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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說一句,方千羽回了她三四句,蕭淑雅被噎得臉色青紅交錯,咬牙切齒,驕蠻跋扈的大聲吼道:
「方千羽,我一向知道你臉皮厚,但沒想到你的臉皮如此之厚!當初不知道是誰死皮賴臉的跟在我哥後面,追了我哥那麼多年,當舔狗舔了那麼多年,怎麼?現在進了我們蕭家大門了,就可以不把我這個小姑子放在眼裏了?」
方千羽漫不經心的揉了一下耳朵,笑說:「我沒聾,你也沒必要這麼大聲,況且,一向自詡家教門風良好的華城蕭家應該沒有大聲吼人的家教吧?」
「你!」蕭淑雅面紅耳赤,被氣得全身僵硬,指向她,顫聲道。
既然撕破臉了,那就索幸一次性把話說清楚了,免得蕭淑雅像條瘋狗見她一次攀咬一次,「你有一句話說的沒錯,當初確實是我死皮賴臉跟在你哥後面,也是我追的你哥,不過你也會說那是當初,何況,你這個小姑子有把我當大嫂嗎?沒有吧?既然沒把我當大嫂,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有沒有把你當小姑子呢?」
「夠了!」蕭慕白大聲喝道,薄唇緊抿,臉色陰沉如冰。
蕭淑雅臉上青白交錯,沒想到一向只有被她欺負的方千羽竟然夠膽來懟她,而自己說的話仿佛一拳打在了皮球上,使不出力,還反彈了自己,怒火中燒的衝到方千羽面前繼續吼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又看向蕭慕白,喊道:「哥,你不管管她?方千羽她是什麼意思?」
蕭淑雅胸膛起伏得厲害的喊着:「媽,奶奶,你看看她,哪有一點蕭家兒媳的樣子?」
蕭慕白面色繃緊,薄嘴抿成了一道鋒利的直線,沉冷着一張臉,湛若星辰的桃花眼此刻卷着無比洶湧的旋渦,仿佛要把她捲入無底的黑暗深淵,「方千羽,她是我妹妹,你適可而止!」
韋玲一聲不響的走了過來,抬起手就打了方千羽一巴掌,「我女兒也是你可以欺負的?蕭家不歡迎你!」
「媽,」蕭慕白沒想到自己的媽媽毫不客氣的打了方千羽,他知曉他這位媽媽一向都比較護短的,尤其是看到雅雅被欺負。
蕭慕白走過來,把方千羽拉在身後,沒看到站在他身後的方千羽眼裏已蓄滿了淚水,雙拳緊握,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
「怎麼,你能忍心看到妹妹被外人欺負?」
蕭慕白揉了揉眉心,「媽,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動手打人。」
「你不幫她,我這個當媽的難道還不能出手?」韋玲一雙桃花眼冷厲成霜,看向被蕭慕白護在身後的方千羽。
「行了,鬧夠了沒有?」蕭老太太站起身來,低吼道。
「雅雅,向你大嫂道歉!」
蕭淑雅難以置信,「什麼?奶奶,你是不是說錯了?應該是她方千羽向我道歉,憑什麼讓我向她道歉?一個裁縫的女兒有什麼資格當我大嫂?」
「我讓你道歉,你是不是不聽奶奶的話了?」蕭老太太的氣勢不弱,一雙渾濁不堪的眸子凝視着蕭淑雅。
蕭淑雅跺跺腳,委屈巴巴的看向韋玲,向她求救,韋玲攙扶着蕭老太太,又給她背後氣,「媽,您消消氣,雅雅她有不對的地方,但方千羽錯的更多,若不是她向雅雅挑釁,雅雅又怎麼會……」
「蕭夫人,您的意思是,我方千羽就應該任你的寶貝女兒踩扁搓圓而不能反抗?若是反抗一句,就是我在挑釁?就是我的不對?」方千羽冰冷刺骨的看向韋玲,懟得她說不出話來。
「一個裁縫的女兒?我爸是小裁縫怎麼了?吃你蕭家的還是用你蕭家的了?」
