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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翰林跟秦舞陽的年紀相差了三歲,處於同一個年齡層次的,雖然他只是秘書,但是回到秘書崗位上不久,也落實了副科級,所以在說話並沒有太多的拘謹,況且秦舞陽也沒什麼拿捏,幾杯酒下了肚,相互間也熟絡了不少。
「翰林,你這個婦科病也得了快一年了,什麼時候能根治?」秦舞陽打着趣道。
胡翰林搖了搖頭:「不知道呢,我就是個干秘書的命,媽的,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
胡翰林酒量不怎麼樣,三四兩酒下去,說話就有點漏風。
秦舞陽失笑道:「你又不是女秘書,鎮裏又沒有女領導。」
「不是女領導就不能幹秘書了?」胡翰林的舌頭打硬,「武志軍就整天干我。」
「他?」秦舞陽笑了起來,「胡說八道。」
「秦鎮,你是不知道啊。」胡翰林倒起了苦水,「他這個辦公室主任厲害着呢,對辦公室工作指手畫腳,好像自己有多能耐似的,只要一說話,就說邵書記說了,就知道拿邵書記來壓人,他麼的,有了事情,看不到他人影,沒事了,就橫挑鼻子豎挑眼地找我麻煩,在邵書記面前編排我的不是,你說,這叫不叫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
秦舞陽向來不喜歡在背後議論人,尤其是說人是非,雖然他對武志軍的印象並不好,但是別人在你面前說其他人的不好,那也就有可能在別人面前說你的不好,所以他笑着給胡翰林倒了杯酒,「都是為了工作嘛。」
「為他媽那個逼。」胡翰林一口乾了,臉紅到了脖子,話也多了起來,「你不知道,胡鎮這次攤上麻煩,而且還是大麻煩,還不都是因為這個白眼狼。他剛來的時候,胡鎮對他多好啊,可是因為一個林友娣,他這麼卑鄙的事情都幹得出來,你別看林友娣清清純純的,不簡單呢,先跟了武志軍,又跟了胡鎮,武志軍不自在,才把這事給告訴了胡鎮的老婆,讓她來大鬧天宮,媽的,最瞧不起這種人了。」
見胡翰林越說越不靠譜,秦舞陽乾脆心一橫,跟他「令狐沖」了一把,讓他徹底閉上了嘴。
接下來的幾天,接連陰雨,秦舞陽只得沉在辦公室里,好在黃洲還要等等才退二線,有些事情也不用他操心,轉眼間就到了周末。
鎮政府辦公樓里除了值班的人員以外,還有幾個加班的,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別的人了,胡柏闖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有的說是他貪污受賄,有的說是他在外面養了情.人,反正眾說紛紜。
秦舞陽這事也操不上心,儘管在一些媒體上也看到了關於腐.敗官員的報道,但是真正發生在自己的身邊,還是有點不大自在。憑心而論,秦舞陽對胡柏闖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三十幾歲的鎮長,將來的前景一片廣闊,如果僅僅是因為女人的事情栽倒了,的確有些得不償失了。想到胡柏闖,秦舞陽不免就想起了隔壁房間那個看上去清清純純的林友娣,他真的無法把她跟一個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只不過這些與他沒有什麼太密切的關係,秦舞陽站到窗前,看着外面啪啪的雨聲,思考着如何規劃自己的將來,這時卻是聽到外面傳來了響亮的吵架聲,一聽聲音,秦舞陽的腦子便轟一聲響了起來,因為其中的一位女主角赫然是兩度與他直面的胡柏闖的愛人——呂秀鳳,而另一個明顯處於弱勢的正是林友娣。
秦舞陽本不願去管這些,但是很快聽到響亮的耳光聲,他便坐不住了,很明顯,林友娣在挨着呂秀鳳的毒打。
忍不住開了門,林友娣的房間門大開着,呂秀鳳正騎在她的身上撕扯着林友娣,秦舞陽上了前,拉住了呂秀鳳的手腕:「有什麼話好好說。」
呂秀鳳掙了一下,又怎麼掙得開秦舞陽的手,趁着這個時候林友娣從她的身下逃了出來,衣服已經被撕了好幾個扣子,露出胸脯前一大片的白來。
秦舞陽偏開目光,順手拿起床上的一件衣服:「把衣服穿好。啊」
原來是呂秀鳳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這一口咬得很重,秦舞陽抽回手來,手腕上已經滲出血來。
雖然這個女人極端不可理喻,但是在知道事情的一些細節之後,秦舞陽卻以一點也生不起她的氣來,只是淡淡道:「呂老師,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這麼做一點作用都沒有。」
「你」呂秀鳳張嘴就要反駁,可是在看到秦舞陽手腕上鮮血淋漓的時候,硬生生地把話又咽了回去。
秦舞陽道:「我建議你還是冷靜一下吧,其實小林也是受害者,她不比你好過。」
「她有什麼不好過?」呂秀鳳的情緒一下子又暴怒了起來。
秦舞陽橫身攔在了林友娣身前,道:「我勸你還是走吧,如果報了警,鬧到派出所去,都不好看。」
呂秀鳳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這個時候秦舞陽才發現,其實呂秀鳳也算是個長得挺不錯的女人,只是不明白,胡柏闖為什麼還要在外面拈花惹草,再怎麼你也要有點顧忌,畢竟你是一鎮之長啊。
「你是她男朋友?」呂秀鳳的眼睛裏露出一絲嘲諷之色,「這個婊.子以後不知道會給你帶多少頂綠帽子。」
秦舞陽的目光猛地一寒:「你不要忘了你是一名人民教師,說話要注意你的身份。」
呂秀鳳慘笑了一聲:「教師?身份?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什麼比家庭還要重要?我連家都散了,還要這個臉面幹什麼?」
秦舞陽心頭微微一嘆道:「呂老師,其實你不覺得人的選擇有很多嗎?其實人這一輩子就是在不停地放棄,就好像你的手一樣,只有張開了,才能拿到更多的東西,如果你永遠緊握着,手心的東西也只會一點點地從你的指縫裏漏出來。或許你現在不明白,但是我請求你,不要再這麼鬧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