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要挑戰討教天星道院的人紛紛出聲說話,眨眼之間便有幾十人出言挑戰,而這幾十人,他們身後分別代表的便是幾十所道院。
一時之間,天星道院便成為千夫所指,幾成眾矢之的。
而杜威等人聞言,不由立即變了臉色,隨着出言挑戰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臉色也變得越是難看,杜威更是張開大口,幾乎一時之間可以塞進幾個大鴨蛋。
可沒有人知道的是,他們表面神色看起來震驚不已,其實心裏卻樂開了花,而他們誇張的臉色,不過是忍笑憋出來的,要是有人知道他們的主意,不知是否還會如此這般的積極挑戰,參與比試。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挑戰,越來越多的人來湊熱鬧,壹號院院門前已經人滿為患,杜威看着興致高昂的眾人,故意有些為難的說道:諸位都想挑戰比試,可是這裏如今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杜威的話音剛落,突然便有一個高昂的聲音說道:你們看那邊的場地,應該是用於修煉的場地,中間的那個高台,可以在上面比試,這不是天作之美嗎?註定我們要有一場驚天動地的比試,有一場空前絕後的挑戰。
眾人聞言向場地看去,將近百丈之外,果然有一片巨大的場地,這片場地,似修煉場,又似比試台。場地南方是一片空闊的場地,東西北則是漢白玉石堆砌起來的台階,台階一階階延階而上,十分壯觀,中間則是兩個高台,一個圓形高台,一個月弧形高台,月弧形高台略高圓形高台約數尺左右。
杜威聞言有些無奈的說道:既然有場地,那我們『天星道院』也只有應戰了。杜威突然鼓足力氣大喊一聲道:「為了天星道院,迎戰;為了壹號院,應戰。」他突然之間的一聲大喊,一下子震驚了部分人,眾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看他又在弄什麼把戲。
然而杜威身後的沈夢等人卻有氣無力的說道「為了天星道院,迎戰;為了壹號院,迎戰。」他們十個人的喊聲與杜威的大喊形成鮮明的對比。果然,眾人一聽便知道他們這是在為自己打氣,不過看着如此相互分明的場面,看熱鬧的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杜威有些氣苦的說道:你們怎麼一點狀態都不在,沒有吃飯嗎?給我大聲一點喊:「為了天星道院,迎戰;為了壹號院,應戰。」然而眾人依舊有氣無力的說道:「為了天星道院,迎戰;為了壹號院,迎戰。」
杜威一副怒極反笑的樣子,大聲說道,你們太讓我失望了,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眾人看着杜威怒極反笑的尷尬,看着他言不由衷的笑臉,都以為他在苦笑。
可誰知道他這只是在表演,他其實笑得十分高興,笑得十分暢快,是的,他笑得暢快而高興,而眾人卻以為他在苦笑。
眾人沿着漢白玉石鋪成的小路,穿過一片青綠草地,走到完全由漢白玉石鋪成的修煉場,然後走進修煉場,沈夢十一人直接走上中間的月弧形高台,看着台下齊整站立的人群,十一人也不由心裏一番震撼,心裏也不由感慨良多。
台下修煉場上,每一個道院的弟子,各自整齊的站在一起,相互之間關係較好的道院,則選擇就近站在一起。
雖然不同的道院,但他們穿的衣衫,主要以白衫為主,一色白色衣衫中,個個身背長劍,英氣勃勃的少年,英姿颯爽的少女,並沒有因為是弟子之間的比試和挑戰,便顯得混亂。
清風徐來,衣袂飄飄,青絲飛舞,髮髻微揚。果真是仙家門人弟子縹緲無定,恰好如有道門生朝氣蓬勃,果真不愧神州英才雲集,聚天道遴選群英薈萃。
站在台上,沈夢等天星道院的十一人稍微平復了心中的一絲激動。
杜威上前幾步,拱手一禮後出言說道:不知哪一方道院先上來賜教一下,不知哪位高手先上場比試一番,在下也想領教天下精英的神功。尤其是一些特殊的神功妙法,特別是最……最特殊的什麼「變臉神功和劍眼神功還有叮噹落劍神功」……。
在下可正迫不及待的想要先討教一番,不知哪方道院師兄願意賜教,不知哪位在場高手移駕出場。
眾人聞言一愣,不由愕然相互問道:哪方道院竟有這等奇功,怎麼沒有聽說過,若真有這樣的奇妙功法,我們也想見識一番。因為杜威所言又一次將眾人誤導,所有人竟一時愣住,都去想什麼神奇功法,竟是沒有人出聲應戰。
而『禹城道院』眾弟子一聽杜威的話,立時怒目相向,似乎要吃人一般,如果用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相信杜威已經被凌遲。
