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看你一個人
「你覺得萊昂先生會喜歡什麼類型的禮物?」奧古斯丁問。
「他很喜歡那匹金馬,已經足夠了。」夜風舞回答,「至於我的母親,她一直都很欣賞你,應該不需要特別準備禮物。」
「空着手去會很失禮。」奧古斯丁拍拍他的背,「在我們的婚禮之前,我不想再出任何意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婚禮之後也不允許意外出現。」
「不會有意外。」夜風舞蹭他,「現在睡覺,不許再說話。」
「好吧,晚安。」奧古斯丁吻吻他的頭髮,關掉燈後繼續在黑暗中思索關於禮物的事,並且一直到了天亮——不僅沒有絲毫睏倦,而且還很精神。
「早安。」細碎的朝陽灑進臥室,夜風舞懶洋洋睜開眼睛,「幾點了?」
「七點半,你可以繼續睡。」奧古斯丁幫他拉好被子,「不過我需要起床,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
「嗯。」夜風舞下巴抵在他胸口,「晚上一起吃飯嗎?」
「一切順利的話,應該可以。」奧古斯丁把他壓在身下,「早安吻,然後我真的得離開了。」
餐廳里,程夏正在拼命吃三明治,兩邊的腮幫子都鼓起來:「我先吃完的,我贏了。」
「哇哦。」菲利普很爽快地點頭,「我輸了。」
程夏又一口氣咕嘟咕嘟喝完牛奶,然後還沒來得及享受勝利的喜悅,就又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什麼賭注都沒有,我為什麼要和你比賽誰吃得快?!」
菲利普做出「我怎麼會知道」的無辜表情,然後又忍不住稱讚:「但是你剛才真的很像一隻土撥鼠。」
程夏:「……」
「我要去開會了。」菲利普歪在他身上,「整整一天都要面對那些迂腐的老頭,我需要十分鐘治癒時間。」
「你先等等等等。」程夏把他推正,「坐好,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菲利普瞬間春風滿面:「是什麼?」
程夏跑回臥室,五分鐘後抱着一隻巨大的毛絨土撥鼠下樓,然後塞在他懷裏。
菲利普被震撼了一下:「你什麼時候買來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以後你可以隨時隨地進行療愈,十分鐘甚至十個小時也沒有問題。」程夏嚴肅拍拍他的肩膀,只要不要再抱我,「好了,我要去找表哥了。」
菲利普眼底閃爍淚光。
程夏堅定搖頭。
菲利普捂住胸口。
哦!殘忍的小土撥鼠。
但程夏顯然不會有絲毫愧疚,揣着兩瓶飲料就興沖衝去找表哥。桑托的莊園更像是一個小型運動館,不僅有足球場,還有市內衝浪和攀岩。
夜風舞在跑步機上慢跑了一個小時,然後把程夏從窗台上抱下來:「來健身館就是為了玩手機遊戲?」
「那隻跑五分鐘。」表弟討價還價。
「至少半個小時。」夜風舞把他放在體重秤上,「自己看。」
「稱壞了。」程夏拒絕接受現實。
「跑步。」夜風舞敲敲他的腦袋,「姨媽剛剛打過電話給我,你今天別想偷懶。」
程夏長吁短嘆,非常後悔沒有接受菲利普的建議,去給他做臨時會議助理——那裏至少可以坐在椅子上。
五個小時之後,夜風舞把衝浪板插在一邊,又準備去室內攀岩。程夏氣喘吁吁坐在旁邊:「你體力為什麼會這麼好?」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夜風舞回答,「體育課每一年都是c。」
程夏被戳中了傷心往事。
「要試試看嗎?」夜風舞問,「不會有危險,除了掉下來會很丟人,但不會有別人看到。」
看上去有點好玩,程夏略心動:「拉我起來。」
於是等奧古斯丁和菲利普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程夏正以青蛙的姿勢一動不動趴在攀岩牆上,上不去又下不來,夜風舞站在下面,扶着桌子笑到胃疼。
……
「哇哦。」菲利普迅速掏出手機拍照。
「放我下來!」程夏悲憤,為什麼男神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你可以自己跳下來,有繩索保護。」夜風舞指導他。
「不!」程夏拒絕,撞到臉怎麼辦!
夜風舞只好自己上去,單手把他抱了下來。
「看。」菲利普及時把手機遞到他面前。
程夏覺得自己再也不想聽到「攀岩」兩個字。
「要試試看嗎?」夜風舞一邊幫程夏解安全帶,一邊問奧古斯丁。
「沒關係,最壞也能被大嫂抱下來。」菲利普及時在他耳邊道,「聽起來並不算糟糕。」甚至還很值得期待。
……
當然,奧古斯丁的水準比程夏要高出不止一個檔次,很容易就攀到了最頂端。
「要比誰先下去嗎?」夜風舞在旁邊問。
「一個kiss做交換。」奧古斯丁看着他,「然後我可以讓你贏。」
「下面有很多人。」夜風舞提醒。
「你可以當他們不存在。」奧古斯丁單手拖過他。
夜風舞配合地閉上眼睛。
「需要爬到這麼高去接吻嗎?」桑托先生叼着煙斗在下面很疑惑。
菲利普伸手捂住程夏的眼睛。
「我已經超過十六歲很多年。」小土撥鼠抗議。
「但你仍然需要吃加了蛋黃醬的扭扭薯條。」菲利普回答。
程夏:「……」
那又怎麼樣,我還是成年了!
