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歡並沒有下山,而是下了一段距離後,重新上了山(上位攻略:我把反派養歪了116章)。
之前有祁堯開路,蕪歡走起來都很累,此時更別說了,手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傷痕,治癒能力都被這個空間放緩了許多,一條傷口幾乎要半刻鐘才能恢復。
蕪歡一點也不在乎那些荊棘在手上和臉上留下來的傷口,咬着牙不斷的往上走。
當天色完全黑下來,山上更是漆黑,蕪歡幾乎只能靠着直覺往上面走,手上全是血淋淋的傷口,聞着自己的鮮血味,蕪歡的心底隱隱有些躁動。
好在四周夠陰冷,蕪歡感覺從心到身都是冷冰冰的,那股躁動反而沒有那麼明顯了。
當蕪歡爬到山頂的時候,整個人都虛脫了,就那麼躺在地面半天都沒起來。
「容昭你大爺的,這次你不好好補償老子,老子就罷工,絕對要罷工!」蕪歡的聲音在安靜的森林中顯得很是突兀。
陰風從林子中吹過,蕪歡一個激靈,慌忙從地上坐起來,捏了捏胳膊腿,認命的爬起來,繼續往前面走。
沒走多久,蕪歡就看到了光亮,她疲憊的面容上鬆了松,沒錯就好。
往光亮的地方望了幾眼,蕪歡並沒有在繼續往前,而是在原地休息了起來。
她現在的身體,想要去救容昭,難!
蕪歡靠着樹幹,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有些不安分的心跳平穩下來。
他是天闕劍劍靈,有辦法保護自己。
她不斷的在心底這麼對自己說,可是那種叫擔心的情緒還是會不斷的浮出來,比之前擔心泠籮的那股情緒還要來得兇猛,迅速,讓她措手不及。
「你就這麼點出息嗎?」蕪歡自嘲的笑了笑,低沉的聲音在林中緩慢的流轉,「他可是劍靈……」
也許是從來沒有一個這麼對自己好,當一個人突然對自己那麼好,那麼縱容着自己,她那顆死去的多年的心竟然活了起來。
蕪歡比任何都清醒,她能察覺到自己的變化,和對容昭滋生出來的一些怪異的情緒。
她無法容忍這樣的自己,她不能有任何一個弱點,牽掛。
她就該是冷血無情,孑然一身。
蕪歡眉眼間的嘲諷之色更濃,片刻,她斂了神色,靠着樹幹閉目養神。
蕪歡並沒有等多久,林子裏的光線就漸漸亮了起來,看來她爬上來用掉的時間不少啊!
蕪歡整理了下裙擺,指尖摸到容昭的外袍,微頓了下,又若無其事的拂了拂,抬腳往更多的光亮中走。
當蕪歡走出樹林,看到腳下的壯觀的景象,還是不免有些詫異,在這個獨立的空間中,竟然這樣大的一座城池。
從上面往下面看,這城池很大,比起青峰城還要大上一倍。
隱約能看到裏面有黑影在晃動,應該是人類。
蕪歡左右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懸崖峭壁,根本無法下去。
難道她要就這麼跳下去?
蕪歡伸着脖子往懸崖下瞄了眼,嚇得她立馬縮回了脖子,尼瑪這麼陡峭,她就這麼跳下去,絕逼要摔成渣渣啊!
蕪歡繞着山崖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可以下去的地方。
不應該啊!
既然那些人能將容昭從那個地方帶走,肯定有地方可以下去……
蕪歡不信邪的在山崖又走了幾圈,依舊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些人難道是飛下去的?」蕪歡摸着下巴,在原地踱步。
這個空間不能使用靈力,飛下去顯然是不可能的。
蕪歡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尼瑪到底要怎麼從這麼高的地方下去。
直到她看到幾隻衝着她飛過來的鵬鷹,豁然開朗。
尼瑪,飛行獸啊!
不對啊,那鵬鷹是衝着她來的。
蕪歡猛的往後退了一步,鵬鷹從她頭頂飛過,掀起一陣狂風,蕪歡那小身板,差點被掀飛。
被泥土和樹葉糊了一臉的蕪歡:「……」麻痹故意的是不是,你下來,保證不打殘你。
鵬鷹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穩穩的停在懸崖邊,很快就有個幾個身影從上面跳下來。
蕪歡嘴角一抽,這些人……
和外面的人,簡直就沒區別啊!
蕪歡還以為自己會看到野人,變異人什麼的,結果看到的是普通人類,心底竟然有些失望。
下來的幾人一臉的莫名其妙,看到他們失望個什麼勁?不是應該害怕嗎?
「帶走。」其中一人很快就回過神,凶神惡煞的吩咐身邊的兩人。
蕪歡雙手環胸,警惕的道:「你們想幹什麼?」
「進入這裏的人,都歸黑魔城管,不管你在外面是什麼地位,什麼實力,到了這裏不聽話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番話說得非常的順溜,一看就是經常說的官方話。
難道這裏經常有人進來?
不應該啊……
不是說這裏是祁家的一處秘境嗎?
祁家的東西怎麼會任由別人隨意進入?不科學!
蕪歡滿腦門的疑惑,有人上前抓她,她倒也沒反抗,她本來就是要下去的,有人免費帶她下去,自然是再好不過!
蕪歡被人架着上了鵬鷹,那些人見蕪歡這麼配合,也沒有多加為難她,一上鵬鷹就放開了她。
蕪歡站在鵬鷹上,大肆的打量那幾人,個個長得虎背熊腰的,看上去就有些嚇人。
「喂,你們都是這裏的人?」蕪歡朝着一個看上去比較瘦弱的男人靠了靠,好奇的問他。
那男人垂眼,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小丫頭,惡聲惡氣的道:「少說話。」
蕪歡撇撇嘴,不怕死的戳了下他的胸口,「不要這麼嚴肅嘛,說說看,我一個人突然到了這個地方,很害怕的。」
很害怕你還一臉興趣盎然的表情?
騙鬼呢?
蕪歡可能也發現自己表情不對,當着男人的面一把掐在自己大腿上,做出一個泫然欲泣的表情,「說說嘛,很好奇啊!」
幾人都是一臉的抽搐,這踏馬是何等的不要臉才能做出這種事。
「你就不害怕?」有人奇怪的發問,每次他們發現從外面進來的人,哪個不是哭天搶地的?
這丫頭怎麼一反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