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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哥哥戳穿了想法,鄭濤直接亮了底牌:「我就是看不慣他,哥,我就一副局長,他不拿我當回事也就算了,可他明知道你是我哥,還不把我放眼裏,那就是不把你放眼裏啊,難道在他眼裏,你這個檢察長就是帶水分的副處嗎?」
鄭潔明知道鄭濤有點兒誇大了,但心裏還是不怎麼舒服,正所謂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你傅山師跟鄭濤私下溝通不行麼,利用黨組會議來打臉,這打的就不是鄭濤的臉,而是自己的臉了,這一次如果不打回去,那就還會有下一次。
原來鄭潔也不是格局這麼狹隘的人,但權力的縮水讓他在春陽的話語權也是削弱很多,雖然沒有明着遇上什麼事,但一些潛移默化的東西是只能意會無法言傳的,這個現實讓他產生了很濃的焦躁心理,所以他給鄭濤支了個招。
秦舞陽並不知道這些,在盤活閒置資產的推進上,他就遇到了第一個難題。
春陽的山並不出名,也就黑牛山等一些小山,但白龍湖還是比較出名的,水質非常好,養出來的螃蟹肥美的很,所以水產大戶很多,加上管理上的不到位,白龍湖圩區被分割的很厲害。隨着管理的越來越規範,湖面禁止再用於承包養殖,數年的管理之後,水質得到了有效的轉變。
白龍湖一條支流,從白龍湖流出,叫做白龍澗。白龍澗邊就建了一個酒廠。
酒廠數度更名,最早的就以地名冠名,叫名春陽酒,後來又更名白龍澗,前些年又變成了春陽第一泉,早年名氣很大,很大老酒廠員工都感慨,當年廠里的酒,要縣委書記批條子才最多只賣兩箱給他,可見當年的酒廠有多風光,但隨着市場經濟的到來,計劃經濟的發展模式遭到了無情的衝擊,好在酒廠底蘊很足,有着一些固定的客源,再加上酒廠是集體企業,有政府的扶持,所以才能苟延殘喘地存活下來。
這兩年,酒廠基本處於停業狀態,信賴早年生產的一些存酒過活,只是客戶需要酒的時候,才會生產一批,其他的時間裏,但凡生產都是虧損,不少工人們也是生產的時候才來上個班,其他的時間都是打零工,以前也曾鬧騰過,都是政府給買了單,但也只是發一些基本的生活費。
前兩天,酒廠的負責人蘇白來到了縣政府,找常務副縣長榮樹德要錢,年前的時候,政府撥了一筆錢,把工人工資發了,暫時把矛盾給壓了下來,但這又四個月沒發工資了,蘇白只得硬着頭皮再找娘家要錢。
蘇白是工信局經濟運行股股長,由於性格比較剛正,為人不夠圓滑,所以在單位里不怎麼受人待見,隨着第一泉酒廠老廠長的退休,他就被「推薦」到了酒廠擔任廠長。
蘇白覺得這倒也沒什麼不好的,如果把酒廠經營好了,待遇比工信局強,而且他管着幾百號人,比在工信局當一個小股長強太多了,所以熱情度很高。
在經過一番了解之後,他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改革並沒能夠獲得成功,雖然他的思想發生了變化,但上至中層幹部下至酒廠員工,或許說他們還活在計劃經濟時代有點過分了,但吃大鍋飯的心理還是有的,再加上一批老廠長的擁躉阻撓,蘇白完全是寸步難行。
撐了兩年,蘇白的頭髮都給操心白了,但一點辦法都沒有,想請辭離開,卻也得不到同意,笑話,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麼?
所以蘇白也只能這麼熬下去了。
面對蘇白這個尾大難甩的「巨乞」,榮樹德就沒什麼好臉子:「蘇總,你從小蘇熬成了老蘇,這酒廠還是沒什麼起色,你天天來要錢,好意思嗎?」
蘇白的臉皮早就被熬得堪比城牆了,翻着眼皮子沒羞沒臊地道:「榮縣長,你以為我想來啊,這不有幾個月沒發工人工資了麼。我打了幾回報告要辭去酒廠負責人的職務,讓縣裏另請高明,就是得不到同意,我有啥辦法?反正,今兒個不給錢,我就不走了。」
榮樹德板着臉道:「蘇總,你這可就是耍無賴了,我告訴你,這招不靈,*就能拿到錢,那個個還不得有樣學樣?」
「那行,今天是我來要錢,那明天可就是工人來要錢了。」蘇白也挺爽快,「我回去就說縣裏不給錢。」
榮樹德很上火,拍着桌子瞪眼睛:「蘇白,你這什麼態度?組織上讓你去負責酒廠,你就這麼負責的?專門負責要錢是吧?」
蘇白一攤手:「我也沒輒啊,要不榮縣長跟李部長說說,讓組織上重新考慮人才?」
「酒廠一張口,都不是筆小數目,我做不了主,你把報告留下,我跟秦縣長匯報去。」去年年底之所以能給錢,是因為有政策規定,不准拖欠工人工資,所以江子楓才不得不批了這筆款子,現在才四月份就來要錢,那鐵定不可能同意。
「也別你去匯報了,我跟你一起去,免得你為難。」蘇白也是豁出去了,早年的熱情不見,現在只指望能弄點錢,先把這一關對付過去再說,不然回去他有得罪受。
榮樹德不想給秦舞陽添麻煩,正要板着臉訓斥蘇白,秦舞陽就過了來。
秦舞陽這也是主動撞上了槍口,這段時間,個個都忙,又是招商引資,又是盤活項目,還要抓現有的項目,所以秦舞陽也就沒太官僚,不讓榮樹德去他辦公室了,自己過來就算了。
一見秦舞陽,榮樹德還沒開口,蘇白就先自我介紹了:「秦縣長,我是春陽第一泉酒廠的蘇白,找您化緣來了。」
酒廠是個頑疾,哪怕是秦舞陽輕易也不想碰,主要是現在還騰不出手來解決這個問題,但現在蘇白直接開口了,秦舞陽就笑:「蘇廠長,這回又要多少錢?」
蘇白的包里放着的可不只有一份報告,他的想法是榮樹德這兒要不着,就去秦縣長那兒,秦縣長那兒要不着,他就去甄書記那兒,連忙從包里拿出報告遞給了秦舞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