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新聞】:今夜22時18分許,一架私人飛機回程時,在和平洋上空失聯並墜毀。經確認,此飛機屬於駱氏財團財產,飛機上載有乘客三人、機組人員九人,其中包括駱氏財團掌舵人駱舟珩
此消息一經發出,就登頂熱搜,熱度持久不下。
寧若初覷着手機屏幕,眉眼間疲態盡顯,唇角蒼白至極,微蜷的五指捏緊,粉嫩的指尖泛起冷白,雙手因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着。
她竭力壓下心中激盪的情緒,瞥了眼桌上雜亂的物品,一一收好藏在了床底。
半個小時後,凌川步伐匆匆地過來,不顧分寸粗暴地吵醒了她。
他哽咽道:「先生遇難的消息已經確認,太太,請節哀。」
嘩啦——
紫紅色的閃電劃破天際,穿透窗簾,在寧若初臉上映上茫茫白光,白皙的皮膚變得慘白。
她臉色不是很好,眼底落下一片烏青,身上還穿着單薄的白色睡裙,波浪長發溫軟朦朧,略顯雜亂的髮絲添了幾分凌亂美。
偏幼態的臉型精緻小巧,宛如櫥窗里的限量版洋娃娃,人畜無害的模樣,很能激起人的保護欲。
鴉羽般濃黑的睫毛簌簌輕顫着,可憐柔弱,說出的話帶着顫音:「屍體打撈到了嗎?」
身為秘書總裁的凌川喉嚨一哽。
他搖了搖頭,儘量緩和自己的情緒,以工作性質的口吻對寧若初回復道:「我已經聯繫了救援隊,協助當地對遇難者的遺體進行打撈。但什麼時候能找到先生的屍體,還很難說。」
他頓了頓,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被白布包裹着。
「太太,這是先生留給你的。」
寧若初側眸,凌川已經撥開了白布,顯露出一個鑲着金邊的白玉印章。
那是駱舟珩的私人印章。
「根據協議,他名下的所有資產,以及包括駱氏財團、影閣在內的所有勢力,都會由你繼承。」
寧若初咬唇,眼泛精光拿過那枚印章。
聽完凌川的話,她頭顱微抬,有一瞬的呆滯,幾秒後,她才聽見自己的喉嚨里,吐出難以置信的聲音:
「你剛剛說什麼勢力?」
「你們結婚時,先生就立好了遺囑。」凌川神色鄭重,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文件,「先生的意思是,讓您繼承他名下所有組織和產業,這是詳細說明。」
寧若初接過他手裏的文件,第一頁是駱舟珩親手寫下的遺囑。
他的字跡瀟灑富有才情,寧若初一眼便能認出來。
後面一沓紙,則是駱舟珩名下的勢力概況。
寧若初一頁一頁翻過,嫁過來已有兩年,舉手投足都培養的極為淡定優雅的她,一個晃神差點把紙給撕了,昳麗的容顏染上了一抹複雜,面容逐漸龜裂。
她沒想到,駱舟珩會把名下的勢力都過繼給她。
更讓人出乎預料的是,這男人竟然隱藏的這麼深!
影閣、匿天,甚至修羅島都是他的!!
寧若初情緒激動,纖柔的身軀顫抖着,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驚的。
結婚兩年,她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落在凌川的眼裏,自然理解成先生去世後,無人庇護的太太突然要擔起這麼大的責任,感到驚慌失措。
但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交代先生死後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他神情嚴肅,逐字逐句向寧若初說明:「太太,請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我和總秘處的人會輔佐你,處理好先生的後事,讓您儘快繼承他的一切。」
寧若初睫毛輕顫,盈盈的杏眼已有淚花閃爍,故作柔弱地道:「我怎麼能支撐起這一切」
搖搖欲墜的模樣猶如一朵脆弱的小白花,在風雨里輕顫,時刻都要倒下去。
凌川不忍,「太太放心,我們會處理好一切,您只需要掛個名就可以。」
寧若初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暗色。
果然,駱舟珩不會這麼隨便地就把資產全部給她。
寧若初心中腹誹,面上卻不顯露半點,裝出傷心欲絕的樣子。
她抬頭,淚水如珍珠般滾落,濕潤朦朧的眼睛卻是無比堅定。
「凌秘書,你一定要幫我保護好阿珩的心血啊!」
凌川莊重點頭,能清晰看到寧若初濃黑的睫羽上沾着欲落未落的淚珠。
事發突然,他們沒有任何準備。
若非先生有先見之明,早早籌劃好了一切,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太,時間已晚,早些休息吧。」
寧若初睡意朦朧,卻還是強撐。
「阿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睡得下」她捂着嘴,小聲抽泣。
嫁給駱舟珩兩年,寧若初被他培養的喜怒不露於表,現在竟悲傷痛哭起來。
被她感染,凌川也紅了鼻頭和眼眶,再次由衷地感受到,太太對先生的愛是多麼濃烈。
他躡手躡腳地離去,讓寧若初一個人靜一靜。
寧若初關上了臥室的門,慢慢朝里走去。
臉上哀莫大於心死的絕望神情,仿若水中漣漪,一圈圈化開。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收好那枚印章,然後把文件隨意摔到床上,嘖嘖咂舌:「沒想到,你竟然藏得這麼深!」
寧若初第一次對這段婚姻感到慶幸。
三年前,她找到了自己的父母,第一次知曉葉落有根是何感覺,回家卻發現有位鳩佔鵲巢的假千金。
進門那一刻,寧母就警告她:「小蓮在我們家養了十八年,感情深厚,不會因為你的到來就有任何改變。」
真千金找回,本該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寧家卻對她逐漸反感厭惡。
豪門圈子裏都在嘲諷,說寧家找回的那個真千金自幼在鄉下長大,沒教養,學沒上出來,也沒有才藝傍身,簡直是一無是處。
寧母起初是起了培養的心,後來越看不慣寧若初,甚至說出惡毒話語,也讓整個寧家對她棄若敝履。
憧憬家人的寧若初心寒至極,當駱舟珩提出要娶她的時候,她立馬答應了。
外人看來,他們夫妻情深,但那不過是假象。
約定結婚那日,駱舟珩就和她約法三章。
兩年了,兩人還是分房睡。
老公死了,協議婚約結束,寧若初應該為不用配合他演戲獲得自由身而高興,卻要接下他的爛攤子。
思及此,她更興奮了。
寧若初瞥了一眼被她扔在一邊的文件,疲憊的她趴在床上細細端詳着。
片刻後,她伸手把床頭的棉花娃娃攬過來,瑩潤如玉的指骨饒有興味地一下一下敲着它的頭。
「竟然把這麼大的擔子交給一個一無是處的花瓶,也不知道他是心大還是自信過剩。」
嫁進來的第一天,寧若初就發現了,駱舟珩與他的叔伯關係不和。
原因很簡單,老爺子死前越過他們,把駱氏財團交給了駱舟珩。
駱家其他人對駱舟珩不滿,駱舟珩也對他們抱有猜忌。
目光落在駱舟珩最大身份的文件上,寧若初細細看着最後一行字,眸光晦暗不明。
兩秒後,合上文件,開始瀏覽遺囑。
看完,她眉梢微挑,語氣挑釁:「死了還要佔着我,這是什麼死亡佔有欲?」
遺囑上明確註明,她可以肆意使用他的財產和身份,但不可以改嫁。
真就把她當工具人?
氣從心來,她狠狠往棉花娃娃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突如其來的痛感,讓好不容易接受現實的駱舟珩,再次發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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