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門眼前的食草獸群不斷向同一個方向移動,它們移動的方向恰好也是東方,看到大規模移動的獸群,天門想了一下小聲嘀咕道:看來前方應該有水源,不然這些獸群不會這般大規模的移動。
天門緊急前行,他從一隊野馬群旁邊走過,一匹小野馬看到天門從身旁走過,連忙嘶鳴着追向天門,似乎對天門非常的感興趣,天門停了下來,小野馬竟然不懼怕於他,在他的身上嗅了嗅,然後蹦蹦跳跳圍着天門轉起來。
一匹老馬看到小馬在一個人身邊玩耍,不由有些愣神了起來,看到這個小人,不由勾起了老馬的回憶,它可是知道這些人類的厲害,狼群和豹子他們都不怕。
它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就曾經看到一群人殺狼擒豹,那些人那時候看起來也只有它一般高而已,並且當時那群人已經被狼群團團圍住,然而他們卻將狼群打得四散逃竄,不少兇猛的豹子也在攻擊那些人類的時候,被人類殺死或生擒。
不過那些人倒是對它們馬群非常的友好,並沒有擾亂它們馬群的生活,而且因為那些人的打殺,使得狼群豹群元氣大傷,從此以後豺狼獵豹沒有大規模襲擾它們馬群的聚居之地,只敢偷偷摸摸的來暗殺咬傷它們馬群的不少成員。
現在看來這個人倒是很小,不過時間太久,老馬也不知道是自己老了還是這個人太小,不過它看了一眼圍着小人轉圈的小馬,才發現確實是自己老了。因為那個時候它自己也才跟小馬一般高,現在它卻變成了老馬,老馬才知道確實不是這個人太小,這個人跟以前來過出現過的那些人幾乎也是一樣,只是自己真的老了,思慮及此老馬不由發出一聲嘶鳴,嘶鳴聲響徹原野,沖向蒼穹,幾有穿雲裂石的感覺……。
天門也不由微微一愣……,只是他愣什麼,確是沒有人知道,或許他自己一時之間也說不清這種感覺。
幾頭年輕的中馬看到小馬玩得那麼高興,有些擔心的出聲嘶鳴,要小馬趕緊離開,並且有一些馬兒用腳踏地掘土,還有一些中馬的耳朵緊緊靠後貼住它們的脖頸。似乎有一些群群激憤的感覺,老馬見狀連忙嘶叫幾聲以示安撫,馬群才恢復了平靜,不過所有的馬依舊小心的注視着小馬,注視着小馬的蹦跳和舉動,或許馬群不只是注視着馬群,它們也在注視着老馬口中小小人類的一舉一動。
天門看着馬群的反應,知道這些馬都具有一些靈性,不過它們同樣也具有野性,而且馬群的野性也不小。
這些強健壯實的中馬,為保護自己和自己的族群,它們的野性隨時有可能被激發出來,或許更會因此而一發不可收拾,萬馬奔騰的場景雖好,可若是對天門而發的話,天門可覺得自己暫時不敢領受,他怕自己變成萬馬絕塵而去的一點塵埃,那可就不太妙了。
天門可不想在此耽擱太久,他可不是來這裏訓馬的,不過小馬一直圍着他轉,他也不好隨意走動。
天門想了一下從百寶袋中取出一株在天星山秘谷中採摘的靈草遞給小馬,小馬張嘴咬住靈草一口吃下,天門趁此機會立即大步流星朝遠處疾行而去,當小馬回過神來,天門已經遠走消失,小馬又蹦蹦跳跳跑回馬群。
一匹壯碩的中馬立即有些不滿的朝小馬噴着鼻子,小馬立即一番嘶鳴同時不斷蹦跳摩挲在中馬的身上,中馬初時並不理采小馬,過了片刻後才不在朝小馬噴着粗氣,似乎已經原諒小馬的貪玩任性,得到中馬的原諒後,小馬才蹦蹦跳跳的跑到老馬旁邊,朝着老馬不斷嘶鳴,老馬也對着小馬慈愛的輕聲嘶鳴。
離開馬群的範圍,天門繼續一路向東方疾馳而去,行不多時,他踏上一座小土丘,登上土丘丘頂,天門信目望去,一幅美麗的畫卷出現在他的眼前。
太陽升上了半空,原野之中一條如玉帶一般的河流蜿蜒流向東南方向,當然此時他的方向取向是以自己身處正西方位為準。
河流所過之處,在一些低洼之地形成大小不等的湖泊,一眼看去,大大小小的湖泊數之不盡的分佈在河流四周,河流和湖水在微風中,泛起粼粼的波光,不時有一些飛鳥飛出湖泊,飛越河流,飛向遠方,然後消失在天際,消失在天門的眼中。
天門心中暗道:剛才的馬群,它們的目的地應該就是這裏,這個地方水美草肥,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不過在這之中可能也會隱藏着未知的危險,一些兇猛的野獸肯定會在水源附近盤踞,若是遇到落單或弱小的獵物,那麼它們就會兇猛的撲上,將獵物咬而食之。
