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了，不裝了。
葉歸嵐一把摘下臉上的密影面具，露出了原本自己的那張小臉。
万俟無疆探手過去，捏了一下她臉頰上的肉。
「這副樣子，是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万俟無疆捏了捏葉歸嵐小胳膊，甚至直接探手，將她自咯吱窩下舉了起來。
葉歸嵐抿着嘴唇，任由他動作，万俟無疆整個人，她根本無法預判他的下一個動作。
若是他要殺自己，以自己如今這個縮水樣子，早就應該動手了。
葉歸嵐黑眸盯着他，雖然他現在沒動手，也不代表下一秒不會。
「哎呀，怎麼縮水成這個樣子，嘖嘖，這瞪人的樣子和你娘簡直一模一樣。」
万俟無疆哈哈一笑，將葉歸嵐放在地上，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我問你什麼，你都不會告訴我吧。」
「明知故問。」
奶聲奶氣的回答愉悅了万俟無疆，他咧着嘴角，一腳踹開躺在旁邊的黑狐狸屍體，探手，將葉歸嵐抱了起來。
「喂！你做什麼！」
葉歸嵐小嘴張口就咬，万俟無疆動作十分迅速躲開，臉上的笑容不變，「你不想知道有關於我們的事情麼？」
葉歸嵐愣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万俟無疆笑着看她，將她又抱高點，還真的像親舅舅一樣親近，只是除了那雙眼底燃起的興味火焰。
「你聽話，我就帶你去看。」
葉歸嵐皺眉，「我不去。」
誰知道他有什麼么蛾子，她是縮水了，但腦子沒縮水。
「哈哈哈哈哈哈！」
万俟無疆爆發出極為暢快的笑聲，葉歸嵐黑眸盯着他毫無防備的喉嚨，掌中靈氣之刃迅速出現，下一秒，她被抓着腳，倒立着被人拎在空中。
「你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聽話。」
万俟無疆提着她的腳踝，狠狠盪了幾下，「還是說，沒看清眼前的形勢？」
可惡啊！這縮水的身體！這縮水的靈氣！
葉歸嵐毫無反抗之力，只能被他倒提着狠狠晃悠，一時間天旋地轉，五臟六腑開始移位。
她死死咬牙，不發出丁點求饒的聲音。
万俟無疆看着她一臉倔強，眼中笑意更甚，又狠狠甩了葉歸嵐幾下，「小歸嵐，你的那些魔獸呢？都跑去哪裏了？」
葉歸嵐黑眸瞪着他，這傢伙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難不成他自己身邊插眼了嗎！
「難道你身體縮水成這個樣子，也讓你的靈氣縮水了？」
葉歸嵐頭皮發麻，她什麼都沒說，他卻仿佛什麼都知道，這個人太可怕了。
「要你管啊！」
被用力晃着，葉歸嵐難受地想吐，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無比。
「弱到這個份兒上嗎？」万俟無疆喃喃低語，看着她通紅無比的臉，探手將她倒了過來，重新抱在懷裏。
集聚在腦子的血液一下子離開，葉歸嵐只覺得兩眼發黑，眼冒金星。
「小歸嵐，你最好乖一點。」
葉歸嵐腦子暈乎乎，大口大口的喘氣只能趴在他懷裏，万俟無疆沒了方才所有的笑意，整個人似乎深陷在了莫名的低氣壓里。
葉歸嵐暗自咬牙，她沒有動手的資格，現如今的她若是對万俟無疆動手，就是以卵擊石。
不可以讓他知道生滅，還是在自己如此的狀態之下。
「咳，咳咳！」
葉歸嵐狼狽的咳嗽了出來，万俟無疆的手探到她的背部，輕輕地拍了拍，透着莫名的熟練。
万俟無疆直接抱着她御空而起，葉歸嵐只能認栽，他要帶自己去哪裏，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啊，對了。」
万俟無疆突然停了下來，那雙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懷中的葉歸嵐，「剛才的面具呢，戴上。」
葉歸嵐愣住，万俟無疆低聲一笑，「不戴上面具，舅舅怎麼帶你看好玩的東西？」
他難不成真的要帶自己！
葉歸嵐瞪圓了一雙大眼睛，万俟無疆輕輕挑眉，方才消失的笑意再次出現，「小歸嵐不想看麼？」
小手狠狠攢緊，葉歸嵐從來不相信天上掉餡餅，更何況這事發生在万俟無疆身上。
陷阱，一定是陷阱。
万俟無疆笑看着葉歸嵐，似乎不急，在等她自己做選擇一樣。
縱然是陷阱，她邁不邁進去也沒任何區別。
既然如此，看啊，白給的為什麼不看！
小手一轉，面具重新戴上，万俟無疆的笑意更深，他探手拍了拍葉歸嵐的小腦袋，「乖孩子。」
万俟無疆繼續御空而走，心情似乎相當不錯，甚至哼起了小曲，葉歸嵐窩在他懷裏，警戒一秒都沒放下。
她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被不停戲耍的兔子，万俟無疆的心思，根本猜不透。
万俟無疆低低開口，「小歸嵐若是一個不小心認錯了人，說不準，舅舅我也不小心殺錯了人。」
葉歸嵐聽得心頭一緊，只能低低開口，「知道了。」
万俟無疆心情大好地又輕輕拍了拍她，繼續哼着歌御空而走。
葉歸嵐趴在他肩膀上探出小腦袋，小臉滿是陰沉，想到那隻死掉的黑狐狸，還有他先前說的那句改變主意了，葉歸嵐悶聲開口。
「你和那隻黑狐狸有什麼交易？」
「它說可以弄到一隻路路鳥。」
葉歸嵐心頭怒火猛然躥高，早知道如今會有這齣戲，她當初就應該手起刀落宰了這隻狐狸！就算被大毛誤解了也不要緊，總好過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出賣！
「你殺了它不是得不到路路鳥了嗎？」
万俟無疆笑了，「小歸嵐這裏不是有麼？」
你又知道了！
葉歸嵐渾身繃緊，實在壓不住心頭的火，「你搶不走！我告訴你，你休想！」
聽着這奶聲奶氣的宣戰，万俟無疆心情大好，「好好，搶不走，搶不走。」
「我沒有開玩笑！」
「好，不是在開玩笑。」
葉歸嵐看着自己如今這根本沒半點說服力的身體和實力，只能將所有的氣都咽了回去，憤憤不平地閉緊嘴巴。
万俟無疆看着她一臉生氣的模樣，眼神微微沉了幾分。
小時候的無歸，就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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