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益宏沒有辦法,只好答應。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大約五點多,副市.長肖靜宇開會回來了。她經過的時候,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並沒有看到蕭崢。李海燕卻瞥了一眼,瞧見了蕭崢的身影,就在門口張望了下,問道:「蕭縣.長,你來啦?怎麼沒有說一聲?」
肖靜宇的腳步停住了。
蕭崢對李海燕道:「我來向肖市.長匯報點事。不知肖市.長有沒有時間?」
肖靜宇朝李海燕點了下頭。
李海燕就道:「肖市.長剛開完會,正好有點時間。你到肖市.長辦公室吧?」
蕭崢答應了一聲說:「好。益宏跟我一起進來。」肖靜宇眼睛微微眨了下,並沒有說什麼,等着李海燕給他開了辦公室門,先進去了。
李海燕就忙着沏茶,隨後蕭崢和張益宏就走進來。
蕭崢發現肖靜宇的辦公室上放着三盆水培植物,應該是白掌和如意皇后,一絲綠一絲粉紅,點綴着生機,可見肖靜宇最近的心情也不錯。
肖靜宇沒有走到辦公室桌的後面去,而是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蕭崢和張益宏則在長沙發上坐下來,李海燕也將茶端上了,張益宏雖然是自己人,可她還是給張益宏泡了一杯。張益宏有些不好意思:「海燕,你給我準備茶幹啥呀?」
李海燕卻略帶調皮地說:「見者有份。」肖靜宇的臉上微微笑着說:「益宏,她給你泡了,你就喝吧。」張益宏道:「謝謝肖市.長。」李海燕說了一句「你們慢慢聊」,就走了出去。
蕭崢也不浪費肖靜宇的時間,就道:「肖市.長,今天來是和益宏一起有個事情要匯報。之前,我們就注意到了這個事情,可並沒覺得太嚴重,所以沒說。可最近發現,這件事你必須知道一下。益宏,你來說一說吧。」
蕭崢剛才這麼說,已經讓肖靜宇對這個事情很感興趣了。張益宏沒想到蕭崢起了個頭,就把主要內容交給他來說了!肖靜宇很是疑惑的目光轉向了張益宏。
張益宏也沒有辦法,只好硬着頭皮把這個事情說出來。張益宏說到了「放炮子」的利息達到了月息一倍,又說到了市.委市政府工作部門裏有很多人投了進去,還說到了這個事情是從長湖區新里鎮開始的,新里鎮有點錢的老百姓幾乎都參與進去了,目前鏡州市區的許多人也投進去了。
蕭崢這時候說:「肖市.長,說實話,我女朋友陳虹和她的父母也投錢進去了。」肖靜宇朝蕭崢瞧了一眼,但最終沒說話。她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問張益宏:「月息確實是本金的一倍?」張益宏點頭道:「是的。肖市.長,我也不想騙你,我自己上個月投進去3萬,也已經拿到了3萬的利息,本錢還在裏面。」
肖靜宇又問蕭崢:「你女朋友呢?」蕭崢也把陳虹拿到了利息,所以陳虹父母也投錢的情況說了。肖靜宇點點頭說:「也就說,投資的人,都拿到了錢?現在還沒有爆出什麼問題。」張益宏和蕭崢都一起點頭。
肖靜宇說:「這個事情肯定是違法的。這是非法融資。可現在問題沒有爆出來,沒有辦法定性。這樣,益宏,你先把你投入裏面的錢,取出來。」張益宏朝蕭崢瞧瞧,似乎還是一副不捨得的樣子。蕭崢朝他瞪了一眼,張益宏只好說:「好的,我今天就去取出來。」
肖靜宇又轉向蕭崢:「蕭縣.長,你能不能勸說你女朋友和她家人,也把投進去的錢都取出來?」蕭崢說:「肖市.長,我已經勸過他們。但是,他們不願意聽我的,錢是他們的,我沒有辦法強迫他們。」肖靜宇抿了抿嘴道:「那就先不管他們。你們今天的這個消息,確實很重要,不引起重視,恐怕會造成巨大的區域性金融問題。我今天就會向宏市.長匯報,下一步肯定是要調查清楚,然後再採取必要的舉措。」
蕭崢和張益宏都點了點頭。
肖靜宇就對張益宏說:「益宏,你先去處理你自己的那個事情。」張益宏說了一句「好」,就站起來出去了。
蕭崢本來還想跟肖靜宇說一下明天他請譚震吃晚飯的事情。他想跟肖靜宇解釋一下,在這個事情上不是他自己的意願。可他還沒說起這個事情,肖靜宇說:「我想早點向宏市.長匯報『放炮子』非法融資的事,你是在這裏等一下?還是回去了?」
蕭崢問道:「肖市.長晚上有空嗎?有空的話,我請你吃晚飯。」肖靜宇不好意思地說:「今天晚上有個應酬。上次去了粵州,今天他們的代表團來回訪了,主要是宏市.長那邊在陪,可晚上我要參加一下。」
