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先天之秘

    「排山倒海！」

    就在陸誠感覺天地空白，感覺不到身體和思維的一瞬間，身體內的嫁衣神功自發涌動，宛如霹靂雷火，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僅僅是一瞬間後，陸誠便恢復了神智，本能的便使出了驚濤掌，朝着董方白打了過去。

    「好掌法！」

    見到這一招，董方白面露驚喜，右手向前一伸，那芊芊玉掌便擋住了陸誠這含怒一擊。

    掌力相碰，嫁衣神功霸道的內力爆發，配合驚濤掌一往無前的氣勢，這一掌，二人平分秋色。

    「好掌法，有這一招，你在先天之下，已經少有人及！」董方白讚嘆一句，隨後手腕輕輕一扭，冷內力吞吐，把陸誠推開。

    『蹭！蹭！蹭！』

    一連後退三步，陸誠看着董方白，眼中精光乍現。

    這麼好一個練招的機會，若是不用，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驚濤駭浪！」

    內力瞬間貫通督脈，隨後經由三焦玄關，進入手三陽經脈，最後由掌心爆發。

    「小子，再一再二不再三！」

    董方白呵斥一聲，隨後再次向前，與上次不同，這一次他使用的是兩隻手。

    『嘭！』

    陸誠的內力猶如霹靂雷火，董方白的內力猶如天地之力，縱使陸誠內力無匹，在這天地之力面前，還是遜色三分。

    這一次，陸誠退了。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陸誠收回內力，剛才這兩招，讓他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同時他隱隱約約感覺，這董方白在內力境界上，要遠高過他。

    董方白輕輕揮了揮衣袖，隨後坐下，「只是用了一些先天宗師境界的小手段，你的表現不錯，我很滿意。」

    呵呵！

    陸誠心裏卻不滿意。

    剛才他被董方白攻擊的時候，大腦有了瞬間的空白。

    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這一瞬間的功夫，足以殺他十次。

    「先天宗師境界，究竟是怎麼回事？」陸誠放下心裏的不滿，趁着這個機會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在武者的道路上，他沒有名師指點，而依靠自己的摸索，很容易走錯路。

    這董方白既然想推他成為六扇門神捕，想來不會隱瞞這些才是。

    「你就確信我會告訴你？」董方白玩味的看着陸誠，朝着對面的座位指了指，「時間還早，這先天之密，涉及的東西太多，我慢慢講給你聽。」

    「這麼大方？」陸誠狐疑的看着董方白。

    董方白輕輕揮手，兩個人茶杯里剩下的茶水化成一團，飛到了旁邊的花盆裏。隨後他給陸誠倒茶，看起來很是客氣。

    「先天境界，對我來說不值一提，對你來說，卻價值千金，如今我多次投資你，當然是希望你能夠在將來給我更多的回報。畢竟你越強，我收穫的也就越多。」

    茶倒七分，隨後不見董方白動作，那茶杯便自行移動到陸誠面前。

    陸誠輕輕嗅了嗅，一飲而盡道：「對我來說，這茶是好是壞，是分辨不出來的。你說投資我，我暫且信了。這先天境界與我現在有何種不同，還希望你能為我解惑！」

    董方白細細的品茶，和陸誠這牛飲不同，他飲用的時候，頗為文雅，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名仕大家，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人這一生很長，少年時的意氣風發，青年時期的籌措滿志，中年時期的頂天立地，老年時期的天嫌地厭。你的未來還有很長，等你什麼時候能細細品味這茶水的時候，那時候你便會懷念現在的青春與魯莽。」

    說到這裏，董方白見陸誠面露不屑，笑着搖搖頭。

    「先天而天弗違者，若在天時之先行事，天乃在後不違，是天合大人也。」

    「人自出生之後，便進入這滾滾紅塵，人身本來的先天之氣會慢慢的消散，散入全身經脈之中。我們的內力乃是後天修行，從身體之中提煉而出，乃是後天之氣。」

    「人的身體自母體中未出世之時，乃是先天之體，落入世間，服用五穀雜糧，化先天為後天，是為了更好的生存。」

    「而想要達到先天之境，首先是需要精氣神，三者純粹，後而合一，感悟玄關一竅，晉升先天境界。先天一竅如何感悟，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我現在給你講述的是，精氣神三者的要求。」

