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的她渾身難受,身體裏的血脈像是一隻只破卵的螞蟻,蝕咬着,抓撓着她的每寸肌膚。

    她聞到那甜美迷醉的香味,一陣陣的流汗,汗水順着脖頸而下,心肺都躁動。

    有個冰冰涼的人忽然貼在了她身上,她渾身一激靈,猛地一把抱住,緊繃的肌膚要着火一般。

    那人低喘了一聲,道:「大人……您聞到了嗎?我的味道……」那人尖尖的手指掐着自己的手腕,用力一划,劃開了肌膚,一珠血便似紅珊瑚珠子似得滾了出來,他將流血的手腕湊到龍霸天嘴巴,「大人,是您嗎?若真是您,純陰之血您一定非常喜歡……」手腕被龍霸天一把抓了住,用力吸吮,他痛的低呼一聲,「果然是您……您輕一點……」

    那血奇妙的香甜,和純正的純陰不太一樣,帶着一絲絲莫名的藥香,流在口中讓她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像是快要渴死的人忽然得到泉水,她緊抓着那手腕,拼命的想要解渴……

    「夠了……夠了大人……」那手腕費力的,猛地從她口中抽走。

    她一瞬之間睜眼,翻身坐起,扣住那人的肩膀,神志不清的盯着榻上的人,「溫……玉?」

    那眼睛……竟然是金色的!金燦燦宛若最亮的驕陽,帶着憤怒,讓人畏懼。

    溫玉被那眼睛盯得渾身戰慄,不由自主的懼怕……卻又驚喜萬分,「是您……果然是您回來了。」只有最純粹的純陽才會有如此金燦燦的瞳孔。

    極致的純陰瞳孔是銀灰的,極致的純陽正是這種金色。

    他之前故意逼她進密室和凶獸在一塊,她憤怒的一瞬間瞳孔里就有這種金光,如今他徹徹底底的確定了。

    龍霸天覺得快要死了,頭皮發麻,靈魂飄渺,剛剛那一點的純陰之血如今在她肺腑里燒,想要更多……更多……

    溫玉攥緊身下的錦被,仰起脖子,閉上眼,獻祭一般道:「請大人……收下我吧。」

    那一截白嫩嫩的脖頸就在眼底,帶着細密的汗水,他顫得像一隻被獻祭的小羊。

    龍霸天伸手拖住他的後頸,盯着他細微滑動的喉結,慢慢的低下頭……

    咬下去,咬下去……那裏有更多甜美的血,那裏是他最脆弱的地方……咬下去他就永遠臣服於你,服飾於你,是你的了……

    腦子裏一遍一遍的迴響,這是純陰之體,咬下去留下記號,他從今以後就是你的了,你們這一生一世生死相隨……

    沈嬌的記憶告訴她,這是一種儀式,一種獻祭,一種綁定……

    龍霸天痴迷的盯着他的脖頸,他的喉結,低下頭去,張開口……

    「哐」的一聲巨響,阿楠砸開門飛了進來,悶哼一聲落在屋內。

    那冷夜冷風就灌了進來,龍霸天渾身一激靈,還沒等反應過來就有一人衝到榻前,一把抱起了她。

    「誰!」溫玉倒在榻上大驚,就見黑影一晃,他身上一輕,龍霸天已被那黑影抱着掠出了房門。

    「阿楠!」溫玉抓起衣袍在身上一披,急道:「還不追!」

    阿楠翻身而起,低着頭不敢抬眼應是,掠身而出。

    溫玉坐在榻上,渾身發抖,握着劃開的手腕,先一步起身關上房門,摸出一粒抑制情|動的藥丸服下,又滅了歡|情香,匆匆點了一支淨化純陰氣味的香點上,這才扶着桌子微微喘出一口氣,猛地將桌子掀翻。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完成任務了!他絕對饒不了那個人……歸一,好個意志力頑強的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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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霸天神志不清的被人抱出房門,冷風吹的她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體內卻得不到安撫,躁動又憤怒,抬頭一看,呼吸不止的張口,「傻子……?」

    抱着她的人臉色蒼白又難看,只埋頭的跑,不是大傻子又是誰。

    龍霸天抓住他的衣襟,喉嚨沙啞的道:「放下老子。」

    傻子像是沒聽見。

    「你他娘……沒聽見嗎?」龍霸天難受之極,得不到安撫的怒道:「老子說放開!」抬手一掌推在傻子的胳膊肘,用力不大,卻是巧妙的撞在了麻穴之上。

    傻子手臂一麻,抱着她的手就是一脫。

    龍霸天趁勢一個翻身,躍落到了地上。

    傻子一雙眼睛滿是血絲,緊緊的盯着龍霸天,衝上前又要抱她。

    龍霸天一掌推開他,體虛難受的靠在身後的牆上喘道:「老子發qing了,你是要憋死老子嗎?」


    傻子紅紅的眼睛盯着她又急又氣,忽然衝過去手臂攔在她身側的牆上,低頭一側脖子,將滾動的喉結露在她嘴邊,「我……可以。」

    龍霸天渾身像是燒開了,看在近在咫尺傻子的脖頸,抬手點了他的穴道,吐出一口氣道:「老子需要的是純陰……」看了他一眼,他急的漲紅了一張臉,龍霸天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道:「別胡鬧,等老子解決完來找你。」繞過急吼吼的傻子,步履蹣跚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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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去一段卻迷了,她腦子還不太清醒,眼前萬物都是虛的飄的,她不認識路了……

