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蛋!
櫃枱前,顧塵抱着五顆蛋興奮地走到了一旁,他坐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口中喃喃道:「大帝保佑!大帝保佑!大帝保佑!」
說着,他迅速揭開了五顆蛋的封印。
蛋破,兩隻狗頭率先探了出來,茫然看着四周。
緊接着是三隻雞頭,嘰嘰喳喳叫着。
沒有一顆是龍頭。
顧塵癱坐在地,臉上的血仿佛被抽乾了一般,面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怎怎麼可能這賊老天,為何要如此薄我?」
場中一些人見他如此瘋狀,有憐憫的,有同情的,也有嘲笑的。
葉觀看了一眼顧塵,微微搖頭,轉身朝着遠處走去,他來到其中一個櫃枱,購買了一張地圖,然後便轉身離去。
而就在此時,那顧塵突然起身快步跑到一個少年面前抓住少年的手,一臉熱情,「原來是岳兄岳兄,可否借我三十仙晶?數日後,待我父母將生活費寄來,我便歸還。」
那少年見到是他,如見瘟疫,連連擺手拒絕。
見少年斷然拒絕,顧塵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曾經還稱兄道弟,如今連三十仙晶都不願意借,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將你當兄弟」
那少年卻並沒有與他廢話,躲得遠遠的。
顧塵自嘲一笑,「人情薄如紙,這世道當真現實」
說着,他突然看到了葉觀,見到葉觀,他眼中陡然升起了亮光,他一下衝到葉觀面前,臉上堆起了菊花般的笑容,「兄台,我們競然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可否借我五十枚仙晶?」
葉觀停下腳步,他看着顧塵,「你還要賭蛋嗎?」
顧塵忙道:「我有預感,我真的有預感,這次一定能得龍蛋,只要得到龍蛋,我十倍還兄台」
葉觀問,「若是還是沒有呢??」
「不會!!」
顧塵頓時有些急,連連擺手,「絕對不會,絕對不會,這次一定能得,人不可能一直倒霉的」
葉觀看了他一眼,搖頭,「抱歉,我也窮得很。」
顧塵忙道:「兄台,你是知道我情況的,我若是不能翻本,我,我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說着,他突然跪了下去,激動道:「兄台,您不能見死不救,我我若翻本,必連本帶利還你,我可以發誓,可以拿我全家發誓,但有虛言,必叫我全家死絕!」
葉觀想了想,然後扶起他,道:「顧兄,恕我多言,這賭蛋一事,實在是過於虛無縹緲,不是一個正道,還是應該腳踏實地些,你若是真的願意洗心革面,不在沾染這個『賭』字,我倒是可以在修行方面指點你一二….」
「指點我?」
見葉觀絲毫沒有借錢地意思,顧塵臉色瞬間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打量了一眼葉觀,譏諷道:「就你這種連修為都沒的人還敢好為人師,在這裏指點江山,真是可笑,可笑,我告訴你,我今日只是運氣不好,來日我籌了資本,必能翻盤,我就不信這諸天大帝都瞎了眼,如此薄我。」….
