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之中有緣由
大師兄在這十餘人出現後,看他們躍下斷崖的情形,便立時知道凶多吉少,在黑衣人說話的同時,他想也不想悄聲對自己的師弟妹們說道:你們小心一些,不要離我太遠。
眾人一見形勢不對,也立即小心的注視着黑衣人。
待黑衣人說完話,項飛揚便知道這些人的來意,不過他依舊故意說道:不知諸位有什麼事,為何擋住我們的去路,我們現在可身無長物,還請諸位借道一過才好,以後相見也好說話,畢竟山不轉水轉,你我難免相逢,所以還是好好說話的好。
一個冷冷的聲音道:誰還和你以後相見,我們是來送你們下地獄的,難不成還要追着你們去不成。隨即他又道,全殺掉,一個不留,一眾黑衣人聞言立即拔出各自手中的兵器,紛紛像項謝兩家子弟衝殺過來。
項飛揚突然大喝一聲起,隨即扔出幻靈珠,頓時所有黑衣人的身影消失不見,項飛羽則立即大聲說道:趕緊走,然後帶着兩家子弟狂奔而去。
一路之上,一個家族弟子問道:大師兄,為什麼我們要走,他們不是進入幻陣之中了嗎?我們正好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項飛揚回答道:我若沒有受傷,勉強跟他們的領頭人打個平手,而至於你們,除了你們二師兄外,沒有誰是那些人的十招之敵,況且幻陣一受到外部攻擊,立時破解,到時候我們可是被一網打盡,而不是將別人一網打盡。
另一個弟子又道:可是這樣的話,我們不是失去幻靈珠了嗎?
項飛揚說道:寶物雖然重要,終究不過是寶物,若是你們誰出事了,那我拿着幻靈珠回去還有意義嗎?在我心裏,你們可比幻靈珠重要千百倍。
那個弟子又說道:可是這樣,你會受到懲罰的,長老們可是將幻靈珠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呢?
項飛揚接着道:先安全回去在說,至於懲罰什麼的,不是現在我們所擔心的。一行人迅速穿過峽谷,往天虞城趕去。
過了許久,峽谷中的黑衣人才現出身形,不過卻失去了項謝兩家子弟的蹤影,那個冷冷的聲音說道:想不到他們身上有異寶護身,看來這次失算了,想要有下一次,看來不太可能了,我們回去乖乖受罰吧!這個黑衣人說出的這幾句話,雖然冷冷的,但卻可以聽出一絲掩飾不住的怒意。
突然一個聲音道:師兄,你看這是什麼?說着遞出一個白色的珠子。
一個黑衣人伸手接過這個白色的珠子,冷冷的說道:原來就是這個小珠子困住了我們,我剛才還在納悶,是什麼異寶可以這麼快布出幻陣,希望這顆小珠子有些用處,我們也好交差,不然的話,只有乖乖受罰。
說罷一行黑衣人立即躍上斷崖,換了身上的黑衣,然後也消失在峽谷之中。
項謝兩家子弟安全回到天虞城,然而大師兄卻果真受到了懲罰,被鎖在家族禁地之中,項飛羽和謝天心親眼看着大師兄被定罪懲罰,他們看到了長老們堅持懲罰大師兄的樣子,大師兄被鎖進了家族的禁地之中,而禁地在家族之中還有另一個稱呼,這個稱呼叫做死地,因為在裏面,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好多被鎖進禁地的人都無緣無故的消失了?
大師兄被鎖進去之後,謝天心和項飛羽每天都去給大師兄送飯,大師兄被鎖進去的第三天,謝天心和項飛羽又送飯來了,看着大師兄在吃飯,項飛羽將自己前幾的夢境說出來,並將他們拿了幻靈珠以後,能夠聽到野獸說話的事情告訴大師兄。
大師兄暗自嘀咕道:月亮、怪獸、吃月亮、血月亮,隨着大師兄的嘀咕,謝天心和項飛羽沉沉睡去。
當項飛羽醒來的時候,他立即大叫道:大師兄我又夢到怪獸吃月亮了。
可是沒有回應,他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地的野獸的屍體,大師兄不見了,謝天心擋在他的身前,揮舞着手中的短劍,劈砍着飛撲而來的野獸。
項飛羽見狀也連忙拔出短劍衝上去一陣劈砍,大約半個時候之後,所有野獸變成了屍體,而項飛羽急忙抓住謝天心的手問道:大師兄呢?