    剛想尋個路,就聽遠處腳步聲雜亂,有人道:「給我搜!搜遍整個營也要把李秀明給我揪出來!」

    是蕭容的聲音。

    龍霸天如今這副樣子,怎麼敢遇到軍營里的人,忙閃身竄進一條黑漆漆的小路中。

    只見小路內是一間小屋子,屋子外守着兩個黑衣人,聽見聲音,喝了一聲:「誰!」

    龍霸天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竄身過去,一腳一拳,眨眼間將兩人放倒。

    就聽身側黑漆漆的屋子裏,有人聲音沙啞的叫了一聲:「清月,度風?」

    是兩個黑衣人的名字,顯然他們如今已經無法答他。

    那聲音卻讓龍霸天打了個激靈,這是……

    她從門縫往屋內看,那一片漆黑中,她居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睛居然……忽然夜能視物了?

    然後她在那一片黑暗中看見了舒望蘇,他泡在浴桶之中,一雙銀灰的眼睛似雪地里的明珠,黑髮盡濕披在肩膀上,細白的手指搭在浴桶之上,白的像玉石。

    龍霸天的瞳孔瞬間一縮,她嗅到了一絲特別奇異的味道,極其淺淡,極其細微,但在如今她這種敏感的狀況下還是聞到了,讓她渾身頓時一熱。

    那是最純淨的純陰味道……即將發|qing的純陰味道。

    「誰在外面?」屋子裏的舒望蘇站了起來,一身月白的裏衣被水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

    龍霸天瞬間要炸了,將門一腳踹開,猛地撲了過去。

    舒望蘇就見一雙怪物一樣金燦燦的瞳孔沖了進來,反應過來就被那人托着脖子按了住,那又熱又嘲,急不可待的呼吸就噴在脖頸里。

    他瞬間渾身一聳,想後退卻被那人緊緊扣着,直壓到那一桶冰水之內,碎冰叮叮噹噹的撞擊,溢出浴桶。

    他一側頭,龍霸天就失誤的咬住了他的側面脖子。

    他低低的悶哼一聲,渾身緊繃,冰冰涼的手就推在龍霸天身上。

    那肌膚破開,鮮血漫溢在唇齒之間的香甜讓龍霸天渾身一激靈,腦子裏反反覆覆的只有幾個字——這是一隻他媽的頂級純陰,頂級純陰,太他媽甜美銷|魂了……絕對,不能放過他!

    而那突然而來的巨大又強烈的壓迫感讓舒望蘇身不由己的戰慄,被壓在冰水之中他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躁動瞬間卷土從來,在被咬破肌膚的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湮滅他,壓着他最後的一絲理智。

    「放開……」他顫巍巍的開口,掙扎抗拒的手推在龍霸天身上,更像是欲拒還迎的邀請。

    龍霸天雙眼發亮,托着他的後頸逼迫他仰起脖子,那一截白的銀碗盛雪似得喉頸就顫巍巍的呈現在眼前,上面裹着他黑亮亮的濕發。

    龍霸天伸手抹開他脖頸上的黑髮,他低低而壓抑的喘出一口氣,憤怒又無力的道:「我數到三,放開……」

    他穿着整整齊齊的褻衣,濕漉漉的浸在冰水之中,叫她放開,怎麼可能?

    龍霸天低頭就要咬下去,他忽然道:「一,二……」

    龍霸天一愣,數數是幾個意思?

    他忽然在那冰水之中抬起頭,黑髮飄蕩在身下,白生生的臉,冷色的眼睛,蹙着眉看龍霸天,薄唇一動,「三。」

    龍霸天嘴唇發麻,腦子發暈,腳下就是一虛,一頭就栽了下去——

    昏過去之際只來得及憤怒,他媽的什麼什麼蘇有毒?!

    舒望蘇看着她栽倒在冰水之中,渾身一軟的跌靠在了浴桶之上,劇烈的喘息着,手腳無力,艱難的扶着浴桶,幾次想站起來都沒有力氣。

    最後靠在浴桶中,猛地將頭縮進了冰水之中,瞬間哼出聲,他被這個該死的純陽搞得……要發|qing了!

    他在冰水之中冷浸了半天,忽聽屋外有腳步聲傳來,猛地探頭出去,喘了一口氣,看到外面影影憧憧的有許多人過來,瞬間扶着浴桶起身,吃力的出了浴桶,快步往屋子外去。

    到門前又回頭看了一眼昏掛在浴桶上的人,再看遠處要過來的蕭容和部下,顧不得許多,轉身便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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