「他們看上去簡直一秒鐘都不願意分開。」桑托問,「我需要取消明天的會議嗎?」
「相信我,他們每天都是這個狀態。」菲利普攬着程夏往外走,「如果因為這個而取消會議,那等我們最終簽訂合約的時候,大多數球員應該已經到了需要攙扶的年紀。」
桑托挑眉跟上:「好吧,那只能祈禱明天的會議一切順利。」
「明天又要開會?」夜風舞穩穩跳到地面。
奧古斯丁幫他把腰裏的保險繩解開:「你可以繼續來攀岩。」
「我可以去市中心的大教堂嗎?」夜風舞問。
「聖保羅大教堂?那裏和貧民區接壤,會很危險。」奧古斯丁微微皺眉。
「好吧。」夜風舞雙手搭在他肩頭,爽快改變主意,「那我不去了。」
「我可以給你保鏢。」奧古斯丁幫他把水瓶擰開。
「但你還是會擔心,尤其是在那支僱傭兵還沒解決的時候。」夜風舞幫他擦擦汗,「沒關係,我留在這裏煮午餐給你吃,然後等你有空的時候,我們一起去。」
奧古斯丁笑笑:「我會儘快結束會議。」
晚餐是美味的海鮮大餐,夜風舞疑惑看着對面:「為什麼你看上去好像很興奮?」
「有嗎?」程夏立刻恢復嚴肅。
「有。」夜風舞點頭。
「因為我今天運動了一整天。」程夏回答,「所以神清氣爽。」
「說。」奧古斯丁切割魚肉,連頭也沒有抬。
「我?」菲利普被嚇了一跳。
「同樣的問題,不要讓我問第二次。」奧古斯丁放下餐刀。
菲利普立刻坐直,並且在第一時間出賣了戰友:「我們晚上要去脫|衣|舞俱樂部。」
「哐啷」一聲,程夏的勺子掉到了桌上,並且悲憤狂踩菲利普——說好的保密呢!
「大家為什麼不一起去呢?」桑托熱情建議。
奧古斯丁聞言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夜風舞就已經點頭:「好啊。」
「你也要去?」程夏瞪大眼睛。
「我為什麼不能去。」夜風舞扭頭看向奧古斯丁,「可以嗎?」
「當然可以。」奧古斯丁頭痛。
「那你去嗎?」夜風舞問。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就算再不喜歡那種烏煙瘴氣的色|情場所,奧古斯丁也不可能放他一個人去紅燈區。於是在晚餐之後,一行人集體驅車前往市中心。還沒來得及停好車,站街女郎就已經開始湊過來,雖然被保鏢擋開,不過卻引來了更多的注意。
「大家都在看我們。」程夏指指窗外。
「沒關係,我們可以直接去俱樂部最頂層。」桑托顯得很熟門熟路。
「看來你經常來這裏。」菲利普眼神很有深意。
「這條街道的三分之二屬於我。」桑托回答,「當然,僅僅是因為金錢的緣故,我對我的太太和婚姻都保持絕對忠誠。」
菲利普立刻見縫插針:「奧古斯丁也是。」
所以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婚,我們都很着急。
開門的一瞬,巨大的音浪迎面撲來,奧古斯丁表情明顯僵硬了一瞬。
「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離開。」夜風舞道。
「沒關係。」奧古斯丁和他一起坐在貴賓間,不遠處就是華麗的舞台,場面的確很……勁爆。
「你一點都不像遊客。」夜風舞坐在他對面打開啤酒,「更像是要炸毀聖保羅。」
「我不明白,人們來這裏的意義是什麼?」奧古斯丁問。
「當然是為了找樂子。」夜風舞跨坐在他腿上,「不過你應該不能理解。」
「我只想看你一個人脫衣服。」奧古斯丁握住他的手。
「那現在想看嗎?」夜風舞把手放在襯衫扣上。
奧古斯丁搖頭:「我沒有檢查過這裏的攝像頭。」
「可以去車裏。」夜風舞下巴抵在他肩頭。
奧古斯丁扣住他的後腰:「確定要走?」
「我也只想看你一個人。」夜風舞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語調曖昧又溫柔。
而在另一邊的小場地里,場景明顯要火辣很多,因為有室內舞台。
程夏坐得很端正。
「放鬆一點。」菲利普晃晃他的肩膀,「這裏是娛樂場所,不是軍隊和訓練營。」
「剛剛有人捏我的屁股。」程夏很想哭一哭。
「這很正常,你需要給她們小費。」菲利普和他換了一個位置,「好了,這裏不會有人騷擾你。」
「我去下洗手間。」程夏喝了太多飲料。
「我帶你過去。」菲利普丟下手裏的酒杯,和他一起穿過人群和舞池,餘光不經意卻好像掃到了一個人。
「還要排隊?」俱樂部洗手間男女混用,隊伍很是蜿蜒曲折,程夏捂着肚子很糾結,「有別的洗手間嗎?」
菲利普拿着手機發短訊。
「我……要……尿……尿……」小土撥鼠聲音很哀怨。
「等我一分鐘。」菲利普左手抱住他,以免被人擠丟。
「為什麼你笑得這麼淫蕩?」程夏嫌棄。
「因為需要偽裝。」菲利普把手機裝回褲兜,「走吧,我們去停車場,先幫你找一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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