說罷,他拂袖而去。
葉觀微微搖頭,正要離去,這時,一道聲音突然自他身後傳來,「道法雖深,不渡無緣之人。」
葉觀轉頭,第一靖昭緩緩走來。
葉觀笑道:「靖昭姑娘不氣了??」
第一靖昭看着他,不說話。
葉觀也沒有多說什麼,他朝着外面走去,他來到一處櫃枱處,在交了十枚帝晶後,他被一老者帶到了一處傳送陣前,而就在他要進去時,那一直跟着的第一靖昭突然道:「燧明遺蹟處,各族各宗的人都有,兇險萬分,你如此去,與送死無區別。」
葉觀笑了笑,沒有說話,很快,傳送陣啟動,他直接消失在傳送陣內。第一靖昭臉色很是不好看。
過了不知多久,葉觀出現在一處空地上,他抬頭看去,遠處有一座極為破舊的古城,城並不大,也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此刻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
他知道,這是燧城。
這裏就已經是燧明遺蹟的外圍,這座城當初被發現時,震驚了整個十荒,也是那個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古史時代之前,還有一個全新的文明,也是至那之後,十荒的強者開始探索這個燧明遺蹟,特別是在第一族的始祖從裏面出來就成帝後,十荒的強者對於這個地方的探索更是到了瘋狂的地步。
然而,這個燧明遺蹟的兇險程度,卻超乎了他們的想像,無數年來,死於其中的強者不計其數。
即使是一些准帝境強者也在裏面隕落過。
但這依舊擋不住無數人去探索,因為巨大的危險也往往伴隨着巨大的機緣。
就在這時,葉觀似是感受到什麼,突然停下腳步,他轉身看去,只見第一靖昭也跟了過來。
今天的她穿着一襲淡墨色長袍,身形曼妙修長,雖然戴着面紗,但憑藉那身材與那雙眼睛,依舊稱得上秀麗絕倫。
第一靖昭走到葉觀身旁,也不說話。
葉觀也沒有提之前的事情,他看向遠處那座燧明城,然後道:「靖昭姑娘,你對這燧明遺蹟知道的多嗎?」
第一靖昭道:「不多。」
葉觀又道:「那你可來過?」
第一靖昭點頭,「曾經來過,但成為族長後便未再來過,各大大帝家族與仙宗都有規定,一族之長,一宗之主,不可踏足此地。」
葉觀不解,「為何?」
第一靖昭看向遠處天際盡頭,「危險。」
危險!
葉觀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這個地方可不是一般地方,即使是大帝,也有隕落的危險,若是當家做主的進入其中死於非命,那打擊可就太大了。
這也讓得他很好奇,他是達到過大帝的,知道身為大帝的實力是有多麼恐怖,可以說,也真的就只有家裏那幾位能夠治他,但除了家裏那幾位,他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至少,在這已知道宇宙之中,他絕對是無敵的。….
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那帝淵大帝的話。
當一個人無敵之後,他肯定還會有新的欲望的,還會想更進一步,而想要再進一步,肯定會探索對他們來說有危險的地方。
就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樣!
他來到這個燧明遺蹟,其實還是有點期待的,期待有能夠讓他覺得危險的地方出現
人往往就是這樣,當你沒錢時,你的想法會很簡單,那就是多賺錢點錢,把房貸車貸還清,但是當你錢多後,那你的想法可就多了,什麼洗腳,什麼摸摸唱
如果錢再多一點,那又會想玩一些更刺激的事情,比如,搞個什麼舞樂團
就如此刻,他之前短期目標就是提升實力,不希望被毒打,但是當成帝後,他想法就又不同了,想要見識一下危險感,想要刺激感。
談話間,二人已經走進城內,城中頗為荒涼,一些建築破敗不堪,東倒西歪的。
人也很少,大多都隱藏在暗中,鬼鬼祟祟的。
葉觀與第一靖昭進城後,暗中不少目光就落在了二人身上,在見到第一昭靖時,暗中無數的目光皆是亮了起來。
這種級別的絕色女子,真是罕見。第一靖昭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見天色已暗,她道:「今日已不適合趕路,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如何??」
葉觀看了看天色,點頭,「好。」
二人朝着遠處走去。
而在二人身後不遠處,兩名男子正在盯着葉觀與第一昭靖,為首的男子穿着一襲黑袍.沒有頭髮,一臉的兇相。
在他身旁是一名少年,那少年盯着遠處的第―靖昭,眼睛直放光,「三叔,為何不動手?」
「蠢貨!」
那黑袍男子冷冷剮了一眼少年,「那女子容顏絕世,人間少有,但卻敢踏足此兇險之地,你猜猜,她是為什麼?」
少年有些疑惑,「這為什麼?」黑袍男子抬頭看向遠處,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忌憚,「這種絕色女子,一般都是成為他人禁臠,被人養在深閨之中,而她卻敢踏足如此兇險之地,要麼是無腦,要麼就是擁有無敵的實力…還有,她身旁那男子,你看他,沒有任何修為媽的,沒有修為都敢來這裏,不是在扮豬吃老虎,就是背景逆天」
說着,他鑽頭看向身旁的少年,「記着,現在這時代,就算干土匪,也得要學會動腦子,別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實力再強,沒有腦子,那也只是匹夫,懂?」
少年被說的一愣一愣的。
遠處,一路上不少目光都在打量葉觀與第一靖昭,但卻沒有人動手,甚至連找麻煩的都沒有。
這兩個人就這麼大搖大擺走進來,一個沒修為,一個看不出修為,就差在臉上寫着高手兩個字
很快,葉觀與第一靖昭找到了一處破舊的大殿,二人走進去後,大殿內有一尊雕像,但是是殘缺的,只有下半身,上半身已經不翼而飛。….