韋玲一雙桃花眼裏裹着陰冷的寒氣逼迫她:「方千羽!你還敢瞪我?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又轉過身對蕭老太太說:「媽,你看她的態度!」
「你沒聽到我叫你蕭夫人了嗎?難不成你眼裏何時有過我這個兒媳婦?」
「方千羽!」蕭慕白從牙齒里生冷的擠出她的名字,一雙桃花眼陰鷙無比的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了一樣。
方千羽嘴角勾出一個涼薄虛假的笑意,波光水潤的雙眸此刻冷漠異常,眼底的光芒越來越冷寂,讓蕭慕白冷酷的心驀地一縮。
「方千羽,你有毛病吧?說你爸是小裁縫怎麼了?難道你爸不是裁縫嗎?」蕭淑雅鄙夷的嗤笑聲徐徐入耳。
方千羽眼裏零碎的光影漸漸拼出一道冰錐凝定着她,雙眸沁出蝕骨的寒凍冷凜,讓蕭淑雅眼眸一縮,「我爸是裁縫挨你什麼事了嗎?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人?你身上的哪件衣服不是經過裁縫的巧手做出來的?裁縫也是一門藝術、一道學問,靠勞動賺錢,不偷不搶!不像你,一個披着錦衣華服的米蟲而已!」
方千羽嘴角噙着一抹鄙夷的笑,冰冷的看向她,就像看一個惹人嫌棄的鼻蟲般。
蕭淑雅被方千羽氣得呼吸都變得弱了,目眥欲裂,跺着腳又急又氣又惱的喊了蕭慕白,「哥……」企圖讓她的哥來幫她,因為她知道方千羽是愛慘了她哥,只要她哥一句話,她就會立即乖乖的向她賠禮道歉!
「慕白,這就是你娶進蕭家的妻子?我的好兒媳,好得很,真是好得很啊!當初我就不同意,予美她……」
「媽!」韋玲還沒說完,就被蕭慕白打斷了。
予美?m國的那位?她叫予美?
有什麼在腦海里一閃而過,蕭慕白的領帶別針不就刻着「ym」幾個字嗎?
蕭慕白每天都戴着,有一次,她不小心把那枚別針掉在了地上,被蕭慕白呵斥她粗手笨腳的,兩人冷戰了幾天,那段時間他和他的一幫朋友在外面喝酒,很晚回來也都是冷着一張臉,最後還是她主動湊上去,向他道歉!
是她想的那樣嗎?予美慕白(ym),她把視線轉到了蕭慕白那個領帶別針上,泛着金燦燦的光有些炫目。
有人說,吊墜掛在脖子上,垂下來是靠近心臟最近的地方,表示把她放在心裏。
而別針則是『心心相印、永不分離』的寓意,方千羽腳底生寒,雙腿發軟,踉蹌了幾步,心裏划過一道道寒流,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全身冰冷發寒!
「離婚!我要你和她離婚!」韋玲顫抖的指向方千羽,面色氣得不輕,胸前也起伏得厲害。
方千羽一手攀在沙發沿上,全身泛冷,雙腿微顫,而落在蕭淑雅、韋玲和蕭老太太的眼裏,是以為她聽到離婚兩字被嚇倒了。
離……婚?這兩個字提前兩個月了嗎?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也許是因為她開始反抗了,不當舔狗了,所以也發生變化了?
蕭淑雅得意的看向方千羽,企圖在她眼裏看到慌張兩字,一個那麼愛我哥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捨得離婚?
蕭淑雅正等着方千羽主動向她道歉,向她求饒,求她出面說服她哥她媽,不提離婚,看到方千羽站直了身子,挪動着步伐正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她嘴角的笑意更大,現在知道怕了吧?我蕭淑雅也是你可以欺負的?
——————可是,還是讓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