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月無爭帶着葉歸嵐找到一個可以住宿的地方。
找尋不到万俟一族,更找不到當初記憶里的那個屋子,更不能冒然去跟蹤万俟無疆。
事情,似乎僵在了這裏。
葉歸嵐坐在那,手握得死緊,有了先前的那些猜測,她現在恨不得衝到万俟無疆面前,問清楚她所想的是不是真的。
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
她或許已經不需要這些答案,她也許想問的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月無爭走到她身邊,輕輕覆蓋上她緊握的小手,「我在想一個可能。」
「什麼?」葉歸嵐抬頭看他。
月無爭坐下,「他不是這麼巧出現在這裏,他應該是一直等在這裏。」
「他在等我?」
「我想是的。」月無爭俊臉微沉,「他想你毀掉那個殼,所以在這裏一直等你來。」
「也就是說,他出現在這裏,就代表着殼就在這,万俟一族的確來了這裏。」
月無爭點頭,「看見他,等同於知道了我們要探知的答案。」
葉歸嵐抿緊唇角,想到了從前他對自己說的種種,「他想要的,可不只是我毀掉那個殼。」
月無爭挑眉,葉歸嵐冷笑,「凌朔換殼在即,我若是把殼毀了,凌朔不會放過我。」
「他要看你和凌朔動手?」
「是,他一直想看的就是這個,上次的製藥比賽,用幻神避障圈住了我,也是為了逼我同虞白辰動手。」
葉歸嵐死死咬牙,「他想看的,只怕是他以為我覺醒的血脈之力。」「若是我家的御座靈過來,只怕剛到城中,殼就會被轉移走。」月無爭垂眸,「別人來也是一樣。」
葉歸嵐坐在那裏,長吁一口氣,「除了我,他不會讓任何人接近那個殼。」
呵,葉歸嵐扯了扯嘴角。
「既然他這麼想讓我做,那我就做。」葉歸嵐看着自己的掌心,「把我數次耍得團團轉,也該利用一下他了。」
某隻白色小獸突然自虛空出現,站到了桌上,似乎在和月無爭交流什麼,少年苦笑,將它送回了獸環之內。
「果然,跟丟了。」
「無需再找那個屋子,更無需再跟蹤他。」葉歸嵐坐在那裏,黑眸深處似有火在燒。
月無爭明白了她的意思,將自己的靈氣收回。
嗡——!
葉歸嵐的靈氣擴散而開,似是落在水面上的一顆輕巧石子,盪開了一小圈漣漪,很快便消失不見。
在這座城內,沒有誰會在意這樣的小波瀾,但一道身影,卻破空而來。
嗖嗖嗖!
幾個呼吸之後,葉歸嵐和月無爭所在房間的窗戶,被人打開。
万俟無疆,自窗戶之外,躍了進來。
他的身上,濺滿了血跡,臉上、手上均是如此。
仿若中斷了一場宰殺而來。
那雙眼,在暗夜之中閃閃發亮,像是看見了寶貴新奇的東西。
「小歸嵐,你總算來了。」
他低低開口,仿佛沒看見月無爭一般。
葉歸嵐站起身,黑眸看着他,沒有說話。
「怎麼又易容,你這孩子為什麼總是喜歡在舅舅面前玩捉迷藏。」万俟無疆走過來,葉歸嵐後退一步,月無爭上前。
「你是誰?」
万俟無疆看着月無爭,舔了舔自己手上的鮮血,笑着開口,「是小歸嵐的護花使者麼?」
「我是她的夫君,她是我的妻子。」
月無爭開口,黑眸絲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
「夫君?妻子?」万俟無疆緩緩睜大眼睛,「小歸嵐成婚了啊,為什麼不告訴我,舅舅也想去參加啊。」
「鬼才會告訴你!」
葉歸嵐的話逗笑了万俟無疆,他哈哈一聲大笑,退後坐到了椅子上,沾染鮮血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你來,我也無所謂還有別人。」
他那雙眼睛,盯着葉歸嵐,「小歸嵐,是來找我麼?」
「我是來找殼的。」
万俟無疆低低笑了,「殼就在這裏,需要舅舅帶你過去嗎?」沾染鮮血的手指輕輕劃了劃桌面,留下了幾道鮮血痕跡。
「還是等幾天吧,還沒到時候。」
万俟無疆站起身,似乎無意多留,「等時間到了,我自然回來找你,這幾天就留在這裏好好玩吧。」
「等一下!」
万俟無疆回身,笑看着葉歸嵐,「還有話說?」
月無爭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歸嵐口中的万俟無疆喜怒無常,做事沒有任何標準,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他分明是黑方陣營里的人,卻在計劃着毀掉如此重要的殼。
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打算。
「你!」先前的種種猜測,現如今卻突然卡了殼,葉歸嵐似乎無從問起,万俟無疆眼底竄過一抹流光,似乎知道了她想說什麼。
他笑了,嘴角緩緩揚起,完全咧開。
那張臉,隨着他咧開的嘴角一開一合,像是徹底分割了一般。
「你會知道答案的,就算你不問,某一天我也會告訴你。」
葉歸嵐瞪大眼睛,「所以真的是你!」
「噓。」
万俟無疆目光森冷,他身後,是窗外近乎要沉入深淵的黑色。
「乖孩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一抹暗紅火焰,自万俟無疆的眼底燃起,迅速消退。
那是什麼!
葉歸嵐看着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火焰,下一秒,他已經躍窗而出,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一陣冷風,自窗戶之外吹了進來。
月無爭站在那裏,薄唇抿緊,万俟無疆的實力,已經是半隻腳踏入幻神的地步。
少年回眸,看見了葉歸嵐的表情不免有些擔心,「歸嵐?」他輕輕拍了拍小嬌妻的臉蛋。
葉歸嵐的黑眸閃爍了幾下,只覺得腦子裏炸開了花。
万俟無疆走後,生滅的聲音突然自靈空間內傳出。
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若平地驚雷,一下,一下地炸進了葉歸嵐的腦子裏。
「崽,他是万俟一族血脈能力的覺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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