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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聽他的話?他是讓你去殺人,不是讓你去殺條狗。」秦舞陽厲聲道。
顧昊垂下了頭:「我是害怕,這是個秘密,他把秘密告訴了我,如果我不干,他既然能殺金科,就能殺我。」
殺?
顧昊連着兩個「殺」倒是給了秦舞陽一個提醒,扭頭向季恆道:「你跟我來。」
季恆不知道秦舞陽有了什麼想法,期待地跟他去了辦公室,低聲道:「書記,是不是有什麼靈感了?」
「方陽僅僅因為自己的懷疑就動手殺人,作出這樣的決定,我感覺應該不是頭一回,所以才沒留下什麼證據,他做公安局長有些年頭了,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以前搞不好就幹過類似的情況,你去查一查,看看局裏有沒有什麼警.察死亡的案子。」
季恆連忙去查看資料,倒是不需要去翻卷宗,公安局那麼多案子,一個個地翻,沒幾個月都解決不了問題,直接找到了管理卷宗的人員,警.察死亡案本來就不多,管理卷宗的是位老同志,很快就找到了六份有警員死亡的案子。
季恆仔細翻看了一下,有兩起是方陽來之前發生的,直接略過,一起是輔警抓賊時被小偷刺傷致死,一起是交警查酒駕時被闖卡撞死,第五起則是警員在抓捕在逃人員時發生了交通意外,而第六起卻是一起失蹤案。
季恆把重點放在了這個案子上,仔細看了之後,覺得有戲,連忙向秦舞陽匯報。
失蹤者叫胡培江,失蹤那一年,是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正是方陽上任的第二年,當時有人舉報胡培江以權謀私,收受好外為他人謀取不正當利益,還有婚外情,後來胡培江就失蹤了。
當時外界議論紛紛,主流的說法是胡培江潛逃了,由於他是警.察,有着很強的反偵查能力,所以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抓到他。
秦舞陽來了興趣,問道:「胡培江的家屬怎麼說?」
「胡培江的家屬叫李冬梅,來報過失蹤,所以才會有這個卷宗。」
秦舞陽想了想道:「這個案子有蹊蹺,按理說,一個常務副局長的失蹤,絕對會引起足夠的重視,不可能就這麼點資料。我們現在的方向是方陽,就圍繞他們之間有沒有矛盾來查,如果有矛盾,那胡培江極有可能已經死了。」
季恆低聲道:「書記,我在想一個問題,現任常務副局長蘇大強就是在胡培江失蹤之後上任的,他會不會」
「還是那句話,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劉明輝是局裏的老副局長了,或許他能知道點情況。」秦舞陽進行了分配,由季恆向劉明輝了解情況,而他則是去拜訪一下胡培江的家屬。
不過在此之前,秦舞陽先是找了一趟紀委書記薛至善。
自打秦舞陽來了之後,紀委的作用得到極大的凸顯,薛至善的腰板也是挺直了很多,雖然忙了一些,但那種成就感卻是無與倫比的。
秦舞陽到的時候,薛至善正在開紀委常委會,聽辦公室主任過來匯報,連忙休會,常委會延期再開。
匆匆趕到辦公室,見秦舞陽正坐在沙發上,連忙上前道:「秦書記,又搞突然襲擊。」
「也不突然啊。」秦舞陽指了指沙發,「坐,有點兒往事問問你。」
薛至善挨着秦舞陽坐下:「什麼事?」
「原公安局常務副局長胡培江的事情,當初是不是有人反映他的問題?」
薛至善愣了一下,不知道秦舞陽怎麼突然間提到這個事了,回憶了一下道:「當初確實有人反映,不過都是匿名舉報。考慮到胡培江的身份,我們也沒輕舉妄動,在外圍進行了一些調查和走訪,不過還沒有達到深入調查階段,胡培江就失蹤了。書記,怎麼提到這個事兒?」
「我聽說了這個案子,就來問問。那後來紀委有沒有繼續調查?」
「沒有,胡培江的口碑還是不錯的,在初步調查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他有舉報信中所說的那些行為,加上人突然失了蹤,歸公安局管,紀委也就沒有再過問。」
秦舞陽又問了一句:「胡培江失蹤三年多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怎麼看?」
薛至善很謹慎地看了秦舞陽一眼:「這個我就不敢亂猜了。」
「隨便說說,就當是茶餘飯後聊個天。」秦舞陽掏出了煙盒。
接過秦舞陽遞過來的煙,薛至善道:「坊間對此還是有些傳言的,當時胡培江和方陽的關係很差,基本上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按理說,一個常務副局長根本鬥不過一個縣委常委,光是分個工就能把他晾一邊了,但方陽硬是拿不下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小道消息說,所謂的舉報信就是方陽一手炮製的,胡培江說是失蹤,可能早就已經只剩一堆骨頭了。」
秦舞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當時縣委縣政府是什麼態度?」
「還能有什麼態度,人都失蹤了,你怎麼查,等人找到了再查唄,這一放就是三年多。」薛至善笑着道,「這個事不會真跟方陽有關吧?」
秦舞陽笑了笑:「季書記這不是剛上任麼,清理積案,跟我匯報的時候提到了這個案子,我就過來這麼一問,行,那你忙吧。」
看着秦舞陽離開,薛至善的眼睛眯了起來,不過這事與他無關,干好自己份內的事就行了。
一天無話,下午下班後,秦舞陽按照季恆提供的地址,慢悠悠地晃向李冬梅的住處。
小區七樓,秦舞陽坐上電梯,到了李冬梅家門前,摁響了門鈴。
一個年輕人過來開了門,見門外站着一個陌生人,很是警惕地道:「你找誰?」
「我找李冬梅。」
「你誰啊?找我媽幹嘛?」
「我是禹城縣委書記秦舞陽。」秦舞陽報出了自己的身份,讓這小伙子不由一愣。
秦舞陽笑着道:「就讓我站在門口說話嗎?這不是待客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