謝天心沒有說話,只是回頭緊緊的盯着所大師兄用的鎖鏈,鎖鏈沒有打開的痕跡,依舊緊緊的鎖着,上面全部都是血跡和碎肉,還有一些野獸的牙印。
項飛羽順着謝天心的目光,自然也將一切看在眼裏,項飛羽不由大聲道:你是說大師兄他……他……。
這個時候,謝天心說話了,他冷冷說道:我醒來的時候,大師兄不在了,我找不到他,四周只有怪獸,我們都睡在柱子後面,我一轉身,都是兇惡的怪獸,我看到怪獸在啃着鎖鏈,鎖鏈上都是血,還有碎肉,我就殺殺殺,為了不讓野獸靠近你,也為了不讓野獸靠近鎖鏈,我就殺殺殺……。
兩個少年就這般走出禁地,他們再也沒有見過大師兄,項飛羽恨懲罰,謝天心也恨懲罰,他們恨一切不合理的懲罰。
大師兄沒有死在狼王的狼爪之下,沒有死在巨熊王的血口之中,帶着一眾師弟逃過了黑衣人的追殺,卻在懲罰的鎖鏈上失去了蹤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兩個少年恨上了不明所以的懲罰,他們恨頑固不化的懲罰,謝天心因恨而恨,項飛羽因恨而怕,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不斷的犯錯誤,每一次兩個一起犯錯以後,謝天心因恨而甘願受罰,項飛羽因怕而每一次都躲起來。
可是每一次謝天心受罰,都沒有被罰鎖入禁地,而項飛羽卻總是每一次都躲入禁地,每一次項飛羽總是會睡覺,睡覺以後就會做夢,做夢總是會夢到月亮、怪獸、血色月亮。
項飛羽一直在奇怪,為什麼從鹿吳之野回來之後,自己就會做那個怪夢,自從鹿吳之野的那個晚上後,他就一直坐直那個夢。
而在禁地之中,每一次項飛羽從睡夢中醒來,謝天心不是護在他身邊殺怪獸,就是背着他回家。
而謝天心的劍法,從那時候起,就什麼章法都沒有,就只知道砍殺,就只知道拼命,他每刺出一劍,就會有怪獸死去,他的腳下是成堆的怪獸的屍體。
他那麼的捨命,就是不讓那些怪獸接近項飛羽,因為,他害怕怪獸一接近項飛羽,項飛羽也會像大師兄一般失去了蹤影,所以他只能拼命,他也只能捨命,捨命的練着拼命的劍法,拼命的練着捨命的劍法,捨命的殺着怪獸,其中有一些原因是因為那時候他還沒有正式學習武功招式。
另一個原因是根本來不及使用招式怪獸就衝上來了,所以只能亂劈亂砍,不過必須要砍刺在要害,所以就算自己受傷也在所不惜,謝天心就這樣守護着項飛羽,守護在項飛羽的身邊,不讓怪獸越雷池一步,不讓怪獸有機會越過禁區。
他們就這樣子,因為恨那些不明所以的懲罰,同家族的懲罰鬥了三年。他們一個甘願受罰,一個一直躲避,他們用自己不同的方法同懲罰相鬥。
直到兩年前,他們進入了不同的道院修煉,才沒有繼續和懲罰斗下去,他們心中的恨才漸漸消散,或許他們的恨並沒有消散,只是埋在心底更深處,等到有一天忍不住了,他們的滔天恨意便會再次磅礴而發,淹沒世間的一切。
說完這些,項飛羽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感受着茶水入喉之後的清涼淡香,嘴裏又贊了一聲好茶。
沈夢等人聽着項飛羽說的話,心中不由暗暗震驚,他們長這麼大,雖然也見過不少野獸,但卻還沒有見過真正的怪獸妖獸,就更不要說殺怪獸了,他們雖然平常偶爾鬥毆,雖也會打得頭破血流,也見過血腥的場景,但卻從未見過互殺致死的場面。
想不到眼前的這個與自己相仿的少年,竟然與怪獸妖獸鬥了五六年,這又是一個何其血腥而慘烈的場景,而他們還有一種無法釋懷的恨意在心底。
沈夢看了一眼項飛羽,說道:這茶水倒是真的不錯,因為這茶水,乃是用天門自己焙制的茶葉泡的,不過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們並不在行,我們只知道喝而已,不過你的故事,倒是令人感觸頗深。
天門也喝了一杯茶,幽幽的說道:你的故事倒是很不錯,你也很會喝茶,不過在我看來,謝天心和項飛羽埋藏在心底的並不是仇恨,因為你在講故事的時候,雙眼之中所流露的並沒有一絲恨意,所以他們二人埋藏在心底的並不是仇恨,所以就算時間再長,他們心底的仇恨也不會爆發。
沈夢等人齊齊看了天門一眼,露出略微有些疑惑的神情,他們可是聽出故事之中,大師兄受罰的時候和大師兄失去蹤影之後,項飛羽情緒並不平靜,雖然沒有咬牙切齒的意味,但心中卻有不平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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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章緣由之中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