這麼看來,肖靜宇今天晚上應該都沒空了。蕭崢想,請譚震吃飯的事,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陳虹挑選的地點也很隱秘,除了譚震之外的其他領導應該也不會知道。只要明天在宴席上,自己不要低三下四,說一些不該說的話,這頓飯過了也就過了。
所以,蕭崢也就站了起來說:「既然今晚肖市.長沒有空,我改天再請你吃飯。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趕回安縣,就先走一步了。」肖靜宇也不挽留:「好,等過了這兩天,我們再找時間聊。」
當天晚上,蕭崢並沒有接到肖靜宇的電話,不知道關於「放炮子」事件她向宏市.長匯報之後,宏市.長是個什麼意思?也許晚上他們要招待粵州的代表團,還沒空討論相關措施。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蕭崢接到了陳虹的電話。陳虹叮囑蕭崢明天的晚飯千萬別忘記了,這可是今天最重要的事!蕭崢說,他沒忘記,讓她放心好了。陳虹又叮囑他,明天下午稍微處理一下公事,就可以出發了,到私宴去等譚書記,免得領導到了,他還沒來。
可見陳虹是相當的重視這頓晚飯。蕭崢說,他知道了。陳虹又提醒他要穿最新的那套西服等等。蕭崢感覺陳虹有些囉嗦了,但他還是耐着性子聽完了。
第二天上午,王春華給蕭崢打了個電話:「蕭縣.長,本來是想跟你一起去鏡州的。可剛剛譚書記召喚,讓我上午就去一趟書記辦公室,所以我上午先過去了,不好意思啊。」蕭崢本來也沒想跟王春華同往的意思,畢竟兩人並不熟,坐在一輛車尬聊也沒多大的意思,就道:「好,王書記,你先去吧,我們晚上見。」王春華又問:「飯店是你訂的,還是陳虹主任訂的?」蕭崢說:「是陳虹訂的。」王春華又道:「能把陳主任的電話發我一個嗎,方便聯繫。」蕭崢說:「沒問題,我這就發給你。」
掛了電話,蕭崢就把陳虹的號碼發給了王春華。王春化回了一個ok和搞笑的表情過來。蕭崢有些奇怪,王春華平時也是一臉嚴肅,可從他對短訊表情的使用來看,他內心好似還頗有一份幽默感。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下午三點,蕭崢也從安縣出發了。在路上,蕭崢忽然又接到了陳虹的電話,她以為陳虹是來詢問他有沒有出發的。可陳虹卻告訴他,飯店換了。
蕭崢有些奇怪:「為什麼忽然換飯店呀?你預定的那個『秀春江私宴』出現什麼問題了嗎?」陳虹道:「不是『秀春江私宴』有什麼問題,而是領導說想要去『鏡州宴』。」「鏡州宴?」蕭崢有些陌生,「這家酒店更好嗎?」
「檔次和我們訂的『秀春江私宴』也就是一個檔次的。」陳虹道,「可能領導更喜歡那裏吧。是你們的副書記王春華通知我的。」
蕭崢想起了王春華上午向他要了陳虹的手機號碼。難道王春華早上就知道可能要換飯店?還是他去向譚震建議換飯店?這裏面的原由不得而知。蕭崢道:「現在問題是,『鏡州宴』還有沒有包廂?都已經這麼晚了。」陳虹道:「包廂是王春華訂好的,他應該有關係。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現在你就直接到『鏡州宴』吧。」
「秀春江私宴」是在市政府旁邊,佔有的得天獨厚的秀春江景;而「鏡州宴」則是在老城區,由曾經的一個「狀元廳」改建,清朝時這戶人家出了一個狀元,故而其居住房產被老百姓呼做「狀元廳」,在這裏吃飯,吃的就是一份化和貴氣。
譚書記是想向人表示,他相比於江景,更喜歡這份化味嗎?蕭崢腦海掠過這一絲疑問。但他也沒多想,不管譚震心裏是怎麼想的,今天蕭崢來,也就是完成一次任務而已。
蕭崢讓小鍾找到了「鏡州宴」,走入了「狀元廳」,整個會所佔地不大,但走入裏面,牆上可見字畫,櫃頭排布古籍,腳踏很有質感的木地板,頭頂是撒落金色光輝的吊燈,門洞拱月、窗牖鏤空,一種暖暖的異香不時透入鼻息,令人渾身舒軟。
這人為營造的古色古色,似乎要把人的意志都消磨乾淨,只想沉浸在這一片陌生又熟悉的富貴感里。一名身穿古裝的服務員,瞧見蕭崢之後,就來引導他進入包廂。
這個包廂也是一樣的別致非凡,紅木精雕的圓桌上,是光滑的自動旋轉大理石桌面,直背椅子上的坐墊也都是金絲秀成。
蕭崢在旁邊的茶櫃下,看到了一排的茅酒,旁邊還有一箱的黃金葉,足足有十來條之多。蕭崢為之一驚,平時吃飯,一人發一包黃金葉就已經很是客氣了。難道今天要給一人發一條嗎?
單是這些酒、這些煙,沒有兩萬塊就下不來了!
蕭崢知道這頓飯是陳虹讓別人安排的。這得欠人家一個多大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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