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外面逐漸天亮,林南音照例開門看了看天色。

    天上無雲,光線透亮,看樣子會是個晴天。

    晴天好,晴天就能出道宮搜尋食物和資源了。

    將門大開,外面鄰居們都在看天,正商量等下要去哪,與此同時隔壁廚房裏已經升起炊煙。

    這個月輪到王嬸做飯。

    為節省柴火,他們這小院裏的四戶人家每個月會把糧食放在一起,安排人輪流做飯,一家輪一個月,三天開一次火,有點大鍋飯的意思。

    除卻公共餐食,各家誰私下要開火也能開,但柴糧自備,並且要給公共小廚房上交一斤柴火當做器具損耗費。

    越是窮困,日子就越要精打細算方能勉強維持。

    不想被人看出端倪,林南音一切都按照以前的規矩來,上上個月她已經輪過了,好在做糠麩餅不難,倒也沒讓人看出破綻。

    等林南音洗漱完畢,廚房裏食物也差不多做好,各家按照自己交的糧食的分量上前一一取餅。

    林南音這幾個月糧都交的少,到手的糠麩餅只三塊,這是她接下來三天的口糧。

    餅收好後,正在熄火的王嬸便對她道:「林姑娘,灶邊鍋里有燒開的水,你要的話等下自己來取就行。等太陽一出,我們出去後家裏就拜託給你了。」

    和做飯一樣,守家也是輪流制。

    道宮中的修仙者並不過分管治山下的凡人,這就導致整個凡人棚戶區大的危機沒有,但一些小摩擦經常出現。

    物資匱乏之下,小偷賊手就不少,一個不留神家裏的某樣東西可能就會被偷。

    特別是天晴的時候,成年勞動力一般都會傾巢而出,空蕩的房子更是給了賊偷可趁之機,因此絕大多數人都會和周圍的鄰居安排守家的事。

    林南音他們這也不例外,不過他們這個小院聯盟比其他人又更好點,因為晴天裏林南音會主動留下守家。

    藥田那邊只要把藥田打理好,天晴的時候管事默認藥農可以不去,給大家出去搜尋資源的時間,但有長生不老這個特性在,林南音早就打定主意不能自保之前絕不輕易踏出道宮範圍半步。

    所以一到晴天,林南音就成了小院裏眾人拜託的對象。

    「這是應該的。」林南音客氣回道,因為晴天留在家中守家比較吃虧,一般她的鄰居外出收穫多的話也都會分她一點,如果不多那就不給。

    林南音也不計較這些。

    雖然原主和她都沒出過安全區,但根據周圍木屋換新鄰居的頻繁程度來看,她也知道去野外的危險程度並不低。

    比如他們小院,如今其餘的三家其實都已經換了一茬,原主家如果不是她穿了過來,房子估計也已經被旁人佔據。

    當然,她不計較的真正原因也不是同情心泛濫覺得大家都不容易,而是她還有其他的生存物資獲取來源——醫術。

    確切說,是她上輩子積累的半吊子醫學常識,加上她藥農身份偶爾能從藥田薅下幾片草藥葉子而形成的淺顯醫術。

    每一次晴天大家外出歸來時都會有人受傷,那些傷患只要她能治,就能從對方那獲取一些報酬,比如一塊糠麩餅、一株草藥、一根木料一塊礦品等等等等。

    所以哪怕林南音不出道宮的門,她也依舊期盼晴天的到來。

    從家裏取來竹壺將開水裝滿,眼看着外面天際紅日即將冒頭,林南音目送鄰居們出門後,立即就鎖好院門,再將屋裏種有泥根瓜的花盆一一搬到屋頂。

    土地稀少,食物短缺,一點點空間大家都不願浪費,公共的院子不好種東西,所以幾乎每家每戶都用花盆種些東西,白天放屋頂上曬太陽,晚上再搬回家怕被偷。

    林南音種的泥根瓜就是跟着大傢伙一起種的,這東西模樣類似紅薯,就是味道沒有紅薯好吃,但比紅薯頂飽一些。

    把花盆搬完,林南音吃了早餐,就回了木屋繼續修煉長青功。

    以她昨天修煉的速度來看,她覺得自己刷熟練度的速度恐怕不會很快,越是如此,她得越勤奮才行。

    盤腿合眼,林南音進入了修煉狀態。

    窗外一縷清風無意撞入,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

    一直到傍晚鄰居們回來,林南音長青功的經驗值才增加了兩點,這還是她今天將一天的時間都交代在這上面的結果,等回頭她要去藥田幹活,進度條恐怕更慢。

    這樣一算,她少說也得兩三個月才能進入鍊氣一層。

    微嘆了口氣,林南音結束修煉,下床開門。


    外面鄰居們今天的收穫好像不錯,表面收穫的東西雖然還是常見的木頭野果山菌野菜這些,但林南音還是從他們臉上察覺到了克制的喜悅。

    去野外一兩個人很容易回不來,所以他們小院的三對夫妻向來是協力合作,同進同出,收穫也都按勞分配。

    「爹!娘!」聽到外面的動靜,林南音左邊人家屋門頓時被打開,衝出來倆崽子。

    這是她隔壁薛姓鄰居家的孩子。

    那夫妻里,男的叫薛勇,從前做什麼不知道,現在是個打獵好手,再加上為人機警果決,令人佩服,算是小院聯盟里默認的領頭羊,因為他出力多分的也多,他們家是小院聯盟里日子過得最好的那個。

