的別想再來找她麻煩。
風如沫見那邊打架的停手了,才抱着風雨燕上前,伸手拽過陳子嵐的手,查看他有沒有受傷。陳子嵐雖說武功好,但對上其他幾個不比他差多少的高手,難免受了些傷,見風如沫皺眉,不由解釋道:「一點小傷,沒有妨礙的。」
風如沫沒說話,摸了一個瓷瓶遞給陳子嵐,道:「這個你拿着,受了傷就服上一顆。」
陳子嵐接過瓶子,打開,一陣清冽的藥香撲鼻而入,倒了一粒服下,道:「多謝表妹!」
「現在可以給我解藥了吧!」尹易沉着臉走到風如沫面前道。
「當然!」風如沫笑着摸了一個瓶子給尹易,道:「就一顆,你自己倒出來服下就好。」
尹易不疑有他,打開瓶子,一陣馥郁的馨香襲來,尹易下意識的吸了一口,腦中一陣眩暈,隱約聽到風如沫道:「當然不會啦,給了你解藥,下回不就要了我的命啦!」最後的念頭,尹易只想着,下回一定要一劍殺了這個狡詐的女子!
陳子嵐見風如沫直接毒倒了尹易,倒沒什麼不贊同的意思,只想風如沫道:「這裏不安全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再說吧!」
風如沫點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不知道走多久才能見到人煙。」
「既然有獵人住的地方,不遠應當會有村莊,打獵一般循着常走的路,我們順着路應該能找到村子。」陳子嵐答道。
「那我們走吧!」風如沫對陳子嵐很信任,聞言便爽快的應道,兩人丟下倒得橫七豎八的師兄弟四人,往北邊走去。
走路很無聊,便沒話找話道:「你怎麼不問我跟他們什麼關係?」
「……」陳子嵐在前面開路,聞言好脾氣的問道:「你跟他們什麼關係?」
風如沫談了口氣,道:「據說,是我那個不靠譜的師父的師侄,你不知道,我那個師父啊……」於是話題迅速歪樓到鬼道子是怎麼個坑徒弟的不靠譜師父。陳子嵐認真聽風如沫說,不時附和兩句,末了風如沫猛然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道:「我好像忘了問他們,我們是個什麼師門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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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