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給你說過的,那個叫小雅的女孩子。」
「你沒看見?」我只覺得脖子發冷,明明小雅自己都承認了他們不是人,可是我居然不覺得害怕。
如果沒有陳長波在旁邊添油加醋,我怕是還以為她是活人。
「沒有,看樣子你現在的確很容易撞邪。」陳長波說。
「我草,你居然沒看見,那我真是見鬼了,我們現在咋辦?」我有些慌了,好在有陳長波坐我旁邊,心裏的底氣要足一點。
「不要慌,以靜制動!」陳長波從身上掏了一張屎黃色一樣的符紙遞給我。
告訴我說,等會兒要是有特殊情況,直接把這個往他們身上貼。
我說你這就一張也不夠啊。
「沒辦法,走的太匆忙,只有這個,不過也不用怕,畢竟我好歹也是個俗家道士。」陳長波安慰着我。
我渾身直哆嗦,真要有什麼變故,我手腕上的手鍊的作用怕還要大一點。
「小伙子,你又來啦?」和陳長波談話期間,小雅的婆婆已經走了過來。
同時在她身後還站着六個身穿黑衣服的人,也許不是人,反正就是看起來像人,頭上戴着黑色面罩,和搶劫犯差不多。
每一個人手上還提着一盞燈籠,燈籠里的燈光不是黃色,而是淺綠色,將現場的氣氛映襯的更加詭譎。
他們一言不發的站在老婆婆身後,我一瞅這情況不對,前兩次都是她和小雅兩個人。
這一次是有備而來吧?
「婆婆,送貨。」我乾笑兩聲,額頭冒起一層細汗。
同時用手肘捅了捅陳長波,示意他情況不對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領悟。
「好呀,你下來喝口茶吧!」老婆婆又說。
媽的,怎麼每次都要我喝茶。
我趕緊推辭,說不喝,我還有事,您趕緊卸貨。
「不急,先喝杯茶吧!」老婆婆笑了,但是笑的很難看,就像是有人硬生生將她的嘴角拉寬的。
我擺擺手支支吾吾的說:「謝謝婆婆,但是我真的不渴。」
「你不渴,你車上的這位應該渴了吧?」老婆婆抬起頭,看向了陳長波。
但是陳長波還是目視前方,就像壓根兒沒聽見她的話一樣。
「這老婆婆請你喝茶呢!」我又碰了碰陳長波,他卻頭也不回地說,「什麼老婆婆,自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記住了,所見所聞都是假的。」
我心說你看不見自然是假的,但是他們明明就在我眼前,我怎麼能視而不見呢。
好在這時候小雅又說話了:「婆婆,他們不想喝茶就算了吧,怎麼能強人所難呢?」
「呵呵,你這丫頭真是的,讓他們喝杯茶你都捨不得。」老婆婆看了她一眼,然後說,「先卸貨吧。」
我將鑰匙交給小雅,小雅打開車門,這一次不是箱子,而是很多那種小罐子,那六個戴面具的黑衣人每人手上都端着好幾個,我粗略估計應該有三十個。
「既然這樣,小雅你給這小伙子還是轉三百塊錢的辛苦費吧。」
這要是前兩天,我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但現在我可不敢要,死人的錢我無福消受。
我心裏其實很疑惑,小雅既然是鬼,為什麼還能給我轉錢呢?
「婆婆我不要,我來一趟老闆已經給了三百,不能再收你的錢!」我連連擺手,這可不敢要,燙手。
「那怎麼行,你茶也不喝,錢也不要,這顯得我們多沒禮數。」老婆婆臉色一沉。
我嚇得膀胱一緊,看這樣子,老婆婆怕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你們趕緊走吧!」小雅一下攔在她婆婆前面,老婆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準備動手,但是小雅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老婆婆的神色這才有所緩和。
我知道機會難得,也不敢猶豫了,趕緊發動車子,往後疾退。
走了一段兒,直到從反光鏡里看不見小雅和她婆婆的身影,我懸着的心才慢慢放鬆,額頭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小波,你怎麼一點也不緊張?」我看了一眼旁邊的陳長波,發現他居然快睡着了。
「緊張什麼?暫時你不會有危險的。」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聽我的沒錯,從你的描述來看,那個老婆婆不是普通的鬼魂,這種鬼魂之所以能安然無恙的待在這裏,肯定是特殊原因的,所以她並不會胡亂害人。」
「而且你說的那個叫小雅的姑娘應該一直都在幫你,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安然無恙的離開了。」
「小波,這些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我沖陳長波投去敬佩的目光。
他懂得可真不少啊。
「唉,說來話長,據我的觀察,龍台村、殯儀館、還有福景山莊,這三個地方一定有着某些聯繫。」
「有道理!」我一拍腦袋,可是該怎麼入手呢?
「先回去再說,你之前不是說顧海棠給你留了個電話號碼嗎?」
我說是啊,她說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找她。
「但是你不是說她不是人嗎?」即使在現在,我心裏仍然不太相信顧海棠不是人。
她的言行舉止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但她並沒有害你,而且好幾次救了你,這比滿肚子壞心思的人豈不是好多了。」
經他這一說,我倒是覺得自己傻逼了,就比如小雅,別人三番兩次讓我快走,我自己不長腦子。
當即撥通了顧海棠留下的那個號碼,居然能打通,這就讓我有些恍惚了。
我這是在另一個世界的人通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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