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書吧 > 仙俠小說 > 天書奇譚 > 第十五章 資格

    ;    月十四,是大楚國郡試開始的日子。

    郡試要考三天,第一天考的是經義,在朝廷供入文廟正堂的五位聖賢著作中抽取幾段,要求默寫,並且對其進行解釋;第二天考的是詩賦,要求寫三首詩,一篇賦,其中有兩個必須按照標題來寫;第三天則考策論,出三個題目,擇其一撰文闡述。

    三科考完之後會分別改卷,卷子分為「超」、「優」、「上」、「中」、「下」五個等級,能有一科得到「優」或者三科都得到「上」,就可以被錄取,得到舉人的身份和進京參加京試的資格。

    這樣下來,平均每次郡試,能夠中舉的大多不超過三十人。秋闈三年一次,每次可以給郡內選拔的人才,甚至連補足郡中下級文官的缺額都不夠。

    大楚國那位制定科舉制度的開國皇帝熊達大帝,肯定深諳飢餓營銷之道。

    林麓山提着裝有雙套文房四寶的書箱,排在長長的趕考隊伍之中,和上千位來自郡各縣的秀才一起,沿着狹窄的甬道慢慢走進考場。

    這甬道是請有道高人監造,能夠不用身就讓一切夾帶私藏無所遁形,不僅節約了人力和時間,更尊重了趕考秀才們的人權,充分體現了仙俠世界的優越性。

    拐彎之前,林麓山忍不住又朝着熙熙攘攘的送考人群去。

    到那一襲粉紅,他原有些緊張擔憂的心情平復了下來,昂揚的鬥志悠然升起。

    男子漢大丈夫,大的理想莫過於封妻蔭子、建功立業。

    而此刻,就是他踏上成功之路的第一步

    進了考場,領了卷子,他略略一,心裏就定了下來簡單,都是早就已經記熟了的

    林麓山從小就飽讀詩書,尤其是先賢的著作,更是翻來覆去不知道讀了多少遍、背了多少遍。只要給他時間,就算把那些著作連帶着歷代名家的註解都默寫出來也輕而易舉。

    經義這一門,對他毫無難度

    他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答完了卷子,剩下的半天就在反覆檢查,避免任何可能的疏漏和錯誤。

    等到傍晚交卷出來的時候,對着早已在門口苦苦等候的親人和家丁,他自信地笑了,朝着他們翹起大拇指。

    「沒問題」

    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距離大楚國萬里之外的沙漠深處,吳解和蕭布衣正和蘇霖等人對峙着。

    「要問這世上誰適合當布衣神相的傳人,那只能是我」

    僅僅這一句話,就把原還算和睦的氣氛完全摧毀,似乎連晚風都涼了幾分。

    蘇霖這話說出來,蕭布衣當時就怒了,惡狠狠地反問:「憑什麼」

    「憑我的壽命。」某樹妖一句話說得他啞口無言,「就算不修煉,我也能有三千年以上的壽命;而以我現在的道行,壽元差不多足有上萬年入道修士一般壽元不超過二百年,我是你的五十倍以上」

    這話實在太有說服力,以至於蕭布衣愣了半天,卻想不出該怎麼反駁。

    他原想了若干套說辭,無論蘇霖怎麼說都能當場駁倒。但卻沒想到蘇霖根不從道法傳承的角度來談,反而轉到了壽元的角度

    人類怎麼能跟樹精比壽命啊彼此根不是一個檔次的好不好

    就算修為再怎麼高深,人類不飛升的話,多多也就是活個一千五百年,這基上就是極限了。但妖怪裏面能夠超過這個數字的比比皆是,三五千年司空見慣。

    而樹精即使在妖怪裏面,也是以長壽著稱的。

    天下群妖裏面,有好幾位著名的長壽樹妖,比方說住在南海邊「獨木林」的老榕樹「榕易」,還有喜歡作書生打扮雲遊天下的「松柏生」,都是至少活了兩三萬年的超級老前輩。

    布衣神相一脈的法術很特別,占卜的時候會消耗壽元。這就導致包括蕭布衣在內的傳人們都有點未老先衰,甚至於可能年紀不大就早早死去。

    但這個問題對蘇霖是不存在的,他的壽命足有凡人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他可以毫不在乎地消耗壽元。

    北方第一神算的名號,吳解也略有耳聞,據說這位蘇神算學究天人,相問卦幾乎從不出錯,簡直是神話一般的人物。

    不過蘇霖的行蹤一直都很隱秘,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也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很顯然,他充分吸取了李布衣當年的教訓,在自我保護方面做得非常好。

    所以直到現在,吳解才知道原來他也是個妖怪,還是妖怪裏面長壽的那一類。

    不可否認,相對於壽元不超過二百年的蕭布衣,蘇霖在學習布衣神相一系法術方面,的確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

    然而蕭布衣並不肯就此放棄,他沉思了一會兒,找到了一個不錯的理由。

    「我輩修士所求的是無上大道,長生只是求道過程中必然的結果。雖然樹妖一族向來長壽,可這一族飛升的例子卻幾乎沒有。你適合做的是一個門派的傳法長老,而不是真傳道法的繼承人。」

    「飛升」蘇霖似乎覺得這句話很好笑,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真是太有趣了,你連罡氣都還沒煉成,就夢想着要飛升,不覺得太想當然了嗎」

