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景一口血氣湧上心頭(上位攻略:我把反派養歪了22章)。
幫忙?幫他下地獄麼?
深呼吸一口氣,東方景才開口,「我殺你在先,你也殺回來了,為何還不放過我。」
一個本該是喜愛自己的女子,不過一天不見,性情卻是大變…
「約莫是看你不順眼吧。」百里蕪歡可是死了,他還活着呢,怎麼能就這麼抵消了。
最重要的是,她無法平息自己變成人類這個事實,壓抑的怒火總要有人來承擔才是。
很不幸,東方景和楚雲錦就是承擔她怒火的人。
東方景臉色刷白,緩緩扭頭對上蕪歡的視線,眼底的恨意盡數漫出。
「你恨我?」蕪歡眨巴着眼,替他說出了心聲。
東方景眼中的光芒逐漸大盛,恨,他如何不恨,他所計劃的一切都因為這個女人毀於一旦。
蕪歡伸手覆在東方景胸前的傷口上,輕輕用力按壓,頓時鮮血溢出,從指縫中滲透出來。
因為疼痛,東方景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卻咬着牙一聲不吭。
她低低的輕喃,「東方哥哥,我給你兩個選擇怎麼樣?是願意被我活着千刀萬剮呢還是死着千刀萬剮呢?」
這…是兩個選擇?
一股屈辱感瞬間籠罩在東方景心頭,可就在同時,胸口處猛的一寒,像是無數的寒冰覆蓋在上面,再也感覺不到痛楚,可那寒意卻是深入骨髓,直逼死亡。
四肢百骸僵硬無法動彈,陣陣寒氣在體內亂竄。
說好的選擇呢?
蕪歡收回手,看着染血的手指有些嫌棄的撇嘴,又環顧了下四周,見沒有可以讓她清理的地方。
餘光掃到東方景胸口露出來的白色衣料,眸光亮了亮,粗魯的扒開他的外衣,在裏衣上將血跡擦拭乾淨。
「東方哥哥,可要好生體驗死亡之旅,別人我可都不會親自動手的。」
東方景你能撐多久呢?
容昭站在遠處一直沉默的看着,他要保證蕪歡不背上罪孽,也要保證她用這具身體活的安穩。
所以,這個男人…
蕪歡拍着手起身,和楚雲錦對上她並不怕,只是…
她怕一不小心把她給弄死了,那還怎麼玩兒?
想要踩着她上位,就要看楚雲錦有沒有這個能力。
沒了東方景這個後期強悍的助力,楚雲錦你還能站在頂端,受世人膜拜嗎?
真是期待呢…
「走吧。」蕪歡走回容昭身邊,扯着他要離開。
容昭身形不動,平緩的詢問,「你為什麼不殺了他?」
像當初他不明白蕪歡為什麼放過楚雲錦一樣,如今明明她動動手指就能殺掉東方景,為什麼要放過他?
蕪歡偏過頭,一縷長發垂落至臉側,恰好擋住了她眼底的情緒。
嘴角緩緩勾起,嘲諷着道:「你不是不讓我殺人麼?怎麼,我現在不殺他,你不是應該很高興麼?」
「他對你有威脅。」命格他雖能改,可天命他卻改不了。
這兩個人之後所走的路是天命所歸,現在不殺,等他們成長起來,就殺不了。
蕪歡輕笑了起來,嬌軟的笑聲如同孩童一般純真,可容昭知道,她在生氣。
沒有任何徵兆的生氣。
也或許是…
他又說錯了什麼。
想到此,容昭不免收緊了手掌,瞳孔微縮,等着蕪歡說話。
然而他又一次失算,蕪歡什麼都沒說,扭頭離開了。
看着逐漸遠去的身影,容昭心底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明明是為了她好,為什麼她會生氣?
女人怎麼那麼難伺候。
長嘆口氣,容昭才跟上去,
蕪歡聽着身後的動靜,嘴角不免又下彎了幾分,眸光漸冷。
創世之劍又如何,憑什麼他說能殺她就要殺?不能殺她就不能殺?
她做的決定,何時旁人敢插手了。
遇到東方景他們也並沒有耽擱多長時間,在林子裏又轉了片刻,就看到了風傾瑤。
她站在一個山洞前,手中拎着一把古樸漆黑的長劍,劍身上沾染着殷紅的血跡,順着溝壑滴落在泥土中,消失不見。
從蕪歡的角度,恰好能看到風傾瑤臉上詭異的神色。
似笑,又似哭。
本該是靈動的眼睛,此時卻是無神的盯着黑漆漆的山洞。
蕪歡朝着那山洞望了一眼,只能看到山洞裏一米遠的景物,再往前就是無盡的黑暗。
「神器。」蕪歡沖容昭駑了駑下巴,神色依舊不好看,卻也並未露出惱怒之色。
容昭平靜的眸子波動了一下,熟悉的氣息從前方鋪天蓋地的涌過來,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些氣息裏面有股讓他很不舒服的力量。
明明和記憶中的氣息相差無異。
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什麼人?」風傾瑤突然轉過身,手中的長劍指向蕪歡左邊,「出來。」
蕪歡小心臟凸凸的跳了兩下,嚇死了,敢不敢提個醒再出聲。
那方一陣響動,一個身影從樹叢中跳了出來,白衣勝雪,在四周綠色的映襯下,傾絕脫俗。
蕪歡頓時瞪大了眸子。
楚雲錦…
她怎麼會在這裏?
那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東方景變心了?
別跟她說這前後不過一刻鐘楚雲錦就去換了身衣裳,然後出現這裏?
蕪歡在心底刷着問號,死命的瞪着緩慢走動着的白色人影,想要證明這個女人不是楚雲錦。
可是那身仙氣十足的白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觀看都證明這個女人就是楚雲錦。
蕪歡伸手抓住容昭的手腕,抖了兩下,弱弱的道:「容昭,這是分身術嗎?」
以楚雲錦對東方景的在乎,怎麼可能會丟下他?
蕪歡忘了,此時不過剛剛開始,楚雲錦和東方景之間的羈絆哪裏有那麼深。
容昭身形僵了僵,明知道這個女人性格前後變化很快,可他還是有些無法適應。
迷茫的看了眼遠處的人影,緩緩搖頭,「不是分身術。」不過,那個女人是誰啊?她怎麼這麼激動?
容昭的記憶是沒有問題的,他只是選擇性記住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像無關緊要的人或事,在他眼中都是浮萍,沒有記住的價值。
不過看蕪歡這般激動,他又好生的打量了楚雲錦幾遍,腦子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幾個畫面連貫閃過,容昭眸光凝滯了片刻。
嗯…
也是這具身體悲劇的製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