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知道顧海棠是怎麼死的嗎?」聽張太清這語氣,他顯然不相信顧海棠還活在世上。
難道說當初撞死顧海棠和另一個人的幕後黑手就是張太清嗎?
他就是整個犯罪集團的幕後老大?
我一陣胡思亂想,腦子裏一片混亂。
「王昊你想說什麼?」張太清語氣一沉。
我說沒什麼,就是被嚇怕了,所以問下你。
「那好吧,你先去木材加工廠,裝了貨直接去龍台村,有什麼想問的明天來找我。」張太清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我說行,我先送貨。
之所以要和張太清虛與委蛇,就是為了搞清事情的真相,現在的情況是我丟了一半的影子,就算這樣一走了之,不知道會惹上什麼嚴重的後果。
所以只能這樣做。
我開着車來到木材加工廠,裝貨工人接過尾門鑰匙,裝了貨,一切正常。
接下來就是趕往龍台村,說實話對龍台村我已經產生心理陰影了。
剛一起步,手機就收到一條陌生短訊,短訊上說:「龍台村沒有活人,千萬千萬不要下車,中途也不要停車,切記。」
我被這短訊嚇得菊花一緊,趕緊撥過去,卻發現無法接通。
儘管心裏害怕的要死,但我還是硬着頭皮把車開了過去,一路上遇到好幾個要去龍台村的路人,我都沒停。
既然龍台村沒有活人,這些人為什麼還要去呢?
心頭疑惑萬千,我一路開車一路思考,結果剛好走到車塘灣附近,一個三岔路口就看見路中間蹲着個人在燒紙錢,我嚇得亡魂皆冒,一腳剎車把車停在原地,巨大的慣性差點兒讓車子橫撞在山崖上。
我嚇得上氣不接下氣,但那燒紙錢的人居然無動於衷,這下我真是忍不了了,搖下車窗,大罵道:「你他媽燒紙錢也該去路邊啊,蹲在這路中間幹什麼?」
「找死啊!」
那人抬起頭,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兩鬢斑白,眼睛渾濁。
他有些哀傷的說:「對不起啊小伙子,我兒子剛過頭七,但是他的頭被車撞掉了,沒頭他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只能在這裏燒紙。」
聽他這樣說,我心裏頓時軟了下來,也不好再罵人,還下車遞給他一支煙:「大叔,節哀,您慢慢兒燒,我等你。」
我看見他燒紙的正前方還放着一張黑白分明的遺像,而那遺像的模樣嚇得我連連後退,居然就是我的樣子。
「大叔,你兒子長這樣?」我臉色慘白的問道。
他說不是,有人讓我放這張照片做遺像,這樣我兒子就能活過來了。
而他看向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狠辣起來,兩隻手快如閃電一般掐住了我的脖子。
「對不住了小伙子,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偏偏要開4404。」他手上的力氣出奇的大,掐的我眼冒金星。
我暗道完蛋了!那短訊明明提醒過我不要停車,可我還是被自己的善良給害了!
我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用盡身上最後一點力氣,將手裏的煙頭摁在他的後腦勺上面。
只聽他發出嗷的一聲慘叫,手上的力道頓時減輕了。
趁此機會我趕緊掙扎,但他還是沒鬆手,而是雙目圓睜的看着我,表情狠戾,恨不得把我吃了一樣。
「小子,你去死吧!」他一下將我摔倒在地,用膝蓋壓住我的胸口。
惡狠狠的說,那表情就不像個正常人:「你們想要那東西,老子告訴你,不可能,凡是想打它主意的人都得死。」
說罷只見他掄起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就朝我砸了過來,我頭一歪躲了過去,腦子裏猛然想起顧海棠給我的手鍊,管他媽是人是鬼,試一試。
我費勁兒將手鍊取下來捏在手裏,等他再次掄拳砸來的時候,直接頂了上去。
只聽這狗日的怪叫一聲,瞬間就從我身上彈開了。
我顧不得許多,翻身從地上爬起來,驚慌失措的朝車子裏爬。
關好車門,我一刻也不敢停留,恨不得長出兩個油門來,一腳油揚長而去。
將那一堆沒燒完的紙錢卷的滿天都是,火星子在黑夜裏閃爍。
開了很遠我都還在喘粗氣,誰他媽把我的照片泄露出去了!
居然還弄成了遺照,草他媽。
我將車依然開到龍台村那棵大槐樹下面,村里人仿佛知道車到了,很快便來了人。
還是那天晚上那個中年人,看見我過後,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不敢下車,就連玻璃也只開了一點,手裏捏着手鍊,只要發現不對,我就和他們拼了。
我將鑰匙從縫隙中丟了出去,中年人敲敲車窗,示意我抽煙,我搖頭不接。
他沒多說,而是去了後面卸貨。
我一直都不明白,如果他們是鬼的話,為什麼還能開這車的車門嗎?按照我的理解,鬼和人並不是一個世界,我們人間的東西,他們也不能直接拿去用才對。
卸完貨,他將鑰還給我,但是縫隙太小,我只好把玻璃搖下來一點。
「兄弟,你臉色很不好,遇見什麼事了嗎?」
我搖頭說沒有,卸完了我就走了。
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回去的路上一切正常,路過三岔路口的時候,地上還有沒燒完的紙錢,那個中年男人不見了蹤影,我將油門踩到底往前開。
但奇怪的事再次發生了,這地方距離國道大概還有五百米,五百米按照我現在的速度,不要十分鐘就應該開出去了。
但我一直開了有將近半個小時,都還沒走到國道,而且開着開着又會遇見之前那些飄在地上的紙錢、
一見這情況,我頓時冷汗直冒,這是遇見了鬼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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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