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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聞言,如遭驚雷。
她失聲尖叫,「王爺,妾身犯下什麼錯了?您要把妾身逐出去啊?」
漢王冷冷地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漢王一聽鄧秀才,氣得肺都炸了,怒道:「你還敢提鄧秀才?你這個敗壞門楣的賤人,本王當初是瞎了眼,才會納你進府,丟盡了本王的臉。」
他一腳朝小廝踹過去,「還愣着做什麼?捆了帶走。」
幾名小廝拿着麻繩過去,兩人扭住她的胳膊,兩人拿着麻繩便直接把她捆了起來。
如意發瘋地掙扎,嘴裏大喊着,「兒子,兒子啊,快來救娘親,娘親要被人害死了,快來救命啊。」
漢王氣得直喊,「堵住她的嘴巴。」
一名小廝急忙跑去拿布條,把如意的嘴巴給纏起來,勒得死死的。
如意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卻也聽得出是咒罵不斷。
漢王嫌晦氣,吩咐叫人帶走,便轉身離開了。
對這個女人,他半點留戀都沒有。
阿蘭和院子裏頭的其他侍女見狀,都不敢過來幫忙,躲得遠遠的,唯恐殃及了自己。
捆一個如意,沒廢多少工夫。
漢王一走,小廝便一巴掌朝她的臉上抽過去,見她還在掙扎,便往她腦袋上砸了幾拳,砸得昏死過去便抬走。
馬車在側門備下,如意被套上了麻袋,丟上馬車直奔城外而去。
漢王府的馬車剛出去,便有一輛青色馬車來到漢王府門口,仿佛是聽到如意發出的嗚嗚聲,車夫隨即趕着車遠遠地追着而去。
一名身材高大的車夫從後門進了內院,到了內院侯了一會兒,便見展姑姑開門出來,道:「王妃叫你進去。」
說完,便拋給他一壺酒,「喝兩口再進去,潤潤嗓子。」
車夫笑嘻嘻,「多謝阿展。」
「少喝兩口,別耽誤差事。」展姑姑說。
「沒耽誤,差事好辦呢。」車夫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便把酒壺遞給了展姑姑,「我進去稟報。」
屋中,寧王妃手裏執着剪刀,正在剪窗花,見車夫進來,便直接問道:「辦妥了麼?」
車夫道:「不必咱出手,漢王府把人送出城外去了,小人把她扣下了,等您處置呢。」
「漢王府自己送出去的?」寧王妃有些意外,「為何啊?」
「不知道,抽了她幾巴掌,她也沒說,就叫囂着說她的兒子會來救她,她還以為小人是漢王府的人呢。」
寧王妃放下剪刀,覺得奇怪,「這還是頭一回不需要咱出手呢,先扣着,確定無人盯着咱了,再動手……不,我要親自見見這如意,看她到底都跟誰說過。」
「行,人入籍你扣在了卿玉堂,小人讓大牛哥看着她了。」
「放心,卿玉堂一直都有盯着的,但凡有人敢胡言亂語,都輕饒不了。」
寧王妃微微頜首,緩緩坐下,蹙眉道:「阿斧,可惜,真正害她的人,我們卻殺不了,只殺這些個蝦兵蟹將,報不了仇。」
阿斧粗聲道:「王妃,一步步來,但凡欺負過清秋小姐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的眉目一下冷狠起來。
第二天,寧王妃到了城外的卿玉堂。
卿玉堂是施粥的民間機構,樂伯侯府施粥的時候,他們贈藥。
樂伯侯府不施粥的時候,他們施粥,已經持續了很多年,而且,陸續地不斷有人加入。
卿玉堂的掌事,是張勝牛,他是個生意人,也是他一手籌辦的卿玉堂。
他們暗中如何吸收人手,吸納錢財,沒人知道,反正每年都會有人帶着銀子過來,沒錢的,也出力幫忙。
所以,卿玉堂不是固定的一批人,有些人來了,走了,有些人走了,又回來。
但流水的善長人翁,鐵打的大牛哥,大牛哥總是在這裏主持着施粥贈藥的大局。
寧王妃藉口出城禮佛,來到了卿玉堂。
卿玉堂是一所很大的建築,因城外的地便宜,建築這宅子的時候,也不需要很多銀子,人手他們是管夠的。
這所卿玉堂通共有二百多間廂房,但都比較粗糙簡陋,能住人,條件一般。
他們常年收留一些流離失所的百姓,還有一些上京趕考的書生學子,沒銀錢住客棧,就暫時在此容身。
因此,卿玉堂有一部分銀子物資的來源,是那些已經考中,在京城或者各處當官的官員。
卿玉堂前兩年得到了京兆府衙門的認可,屬於得到官府認可的民間慈善機構。
「一直嚎,說她是如意夫人,是漢王世子的生母,說認識魏貴妃,說自己有萬貫家財,只要放了她,就把家財都給我們,否則她的兒子就要帶人來殺了我們。」
大牛哥不勝其煩,那女人的嗓音真是太尖銳了,吼了一晚上,竟然還有力氣。
寧王妃在儋州見過很多潑婦,這位如意所做過的事,她有所耳聞。
這些年調查皇家的事情,漢王府的事也沒少打探。
如意身上是背着人命的,便沒有背着人命,當初她參與謀殺皇后,也是死罪。
「我來會會她。」寧王妃擼起衣袖,把髮髻壓壓好,便隨着大牛哥進了柴房去。
如意被丟在柴房,雙手反綁,雙腳是自由活動的,身上依舊是捆着麻繩,但是沒限制雙腳的自由。
柴房的門一推開,看到一人背光進來,她還沒看清楚便往外衝去。
寧王妃抓住她的頭髮,粗暴地一推,把她推倒在地上。
大牛哥沒跟着進來,關上了房門,這位寧王妃的手段整個卿玉堂的人都是知道的。
就一個字,狠!
「是你?寧王妃,你是寧王妃!」如意認出她來,登時尖叫起來,「是你要害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害我做什麼?」
寧王妃沒說話,抓住她的頭髮在柴房裏拖行,拖到柴垛旁邊,一手抄起一根粗壯的柴,朝她的膝蓋砸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打得如意慘叫連連,在地上打着滾。
兩個膝蓋打得見了血,確定骨頭碎裂,再一棍打在她的額頭上,看到血披面而下,寧王妃才止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