    「精者，體魄也！體魄想要達到先天的標準，需要的是用高明的內功淨化自身的雜質。我看你的內功心法倒是不凡，你只需按部就班的修煉，便可以到達這一地步。」

    「氣，指的是內力。我觀你的內力運行時，猶如霹靂雷火，威力比我在一流境界時還要強，且內力毫無雜質，只要你把內功修煉到大成，便可以為突破先天之境做準備。」

    「到現在，精氣神三種條件，你已經滿足了三分之二。而剩下的『神』，是三者裏面最重要的一個。」

    「體魄可以利用丹藥，可以利用功法提升，內力也可以修煉好的武功來達到，唯有『神』這一關，沒有半點取巧之處。有些人通過感悟天地，領悟自然之道來提升自身的『神』，有些人通過戰鬥廝殺，以戰養戰，提升自己的『神』。這世間上修煉『神』的功法罕見，對於我們來說，最簡單的最直接的就是領悟自身的武道。」

    「神不單單指的是精神，更是信念，比如有些人想要成仙做祖，有些人是相當天下第一，有些人是想長生久視，這些事情是他們的目標，是他們自身的道，只要這『道』到了，神也就能達到標準。」

    「在精氣神三者達到了先天的門檻之後，便可以嘗試領悟玄關一竅，屆時精氣神合一，化後天內力為先天真氣，化後天之軀，為先天之體，化後天之念，為先天之意。」

    陸誠微微皺眉，坐在那裏沉思。

    體魄這一關，他不用擔心。嫁衣神功自帶修煉肉身的功能，隨着他的功力精進，肉身也會變得愈發完美，僅僅是這一點上，陸誠就超過了江湖上九成九的人。

    氣關，也是和嫁衣神功有很大的關係。經過了廢功重修之後，他的內力純粹遠超旁人，且運轉之時氣隨心至，這一關對他來說也沒有大礙。

    至於最後的『神』，陸誠不太明白。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的見識超過了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人，知道『科學』的他，對於世界的認知，和這個世界的人有很大的不一樣。

    有些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比如『武道真意』！

    江湖上的高手，都會有自己的道，有自己的意。

    如西門吹雪，從十幾歲的時候，每年都要去費勁追殺一些大奸大惡之徒，他把殺人視為一件神聖的事情。

    陸誠知道他的做法，可是他做不到。

    說他的三觀和西門吹雪不同也好，說他想的太多也好，總之陸誠修煉內功可以，經受磨鍊也可以，可像這樣奉行自己的道，他就不行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麼，他的想法太多，很難沉寂下來。

    「多謝指點！」

    陸誠朝着董方白抱拳一禮，這先天之秘，他知道了。如今他進入江湖時間還不長，嫁衣神功才修煉到第五……第六層了！

    『為什麼會進入第六層？』

    『難道……是剛才董方白使用氣勢攻擊的時候，嫁衣神功感受到我身體的威脅，自發運轉突破的嗎？』

    董方白笑着搖搖頭，「這個世界知道先天境界的人不少，可能夠突破先天境界的人，三年也不一定能出現一個。我只是把這些東西告訴你，至於你能不能突破，這全看你自己的運氣了。」

    陸誠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先天境界對他來說，還有些距離，他現在需要做的是穩紮穩打，把嫁衣神功修煉到第十層，把『小天星掌』修煉好，如果再有空閒的話，把葵花點穴手也修煉一下。

    這樣一算，陸誠忙碌的很，根本沒有世間想太多。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發現自己該知道的也知道了，剩下的關於董方白的身份，以及他背後的人是誰，陸誠就算是問了，這董方白也不會說，反倒是不如就此離去。

    聽陸誠要走，董方白起身相送。

    「陸大人，這余滄海也是老牌一流高手，你對付他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啊！」

    ……

    驛站。

    「仙兒，你回來了？」

    剛剛回到驛站，陸誠就看到了在大堂等待的慕容仙，至於旁邊的岳靈珊，被他下意識的忽略了。

    「陸誠！」慕容仙見到陸誠回來，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

    「你要我找的地方我還沒有找到，剛才我追蹤的幾個人也沒有出城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他們發現我了，還是有意這樣做的。」