    「如果不為了飛升,我們何必要求仙」


    「修煉是為了超脫,飛升與否很重要嗎」蘇霖滿不在乎地說,「就算你飛升了,也不見得能比我活得更久。」

    「何況」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蕭布衣一番,搖搖頭,「你的命格太薄,這輩子可能到煉罡層次就是極限了。飛升什麼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蕭布衣自然也給自己算過命,結論和蘇霖並無區別。他皺了皺眉,同樣盯着蘇霖了,不屑的反問:「你的命格難道就比我厚重嗎有什麼好得意的壽元長有什麼用我你可不像是比我長壽到哪裏去的樣子」

    「你光靠我的臉就能給我算命」蘇霖哈哈大笑,「我的相貌根是別人的,命格厚重與否,長壽與否,那都是別人的事。如果我覺得有必要的話,完全能夠變成其他模樣。」

    「天下相都是要真滿目的,而我是樹妖,我的真面目是一棵大樹。你要給我相嗎要不要我顯出真身來,讓你幫我摸個骨啊」

    蕭布衣說錯了話,被他好一番取笑,氣得渾身發抖,卻無話可說。

    既然語言不能完成交涉的話,就只能用暴力了。有道是「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以消滅問題」,正如地球上曾經有個世界第一大國,擅長用核彈撲滅油田大火。

    一顆下去,蘑菇雲升起,世界自然就清淨了。

    蕭布衣深深地吸了口氣,抬腳朝着蘇霖走去。

    他的步子很奇怪,而且走路的速度也極慢,緩緩抬腳緩緩落下,就像是在唱戲一般。

    但隨着他這一步落下,周圍的氣氛就完全變了。

    原沙漠上正在吹着晚風,越來越猛烈的風吹過廢墟,發出或低沉或尖銳的響聲,更有沙子被風挾裹着在空中飛舞,時不時打在人身上微微疼痛。

    但蕭布衣這一步落下去之後,風聲就消失了。

    並不是說風沒有了,事實上風依然在吹,一粒粒沙子打在身上依然微微作痛。

    但風的聲音沒有了。

    這就像是正在電視的時候突然按下了遙控器的靜音鍵,明明畫面還在播放,但聲音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解一愣,正想要詢問原因,卻又沒有開口。

    眼前這奇異的靜默顯然是蕭布衣的法術,他不懂法術的原理,幫不上忙,但他至少可以不幫倒忙。

    正要開口的言峯了他一眼,也閉上了嘴巴。

    不過其他人可不這麼覺得,和蘇霖同行的那個矮墩墩的漢子就粗聲粗氣地問:「怎麼了風聲怎麼沒了」

    在寂靜的沙漠上,他的聲音顯得很刺耳。

    蘇霖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着蕭布衣。

    蕭布衣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行為,他就是保持着似乎要往前走的姿勢,卻一動不動。

    「你踩住風聲,是想要等會兒掀起地籟呢還是想要引發轟風」蘇霖等了一會兒,冷冷地問,「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蕭布衣臉上露出幾分譏諷之色,卻沒有開口,只是依然站在那裏不動。

    「他這是在做什麼」蘇霖的另外一個同行,一直在沙橇尾部警戒的青年問道,「蘇前輩,能夠給我們說說嗎」

    「也沒什麼,這是門法術風水術。他踩住了這一帶的風聲,等會兒就能將它們一起激發,或者引發大地萬物的鳴響,是為地籟,或者化作猛烈的轟鳴,是為轟風。」蘇霖顯得很輕鬆,但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死死盯着蕭布衣剛剛踏出的那隻腳,就知道他其實是緊張的。

    「那這兩種法術有什麼區別嗎」那個青年繼續問道。

    「都是小把戲,不值一提。」蘇霖輕描淡寫地搖搖手,「想要動手,貴兄弟可比我們強多了,更不要說這裏還有言道友。他根贏不了的。」

    「大師兄一個人就比我們加起來更強。」言峯的聲音帶着一點嘶啞,「三年前他剛入道不久,就一口氣殺了東南四凶的萬和千,然後馬不停蹄回頭又殺了自開一派頗有名氣的至高至聖教聖天女。張家兄弟不會比東南四凶更強,我也不覺得自己比聖天女厲害。」

    「更何況我為什麼要為了幫你,跟門大師兄動手」他有些譏諷地向蘇霖,「這差不多相當於是背叛師門了你當我是傻子嗎」

    蘇霖和張家兄弟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起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吳解的實力怎麼強,更沒想到言峯的態度這麼堅決,簡直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蕭布衣的臉上浮起了笑容,雖然道理上說不過蘇霖,但只要打得過就行。

    「我覺得咱們還是先別動手吧。」吳解嘆了口氣,勸道,「遺蹟就在眼前,可傳承之地還沒找到,就算要動手搶奪機緣,至少也要先找到傳承之地再說吧如果傳承之地已經不在了,我們豈不是白費力氣」

    蕭布衣向蘇霖,見蘇霖微微點頭,也就冷笑一聲,收回了那隻腳。

    周圍立刻又重充滿了晚風之聲,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按照秘籍所說,月十五那天,傳承之地就會開啟。」

    蘇霖立刻接過話頭:「等傳承之地開啟,我們再一較高低」

    「好」



第十五章 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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