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衛國無奈上前一步,吳美雲抬頭看到了陸衛國,下意識地就閉了嘴。
徐政委雙眸晶亮。
有戲!
然而下一刻吳美雲又哭嚎了起來,比之前的聲音更大了些。
陸衛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他身高腿長的,這一大步瞬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徐政委:
陸衛國也覺得自己剛剛的動作是不是太快了些,他輕咳一聲道:「吳同志,你先起來,咱們這事還沒定論呢。」
聽到這話,吳美雲果然停下了哭聲,她一臉希冀地看着陸衛國,希望能從他嘴裏聽到什麼好消息。
只是陸衛國卻沒有了下文。
吳美雲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地變得灰暗,沒多大的功夫又哭得傷心欲絕。
陸衛國聽得額角的青筋直跳。
「你在這裏哭也沒用,現在事情還在調查中,你一直在這邊鬧,是因為舉報信中說的事情是真的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倒是要跟調查的人說說了。」
吳美雲聽罷,心中就是一緊,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們家東子不會做這種事的,你們不能冤枉了好人。」
「既然這樣,那你在這兒鬧什麼?」陸衛國道,「你得相信我們營區的能力,不會冤枉一個好兵。」
吳美雲被噎住,面色漲得通紅。
徐政委悄悄地給陸衛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沒想到小陸這嘴巴可以啊。
至少現在這吳同志可以溝通了。
然而下一刻,吳美雲哭得更大聲了,「營區要逼死人啊!我不活了!」
陸衛國聽他媳婦說過,人在越心虛的時候,聲音就越大,因為她要通過大聲來給自己壯膽。
此刻看着吳美雲,陸衛國表示懂了。
好在這時,小戰士帶着兩個文工團的女兵過來了。
這兩個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平日裏會有不少托舉的動作,勁兒是真的不小。
徐政委看到後雙眸一亮,趕緊道:「麻煩兩位幫忙把這位同志送回家屬院去。」
文工團的人在路上就聽小戰士說了事情的經過,自然沒有二話。
兩人一邊架一個胳膊就把人提溜起來了。
任憑吳美雲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徐政委摸了摸一腦門的汗,他對陸衛國道:「我先去跟哨兵交代一下,這幾天不能放對方進來。」
陸衛國點點頭,也跟着走了,他還得回去繼續指導訓練呢。
當天晚上下訓回家,陸衛國就逮着媳婦一頓夸,「今天這事兒是多虧了你提前幫我想好了主意,要不然我和老徐還有的頭疼。」
時聽雨道:「你們得快點調查才是,這樣才能一勞永逸。」
陸衛國點頭。
三天後,調查結果出來了,其實這調查並不難。
舉報人已經把史東外面那個女人的地址都查清楚了,只要過去一問一個準。
最讓人震驚的是跟史東好的那個寡婦還有了身孕。
吳美雲直接炸了。
她能忍的了家暴,忍的了男人在外面有女人,但前提是不能觸及到她和女兒的利益。
可外面那女人居然懷孕了!
那史東以後的錢豈不是還要分給那寡婦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突然間,吳美雲又想到了別的事情。
史東哪裏來的錢養那寡婦的?
突然她想到了史東每月給老家的五十塊錢。
眼看着史東要被兩個兵哥給帶走,吳美雲一把上前揪史東的頭髮。
她尖利地聲音響起:「史東!你哪裏來的錢養那娼婦的!是不是你給老家的錢?!」
想着公婆曾經還說過每月五十塊錢的事情,吳美雲雙目赤紅。
「你們老史家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們合起伙來騙我!那錢你根本沒有寄到老家是不是?!你拿那錢養女人!」
吳美雲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她手上的力道大了很多。
史東的頭髮是板寸,滑不留手,最後吳美雲無處發泄,直接抓傷了他的臉。
史東本身就因為外面有人的事情被舉報了,現在都要被帶走了,居然還要受這娘們的氣,便不管不顧地抬腳踢了過去。
好在兩邊的兵哥及時制住了他。
不過吳美雲也被掃到了,好在不嚴重。
吳美雲雖然是個滾刀肉,懶惰、利己、不講理又胡攪蠻纏。
但是她疼愛自己的女兒這點是不可否認的。
在史東有外遇家暴她之前,她也是個顧家顧丈夫的女人,此時看她這副模樣,兩位兵哥都有些同情。
這史東可真不是個東西啊。
史東被制住了,但是嘴還是自由的。
他見吳美雲這瘋樣,感受着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憤憤道:「老子拿那錢養女人怎麼了?!阿芳她能給我生兒子你能嗎?」
吳美雲怔愣在當場。
然而史東還在繼續,「實話告訴你吧,不止給老家的五十塊錢我都收在手中,我的津貼大半也在我這裏,這些都是要留給阿芳和我未來兒子的!」
這一刻,吳美雲才真正地見識到了史東的真面目。
原來他有這麼多的事情瞞着她。
還有公婆,曾經她在鄉下伺候了他們好幾年,現在他們為了外面的女人,對她撒謊幫着史東騙她。
思及此,吳美雲再也控制不住地跌坐在地放聲痛哭。
兩位兵哥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看了雙目赤紅的史東一眼,押着人走了。
周圍的嫂子們看着痛哭失聲的吳美雲,紛紛嘆息不已。
吳美雲家隔壁的嫂子原本還有些生吳美雲的氣,氣她當初不識好人心,可看她如今這模樣,到底也沒有再說什麼。
女人對於女人,大多是有同理心的。
吳美雲的模樣,讓她們說不出傷人的話。
最後,史東因為違反紀律被迫提前退伍。
念着史東當初也是立過功的,吳美雲又沒有告他,給他辦理了退伍證,只是不安排就業。
這已經是部隊看在對方有過立功表現的前提下給的從輕處罰。
若是被部隊除名,那是連退伍證都沒有的,相應待遇全部取消。
史東一家搬離了家屬院。
他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先去找了阿芳。
此時的阿芳已經躺在醫院裏了。
史東聽着醫生說對方把孩子打了,如遭雷擊。
阿芳絲毫沒有愧疚。
「孩子才一個多月,這時候打掉傷害最小,反正我是不可能跟你回鄉下的。」
如今的史東已經沒有了營長的職位,也沒有了每個月一百零一塊的工資,阿芳是絕對不會想跟他回去受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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