    陸誠道：「沒關係，我從旁人那裏得知了消息，一會兒我們就去看看！」

    慕容仙抓着陸誠的胳膊，急切道：「既然有了位置，現在就過去吧！」

    「喂喂喂，仙兒姐姐，陸叔叔，你們兩個不會當我是空氣吧！」

    忍無可忍的岳靈珊，向前幾步，站到了陸誠和慕容仙的中間，不滿的看着二人。

    陸誠疑道：「仙兒姐姐？」

    慕容仙嘴角浮現笑意，看着陸誠道：「陸叔叔？」

    「少見多怪！」

    岳靈珊撇撇嘴，「陸叔叔，我和仙兒姐姐一見如故，姐妹相稱，這個沒有問題吧！」

    陸誠露出公式化的微笑，「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就算有問題也是岳靈珊，小俠女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岳靈珊繼續道：「仙兒姐姐，陸叔叔和我爹是兄弟相稱，我喊他一聲陸叔叔，不過分吧！」

    慕容仙忍住笑意，看着不自覺翻白眼的陸誠，感覺分外有趣。

    一直以來，陸誠看着很成熟，尤其是兩個人一路調查福威鏢局滅門的案子，她感覺都是陸誠在照顧她。如今猛然看到陸誠這孩子氣的動作，慕容仙感覺很好笑。

    「大侄女，你先別說了！」

    陸誠伸手敲了一下岳靈珊的腦袋，他感覺自己在慕容仙眼裏的形象，全部被岳靈珊給毀了。

    「說話就說話，不要打我的腦袋，你這樣會把我打傻的。」岳靈珊捂着頭小聲嘟囔。

    陸誠可不慣着她，「呵呵，本來就不聰明！」

    若是岳靈珊聰明，就不會落得原著中那個悽慘的下場。好在這個世界的林平之已經被他轉變，就算是和岳靈珊遇到，也不會產生男女之間的感情了。

    嗯，最多是姐妹之情。

    「你爹在做什麼？」

    岳靈珊指了指二樓，「大師兄重傷，爹正在幫大師兄推宮過血，調息內傷，陸叔叔，你有事的話，我去幫你通傳一句。」

    「不用了！」

    推宮過血需要調用大量內力，被打擾之後也是有危險的。陸誠可不希望因為自己，影響了岳不群救治令狐沖。

    「對了，這一張圖，等你爹出來了記得給他，知道嗎！」陸誠剛準備走，想了想又兄懷裏拿出一張紙遞給了岳靈珊。

    岳靈珊瞅了瞅，隨手放進荷包里。

    「放心好了，等爹出來，我一定會親手給他的。」

    這紙張一看就是普通的紙，而且沒有歲月感，隱隱約約的岳靈珊還嗅到了點點墨香，可見這上面的圖肯定不是什麼名家手筆，更不會是武功秘籍，所以岳靈珊一點也不在意。

    「好，等老岳出來，記得一定要交給他，切記！」看着岳靈珊這滿不在意的樣子，陸誠忍不住再次叮囑一句。

    卻見岳靈珊不耐煩的擺手，「行了，陸叔叔你真的好囉嗦啊！從這一點上，你都快趕上我母親了。」

    陸誠：『……？』

    我這樣，還不是因為你看起來很不靠譜。

    心裏默默的反駁一句，陸誠看嚮慕容仙，眼神交流一下，隨後兩個人攜手離去。

    「不是吧，走的這麼快！」岳靈珊看着二人的背影，皺了皺鼻子，嘆息一聲。

    「哎，真是的！」

    「原本以為有了仙兒姐姐，我就不這麼無聊了，沒想到仙兒姐姐居然會被陸叔叔帶走，接下來我又要一個人在大廳里等着了！」

    「爹啊！麻煩你快點救大師兄吧！要不你讓六猴下來陪我玩也行啊，現在我真的好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