站在『禹城道院』身邊的弟子,本就是和『禹城道院』關係很好的幾個道院,看到『禹城道院』的弟子突然之間群群激憤的樣子。
不由關心的出言問道:你們沒有什麼事情吧!不是生病了吧!或者是水土不服,不過水土不服確實是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我們昨晚因為水土不服,一晚上沒有睡好覺呢?『禹城道院』眾弟子聽得身邊一聲聲關心的問候,一時之間面紅耳赤,有幾個弟子幾乎忍不住想要大喊出來,想來若是他們年紀大一些,定會噴出一口老血。
平常倒是希望別人關心問候一下自己,可是這種情況下卻半點不需要,不同的場面,人便會有不同的需求,大部分受到安慰的弟子實在忍得很辛苦,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溫言軟語的安慰,不啻撓心抓癢般的煎熬。
當然,『禹城道院』也並非每一個弟子都那般氣憤填膺,至少雲天師兄便不在此列,而他身旁的幾個少男少女也沒有任何的變色。
就在『禹城道院』大部分弟子快要忍不住的時候,一個聲音說道:雲天師兄,讓我上去試一試『天星道院』的神功吧!這道聲音聽在禹城道院弟子耳中,頓時猶如聽到仙樂一般,他們的憤怒頓時被壓制下去,同時臉上充滿了興奮之色。
不過他們臉色變幻之快,倒令得他們身邊的人一時有些無所適從,有些不明所以和莫名其妙。
這些弟子齊齊在心裏暗道,這什麼情況,為何『禹城道院』這般變幻無常,喜怒之間變幻莫測……。
而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卻穿梭弟子群中,見人便悄聲說道:「我剛才還不知道『變臉神功』為何種神功,看了『禹城道院』師兄們的臉色變化之無常,終於發覺所言非虛,言語相形得倒也算逼真貼切。」而這段話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萬之後,人人都說『禹城道院』有一種變臉神功,此神功更是神妙絕倫。
雲天師兄聽得自己師弟如此一說,側頭看了身旁的同門師弟師妹一眼,然後出聲說道:三師弟,既然你有興趣,那你就上去向『天心道院』的師兄討教一下。
那位三師弟聽了師兄的話,點了點頭,同時移步往高台走去,此圓形高台高出修煉場地約二丈有餘,他一步一步沿着台階走上去,走上高台之後,看着弧形高台上的天星道院眾人。
沈夢看了一眼此人微微一愣,心中暗道,第九重巔峰,隨時有可能突破現在的境界,進入第十重境界,這個弟子倒也了得,修為境界都無比凝練堅實,看來這第一戰不用擔心不敗了。
在沈夢心中這樣想的同時,『天星道院』眾弟子也不禁紛紛點頭,心道這一場一定會敗得毫無破綻,而他們也露出意味深長得笑容,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慢着,他們為何『不用擔心不敗』,為何『一定會敗得毫無破綻』,難道他們還怕對手不夠厲害,難道他們這是要求敗。
可是比試挑戰不是要戰勝對手嗎?為何他們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難道他們想以敗陣的方式,來緩解群群激憤的一眾弟子,來化解他們與各道院之間的紛爭。
難道他們想委曲求全,所以用敗陣的方式來保全自己;難道他們未戰先怯,失了少年的銳氣,少了少年的雄心;難道他們真的要求敗,又或者他們只是示敵以弱,誘敵深入,總之這一切現在都只是猜測,且看他們如何求一敗。
『禹城道院』那位弟子上得台來,朝弧形高台的杜威眾人拱手一禮後說道:在下『禹城道院』弟子午雲揚,不知『天星道院』哪位師兄賞臉賜教。
杜威此時站在沈夢等人前方三步左右,他回頭看了一下眾人,他的意味十分明顯,便是想詢問一下誰願意上場。
然而沈夢等人卻完全不在狀態,他連續努嘴並使了兩個眼神,連台下的人都清楚的看到了,但沈夢等天星道院的十人卻依然昂首站在台上,一副悠然自得事不關己的樣子,只顧微笑的看着午雲揚,而杜威的眼神和表情,他們卻不屑一顧,好似沒有看見一般,杜威的動作對他們絲毫無用。
站在台下的眾人看到如此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整個場面落針可聞,過了片刻,依舊無人應戰,場上台下才議論聲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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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章示敵以弱奇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