葉觀看了一眼那尊殘缺的雕像,然後走到一處清理了一下雜物,就近找了一些木枝堆在一燃,他坐在火堆前烤着火,沉思不語。
第一靖昭就坐在他對面,看着等火,不說話,也不知在想什麼。
葉觀率先打破沉默,「靖昭姑娘,我們坦誠聊聊?」
第一靖昭抬眼看向葉觀,「聊什麼。」
葉觀笑道:「你喜歡我嗎?」
第一靖昭怔住,完全沒有想到葉觀會突然這麼問,一時不知該如何答,但很快就冷靜下來,目光恢復平靜,不過卻沒有回答葉觀這個問題,只是盯着他看。
葉觀對視第一靖昭的目光,「我想,應該是不喜歡的,對吧?」
第一站日看着他,還是不說話,目光看他拿着一根木枝撥。
繼續道:「我來到第一族後,我很尊重,甚至是最後與我那樣」
見到第一靖昭目光冷了下來,葉觀沒有詳說那件事情,「簡單來說,你對我尊重,只是因為我是大帝,你與我那樣,也是因為我是大帝,在你看來,我是大帝,長的又還可以,所以,你內心並不是很排斥我,甚至對我還有些好奇,對嗎?」
第一靖昭雙手緩緩緊握了起來。葉觀繼續道:「當日你生氣,是因為我向帝劍宗妥協,甚至可以說是服軟,這破壞了你心中大帝的形象所以,你很不能接受,對嗎?」
第一靖昭盯着葉觀,「你想說什麼。」
葉觀突然走到她邊上坐下,然後直接抓起了她的手,她本能的想要抗拒,但葉觀卻抓的很緊,她盯着盡在咫尺地葉觀,沒有說話。
葉觀盯着她,「你的手,很顫。」
第一靖昭死死盯着葉觀。
葉觀繼續道:「靖昭姑娘,你是准帝境,能夠如此短時間達到這個境界,絕非庸人,但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心境已亂,而這個亂,就是因為心雜,對於所謂的大帝執念太深,以至於心魔滋生…」
說着,他笑了笑,然後道:「我葉觀是大帝又如何?不是大帝又如何?若是大帝,你就願意尊重我,甚至不反感委身於我倘若我不是大帝,你就見我如螻蟻,鄙視我?靖昭姑娘,你為了所謂的大產、個身份,從而迷失了自己的去了自我,就好比世俗女子,她就愛誰,這種女子,只會是的奴隸,有錢的人也不會尊重她,、當她是玩物罷了」
說到這,他看向第一靖昭,「修行一道,在於不忘本心,在於求真,你的本心是什麼?你的真是什麼?要知道,「以肉去蟻蟻愈多,以魚驅蠅蠅愈至」,靖昭姑娘,莫要因大帝這個虛無縹緲的身份迷失了你自己的本心,壞了你心境,你這麼優秀,可以走的更遠地。」
第一靖昭身體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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