    可能正因為如此,他家的兩個孩子都順利被生下且沒夭折,如今他家大兒子如今四歲,小女兒現也有兩歲。

    「誒,來幫忙把東西拿進屋。」

    「好!」薛家大兒忙幫忙拎竹簍,後面跟着的妹妹則有樣學樣抓了根木柴也往家裏走,這舉動逗得周圍大人俱是哈哈大笑。

    林南音看到這場景也不由跟着笑了一下。

    不論什麼時候,孩童的純真總能治癒那些疲憊不堪的大人。

    她知道鄰居們是要進屋分東西,她同他們稍微寒暄了幾句就回了自己屋開始準備剪刀、自製繃帶和草藥藥粉等治療用具。

    在太陽還沒徹底落山時,第一個傷患就找上了門。

    這人是胳膊被劃了一刀,傷口不深,但也要處理。林南音照例給他清創、上藥、包紮結束後,收到了一包野桃的報酬。

    那野桃數量一共六個,果子不大,一拳能捏兩三個。現在正是初夏,果子還沒徹底成熟,這包青里透着一點紅的桃子看的她牙齦不由自主泛起酸來。

    可惜,這東西只能噹噹零嘴,不管飽。

    就當補充維生素吧。

    將用具收拾好,見暫時沒人來,林南音隨手洗了個看似最熟的桃子就坐在門口咬了起來。

    嘶。

    這一咬,酸的林南音五官都皺在了一塊,眼皮直抽。

    等她從酸澀中緩過來,薛家的兩個小崽子不知什麼時候正朝着她這探頭探腦,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她手中的青桃上。

    哪怕薛勇厲害,他們一家也不是頓頓能吃飽,那兩個孩子臉上就沒多少肉,頭髮也是營養不良的枯色。

    對這倆不熊的娃,林南音還是喜歡的。見他們饞了,她當即朝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待他們期期艾艾過來後,她用隨身小刀切了一半桃下來遞到他們手裏,「拿去吃吧。」

    「謝謝姑姑。」倆崽子和林南音很熟,也沒多害羞,當場哥哥就咬了一口,然後林南音就見他和自己一樣酸到翻白眼,不由樂出聲。

    而那桃,哥哥咬完後就迫不及待遞給了妹妹,他充滿期待地看着妹妹跟着咬下一小塊,見她也酸到渾身打哆嗦,在旁邊頓時露出奸計得逞的大笑。

    妹妹還不知道哥哥在樂什麼,她明明眼睛被酸到睜不開,見哥哥在笑,也就學着哥哥一樣傻樂,高興到不行。

    這對兄妹成功取悅了林南音,不過她沒再給他們桃,實在是她自己也囊中羞澀,無法裝大方。

    半個桃吃完,外面又來了第二個傷者,林南音當即將剩下的桃往嘴裏一丟,讓薛家老大帶着妹妹回去,她則給傷者治療去了。

    半小時後,第二個傷患離去,留下小塊糠麩餅。

    之後陸陸續續的一直有人來找林南音治療,一直到天色變黑,林南音才處理完她的傷患。與此同時,她也收到了八斤乾柴、十六個桃、一把野菜、一株土大黃的報酬。

    這些收穫不算硬,但也還行。

    將新收的桃和前面收到的放在一起收好,林南音見天黑到不行,又出門爬上架子把種的菜盆一一端回房裏,就在這時,外面薛勇的妻子來到了她家。

    薛妻來不是空手來的,她手裏端着個木碗,木碗上面還用蓋子蓋着,「林姑娘,多謝你的桃子,也謝謝你今天在家看顧我家那倆皮猴子。這是勇哥從外面好運弄到的一點吃的,還請別嫌棄。」

    薛妻是個溫柔的女人,至少在這院子裏她從沒人紅過臉,林南音對她感官一直都很不錯。

    「是你家倆孩子聽話,今天一天都安靜地待在家裏沒出過門,都不怎麼需要我看着。」林南音同她寒暄道。

    到最後,薛妻送來的吃的林南音收了,作為禮尚往來,她也強硬地塞了兩個青桃在薛妻的兜里讓她帶回去給孩子吃。

    可能是林南音的有來有往大大提升了薛妻的好感,薛妻臨出門前衷心的給她提出建議道:「林姑娘你不離開道宮也完全可以去邊上等回來的人,那些大夫都在邊緣等待受傷的人回來,每回都能賺不少。你在家中接待傷患,能走回來的都是些輕傷,他們給不了多少東西。」

    薛妻的話林南音又如何不明白,但她清楚自己的水平,她的目標人群也正是那些輕傷患者,太嚴重的她就不耽誤人家了。不過這些話她不能對外說,只能對薛妻表示感謝,說會好好考慮。

    送走薛妻,林南音將她送來的碗揭開一看:豁,竟然是一小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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