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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記,情況不對。」縣公安局長傅維東正在袁家康的辦公室里匯報工作,「市局是不是聞到什麼味道了?死纏着采沙不放?」
袁家康沉着臉道:「別特麼老是給我匯報,我能看得出來,你告訴我,下一步該怎麼辦?」
傅維東也沒輒,蕭檣的動作太快,短短三天時間,便把采沙團伙的中堅骨幹全部給捋進去了,讓傅維東根本反應不過來。
「進去的人太多,人多嘴雜,難保不會把小飛給抖出來。」傅維東低聲道,「書記,趁着現在事情還沒牽扯到小飛身上,趕緊讓他走,這裏面事情很多,萬一被抓了,那麻煩就大了。」
袁家康擰着眉頭道:「不就是采沙嗎?還有什麼事?你是怕小飛被扯出來,順帶着把你也給扯出來吧?」
傅維東苦笑道:「袁書記,我不是這個意思,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袁家康冷冷道:「那就讓我知道。」
傅維東嘆了口氣道:「他們的生意是三年前開始做的,當時有個叫馬二的人,跟小飛爭着開採權,這事您應該知道吧?」
袁家康點了點頭:「然後呢?」
「馬二被小飛弄死了,當時小飛故意示弱,請馬二喝酒,在酒桌上,小飛拿酒瓶子把馬二砸暈了,是小飛親自把馬二給沉的河,這事後來被我捂了。」
袁家康的眼角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厲聲道:「傅維東,你就是個混蛋!看你幹的好事!」
傅維東垂下了頭,其實袁家康說的也沒錯,一旦袁小飛被抓,那自己肯定要被供出來,那一切就都完蛋了。
「袁書記,事情做也做了,再耽擱下去,小飛真跑不了,蕭檣是從省公安廳下來的,關係很硬,等他反應過來,小飛就插翅難逃了。」
袁家康沉默了好一陣子才道:「蕭檣掌握了多少?」
傅維東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清楚,不過不是太樂觀。」
「據我所知,你手下有不少人都收了王大瘸子的錢,找兩個嘴硬的,推出去頂缸。」袁家康擺了擺手,「這件事你得做漂亮點,否則,大家都玩完。」
「好,我現在就去辦。」
看着傅維東離開,袁家康打了個電話給兒子袁小飛:「小飛,你現在趕緊離開,去國外,為什麼?你幹了什麼事你不知道?盜採河沙的事情已經犯了,市局很快就會鎖定你,而且你殺了馬二的事情也瞞不住。行了,你別管我了,只要你不被抓,我就沒事。你把手機卡扔了,從現在起,別再聯繫我。」
袁小飛正在淳安跟幾個人在一起打牌,其中就有他的小舅子滿明輝。
見袁小飛接完電話回了來,臉色蒼白,滿明輝笑着道:「小飛,你這才輸多少錢啊,臉都白了。」
「今天手氣不好,不玩了。」袁小飛一推門前的牌,抓起桌面上的煙和錢就要走。
「小飛,你這也太沒風度了。」滿明輝雖然是袁小飛的大舅子,但他老子財大氣粗,在江北雖然不怎麼的,但在東江卻是個名人,所以他並不怵這個小飛。
袁小飛默默地抽着煙,心亂如麻。
見袁小飛這個樣子,滿明輝就知道他不是因為輸錢的事,擺了擺手,讓兩個牌搭子出去,然後走到袁小飛的身邊坐下來,摟住了他的脖子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王大瘸子。」袁小飛鬱悶道,「聽說是周道義的兒子去找他麻煩,特馬拉隔壁的,不知道抽什麼瘋,你說你干周善華不就得了,你特麼去弄市長幹嘛,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嗎?」
滿明輝那段時間在東北,而這事也沒有外傳,所以他聽着就是一愣:「大瘸子腦子被門夾了吧?」
「可不,現在好了,他人死了,市長也不打算放過,現在正在查采沙的事呢,剛剛家裏老爹打電話讓我跑路。」
「王瘸子幹的事,你跑什麼?」
「我特麼有乾股啊,要不是我,他王大瘸子能把沙子採得這麼利索麼。」袁小飛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道,「馬二也被我辦了。」
滿明輝又是一愣:「我.日,小飛,你你這也忒牛.逼了。這事有多少知道?」
「不少人。」
「市裏的關係能不能壓得住?」
「我看夠嗆。」
「那你還愣着幹嘛,趁着還沒找上你,趕緊的,這麼着吧,我給你安排,從東江出境,到老.毛子都邊去,你收拾一下,把明珠叫上,我現在就去給你安排車,別特麼愣着了,快點啊。」滿明輝催促了一下,開始打電話安排車子。
一個多小時後,一輛別克gl8悄悄駛出了淳安。
另一頭。
蕭檣正安排人手加班加點的對采沙團伙進行審訊,這幫傢伙身上的事不少,但交待出來的都是些打架鬥毆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提到采沙,他們就把什麼事都推給了已經掛掉的王大瘸子,其他的一概不知,而打架鬥毆也都是王大瘸子的指使,所以一時半會之間,並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蕭檣和常務副局長吉志倫以及刑偵支隊隊長陳蘭平開案情分析會。
「以王峰為首的盜沙團伙,人數眾多,組織嚴密,結構分明,這麼大一個組織,我不信縣公安局一點都不知情,我認為,三河縣公安局絕對有人跟王峰沆瀣一氣。」蕭檣手中的筆重重地在辦公桌上敲了幾下,沉聲道,「盜沙,往往伴隨着暴力,這些人我不信個個都是清白的,給我深挖,每一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我刨出來,我就不信查不出東西來。」
吉志倫嚴肅道:「蕭局,我馬上安排人手加緊審訊,陳隊,你去查一查,王峰團伙在盜沙這些年裏,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命案之類的事件。」
「抓緊時間,辛苦一下,案子破了,我請你們喝酒。」蕭檣一錘定音道。
二人離去,蕭檣打了個電話給秦舞陽,向他匯報了案情,正打着電話,虛掩着的門就被敲響了,便見一個穿着警服的中年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