不過天門對這些並沒有太在意,他在書中看到不少弱肉強食的故事,這一切是天道運行的必然性,也是一切生物猛獸的天性,就如小動物吃草,野獸吃小動物,猛禽猛獸吃野獸和小動物,有時候群居的野獸也會將猛獸殺死,這一切不過是天道的運行,是自然的本性。
這些較為簡單的道理天門他知道,但有一些較為深奧的理念,有一些較為晦澀的言辭,他並不是太懂,所以一有時間他就沉淪書海,苦做方舟,欲以此求欣賞無涯書海的奇景,欲以妙手偶得一絲天成的文章。
走了半天的時間,天門才走到湖泊河流邊,天門不由暗道:俗話說的好,看山跑死馬,果然誠不我欺,在小土丘上看河流湖泊不過近在眼前,一走起來竟然花了半天時間才走到。
天門站在一個清澈湖泊的岸邊,趕了大半天的路,他的身上大汗淋漓,天門四顧一下發現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小眼睛忽閃忽閃的眨過片刻,然後迅速的寬衣解帶,將身上一應衣物脫得只剩一個小褲衩,然後縱身跳入湖泊之中。
在天星城的時候,他可是常常和元一等人到天星山上的溪流中戲水游泳,雖然也因為戲水的緣故而使得他經脈丹田損毀,但他卻並不懼怕於水,更沒有因此而讓水成為他的夢魘,相反他還是分喜歡流水,也十分喜歡游泳,故而他的水性也十分之好。
此時的天門像一條小魚兒一般,在湖水中游來游去,水波輕盪,湖光粼粼,微風依依,湖水經過陽光的照射後,暖暖的、涼涼的、柔柔的、十分舒爽。
經過一番精心的梳洗,天門洗去身上的睏乏疲累,洗盡身上的汗漬風塵,頓時全身舒爽,天門從百寶袋中取出一套隨身換洗的衣物穿在身上,然後將寶劍背負在背,一陣清風吹來,微濕的長髮披散着被風調皮的風而輕輕拂開,白色衣衫自在的隨風飄舞,一種飄逸的神采自然而然的由天門身上散發出來,由一個十歲少年的身上散發出來。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流逝,就如河水一般不停地流逝,太陽逐漸西垂,夕陽的餘暉照射在秘境的原野之上,一切是那麼的美麗動人,是那麼的自然,星羅棋佈的湖泊和蜿蜒盤旋的河流被天門遠遠甩在身後。
路上所有一切的美景並不屬於他,但並不妨礙他用欣賞的眼光去看待美景,也不妨礙他用溢美之辭去誇讚,雖然他只是一個過客,一個匆匆而過的過客,但若有閒余,他便會看一看路邊的風景花草,贊一贊道旁的山水煙霞。
秘境中的第一天似乎就這樣過去了,當最後一絲餘暉灑下,黃昏的晚霞映紅了秘境之野,這樣的美景不只是天門在看,所有身在秘境中的少男少女都在看,至於他們是怎樣去看待,天門並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一刻的秘境特別的安寧。
所有人都覺得秘境似乎太過於平靜了,他們初時以為秘境一進來即使不是危險重重,至少也應該是步步為營,如履薄冰。
然而一天下來,不少弟子不禁大失所望,這與他們心中的期待似乎相差甚巨,其實他們也並不是渴望危險,只不過心裏的落差太大,讓他們一時難以接受,他們或需要一些過程才能適應過來。
不過天門倒是沒有這種感覺,安寧那也是自然輪轉的一種方式,風雨要來的時候,也有不同的方式:
其中有一種方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無風無雨也無晴,只有寂靜,然而轉眼之間便會是狂風驟雨,寧靜安然全消,只有暴風雨。
還有一種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暴雨將至,狂風漫捲,蕭風陣陣,狂風充斥着樓閣之中,呼嘯在天地之內。
第三種便是黑雲壓城城欲摧,整個天空黑雲密佈,好像天幕層雲,似乎天幕隨時隨地都會洞開,暴風隨時會狂掃而來,暴雨隨時會傾瀉而下。
而第四種方式則是雷聲大雨點小,驚雷震震電光閃,最後卻是風吹葉落一片兩片,雨灑窗前一點兩點,風雨似乎只是請驚雷閃電來開了個玩笑,然後各自悄然隱去。
至於第五種方式便是,「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似乎這天地之間的奧妙,唯有妙手偶得若天成般的言辭,方才可贊其美,言其情,書其志,這便是第五種風雨的玄妙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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