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南梔睜着美眸,死死的盯着站在遠處,高大挺拔的人影。
這是沈大哥?
沈千詈身上的灰袍變成了黑袍,依舊裹得一根頭髮絲都看不到。
雖然他極力壓制了身上的氣息,但那深入骨髓的魔氣是怎麼都掩蓋不住。
「沈大哥。」南梔小心的往沈千詈的方向移動,「我知道是你,你為什麼不肯看看我?」
從他出現,她就知道,這是她的沈大哥。
可是為什麼,他不肯看自己一眼?
是因為自己被季白囚禁,他覺得自己身子髒了嗎?
想到此,南梔就慌了,嬌嫩的臉蛋上沒有絲毫血色,「沈大哥……我……我和季白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好好休息。」沈千詈幾乎是落荒而逃。
南梔卻覺得沈千詈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眼淚不要錢一般都往下掉。
沈千詈踏出房門,就看到蕪歡伸手推開溫萱的畫面,從他的方向看,更像是蕪歡要動手。
所以他想都沒想,手心聚集一團黑色的霧氣,朝着蕪歡甩了過去。
蕪歡皺眉,迅速收回手,身形一躍,跳到旁邊的走廊上。
「沈千詈,你打招呼的方式是不是有點過分?」她剛才可什麼都沒做,沈千詈這瘋子招呼都不打就動手。
「你來幹什麼?」沈千詈快步上前,擋在了溫萱身前。
他的聲線比之前更冷,身上有股濃郁的煞氣。
蕪歡挑眉,笑得有些嘲諷,「看來你在魔界過得挺好的啊!」
沈千詈隱藏在兜帽的眉頭狠狠的皺起,這個女人不管什麼時候,知道的好像永遠比別人多。
「你打開魔界界門,後果很嚴重的。這個世界,和魔界將會陷入戰亂,你就忍心?」
沈千詈冷哼一聲,「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時有這種悲天憫人的正義感了。」
她不盼着大陸全滅,就已經很好了。
怎麼會在乎大陸是否會陷入戰火?
「正義感?那倒沒有,我只是比較好奇,你怎麼把界門給打開的。」蕪歡神色嘲諷的笑着,「畢竟,那界門的封印可不是一般人能破的。」
即便是創世神隕落的時間太長,封印之力減弱,但是也不是沈千詈能打開的。
「這和你有關係?」
「沒有啊,我只是好奇。」
沈千詈冷哼,周身氣勢一盛,「門在後面。」
蕪歡挑眉,這沈千詈成了魔族,性格比之前可更難琢磨了。
呵……
蕪歡看了眼南梔的房間,竟然妥協的點了下頭,「不用送了。」
蕪歡離開院子,後面的院門就被重力關上,結界瞬間將院子保護了起來。
蕪歡摸了摸下巴,有結界在,千月的靈魂碎片應該跑不出去。
只是……
為什麼千月靈魂碎片會跟着南梔?
如果域主府是巧合,可是不可能接二連三的巧合。
蕪歡守在院子外面沒有離開,溫萱和沈千詈都沒有出來過。
寒月清暉,夜風習習。
緋紅色衣裙的女子倚着樹幹,雙眸緊閉,然而下一秒,她的眸子驟然睜開。
心臟過速的跳動,讓她臉色有些發白,她微微弓着身子,想要減少那種痛。
怎麼回事?
蕪歡張着嘴,有些艱難的呼吸着空氣。
「這邊……快……」遠處傳來腳步聲。
蕪歡捂着胸口,往聲音的方向看了眼,忍着痛跳到了樹上。
數十道人影從巷子的另一邊飛奔過來。
他們迅速的將沈千詈的院子圍起來。
蕪歡就坐在他們身後的大樹上,視野很開闊,既能看到院子裏面,也能看到下面。
這些人是沖沈千詈來的?
蕪歡倒抽一口冷氣,捂着胸口的手更加用力,額頭上全是冷汗。
她現在有種把心挖出來的衝動。
而下方的人,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身後還有人,其中一人上前準備破門。
那人還沒碰到門,一股力量就將他彈飛,好死不死,正好撞到蕪歡所在的那顆樹幹上。
蕪歡腳下一滑,往下方倒去。
心臟的疼,讓她無法集中精神調動靈力。
完了,千萬不要臉着地啊!
劇烈的撞擊感沒有,她被人接住了。
額……不對,是有人給她墊了底。
蕪歡有些狼狽的站起來,看了眼給她墊底的人一眼,默哀了一下。
不怪她,要怪就怪他自己要往她這棵樹上撞。
「嘶……」心臟一陣接一陣的抽痛。
蕪歡身子一晃,靠着樹幹,緊咬着牙關,這踏馬的是搞什麼?
難道剛才沈千詈給自己放了暗器?
不可能吧!
而那些人,快速的將地上的人扶起來,戒備的盯着蕪歡。
這女人突然從樹上掉下來,怎麼表情看上去那麼痛苦?
摔壞了?
這麼摔一下就就摔壞了,她爬什麼樹啊。
而且還是在大晚上的。
「域主。」
「域主。」
那群人突然退後了幾步,將位置讓了出來。
季白和季節疾步走來。
「是這裏嗎?」季節出聲詢問。
「是。之前沈千詈落腳的地方就是這裏,剛才屬下也試過了,進不去,有結界。」
「她是誰?」
蕪歡低垂着頭,又是在暗處,季白一時間沒認出來。
「不知道,剛才從樹上掉下來的。」
「唔……」蕪歡扶着樹幹,艱難的抬頭,「是我……」
「百里蕪歡。」季白神色一冷,殺氣從眼底一閃而過。
她果然和這件事有關。
其餘人皆是一驚,大陸反派?
「域主,她好像受傷了,要不要趁機除掉她?」
「域主,機會難得,這是除掉她的最好機會,錯過了,以後可就難了。」
看她的樣子,受的傷應該不輕,他們聯手,除掉她的幾率很大。
這樣的機會,可是萬年難遇。
蕪歡聽着那邊的人商量怎麼殺了自己,心中一陣好笑。
她就算是只剩一口氣,要跑路那也是很輕鬆的,更別說,現在她只是普通的胸口疼。
蕪歡突然眨了眨眼,手掌在胸口上胡亂的摸了摸,好像不痛了……
她試着站直身體,果真沒有了那種悸痛。
蕪歡眼底閃過一絲奇怪,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為什麼會出現剛才那樣的感覺?
難道是……
容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