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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舞陽傲然一笑:「穩定固然重要,但是光明的百姓,要的僅僅只有穩定嗎?他們也要吃飯,也要生活,也會生病,而這些都是民生體現,難道我們所謂的穩定就是要犧牲這些民生來實現嗎?」
陳春蘭苦笑道:「舞陽,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現實擺在眼前啊。換句話說,你要搞發展,這沒錯,這也是正常的政治軌跡,但我要說的是,在光明,穩定永遠大遠一切。如果失去了穩定,你所做的一切,哪怕你發展得再好,你也不會得到肯定,就更別說其他了。」
秦舞陽傲然一笑:「光明乃至東江,也不是哪一個人的吧?」
陳春蘭不知道秦舞陽的來歷,所以對於秦舞陽的話,她的理解是意氣用事,嘆息着道:「安心搞你的穩定不好嗎?有些事情,不是光靠責任心就能完成和實現的。」
秦舞陽笑了笑:「蘭姐,我明白你對我的關心,我銘記於心,但是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
陳春蘭看着秦舞陽臉上的堅毅之色,微微一嘆道:「讓你在光明,可惜了,換了是我,我就會先韜光養晦兩年,然後離開光明換個環境再圖政治抱負,不過你有你的想法,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想再勸你什麼,但我必須要提醒你,穩定大於發展,或者說穩定的發展才是最完美的。另外,苗省長對於發展經濟很有些心得,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或許可以跟他多交流交流,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權力傾軋小至鄉鎮大至一省,普通存在,其中的厲害關係和分寸得失需要靠你自己去拿捏。」
秦舞陽聽得懂陳春蘭的意思,點了點頭:「感謝蘭姐的點撥。」
「行了,咱倆就不用搞那些虛的了,其實從組織的角度來講,無疑是喜歡你這樣的幹部的。」陳春蘭笑了笑,只是笑容里略有些辛酸,「可惜我不是一把手,不過呢,即便是一把手,可能也幫不了你,組織只不過是黨委實現意圖的工具而已。」
秦舞陽笑着道:「蘭姐,別這麼悲觀。對了,我剛剛聽你的意思,你跟你女兒的關係好像有那麼一點不融洽?」
陳春蘭又是一笑,道:「其實這事也怪我,事隔這麼多年,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早年的我跟你一樣,熱衷於事業,就是個工作狂。工作狂,你懂的,就是那種為了工作可以拼盡一切的人,所以對我丈夫、對家庭、對女兒的關心就不夠了。」
說到這兒,陳春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那時候是縣長,縣委書記也是個工作狂,而且是個很有想法的人,我們的配合非常默契,常常能為了一項工作徹底不眠的進行討論。你知道的,我是個女人,毫不自誇地說,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女,所以就有流言蜚語傳了出來,說我跟書記有染。」
「這種事情,你知道的,根本解釋不清,越描越黑,索性我們兩人都不作解釋了,但即便是這樣,仍然是愈傳愈烈,我愛人不相信,可是也架不住人言可謂,向我提出,要麼我辭職,要麼就離婚。我怎麼可能辭職?」
陳春蘭苦澀地笑了笑:「我選擇了離婚,愛妮也判給了他。沒多久,組織上就找我們談話,我們也向組織上澄清了事實,但為了考慮影響,老書記離開了,而我也被調到了機關,離開了我熱愛的事業。」
「舞陽,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我當年的影子,這也是為什麼我對你一見如故的原因,事實證明,你跟當年的我一樣固執。」
秦舞陽動容道:「既然這樣,你們應該還是有機會冰釋前嫌的。」
「離婚三年後,他就出了車禍離開了。」陳春蘭垂下了眼瞼,「我沒有對不起任何百姓,但唯獨對不起他。因為這個,我女兒一直不肯原諒我,甚至連一聲媽都不肯叫,好在後來她大學畢業之後考上了公務員,令我欣慰的是,她也是一個熱愛事業的人,所以對我當年有了些理解,跟我的關係這才有了緩和。」
秦舞陽道:「蘭姐,人應該活在現在,而不是活在過去,不管怎麼樣,你們母子倆的關係得到了改善,這都是值得慶祝的事,我敬你一杯,祝你們母女萬事如意。」
喝了一杯酒,陳春蘭提了個要求:「愛妮的自尊心很強,她不願意利用關係來獲得自己的升遷,你明白的。」
秦舞陽正色道:「蘭姐,其實我也一樣的。」
看着秦舞陽一本正經的臉,陳春蘭忽然很想笑。
送走陳春蘭,秦舞陽回到住處,認真消化了一下陳春蘭的意見,對市裏的領導層算是有了一個系統的了解,這對於他將來的決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當然,實踐才是唯一的真理,陳春蘭的意見只是一個參考而已。
次日,仍然早起,鍛煉了一會兒,去洗了把澡,回來穿上衣服,發現桌子上的手機有崔步林的未接電話,便回了一個過去。
「什麼?劉濤失蹤了?」咋聽到這個消息,秦舞陽非常吃驚,不過更讓他吃驚的是,林華昌也失去了蹤跡。
崔步林的匯報已經是事發第三天了,一開始還以為被發現了,但後來一直沒見着這兩個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但沒有人報失蹤,這兩人也沒有什麼案子,所以也不便去追問,只能第一時間向秦舞陽匯報。
秦舞陽讓崔步林去自己辦公室,自己也隨即前往,在此過程中,秦舞陽打了電話問丁聰那邊有沒有什麼情況,丁聰一直負責盯梢周善華,但也不可能做到24小時不間斷的盯梢,不過從這兩天的情況來看,周善華一直待在安保公司,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由於之前與周善華有過私下裏的接觸,秦舞陽打算跟崔步林交流之後,再接觸周善華一次,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正在途中,一直沒什麼消息的張三忽然打來了電話:「陽哥,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