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波波?有容?」
「哥。」
「秦…秦仁哥哥,嗚嗚…」
當秦仁辦完事情,提着白嫖的掃地機械人回到家的時候,很訝異地看到家裏的魚有容和唐波波坐並排坐在門檻上,小蛇兒正溫柔地輕撫着唐波波的後背,而唐波波則是哼哼唧唧,豆子大的淚珠掛在紅紅的眼角上,一瞧見秦仁回來了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怎麼了啊這是?」
難道唐波波被洛瑤欺負了?
秦仁想了想覺得應該不會,小貔貅經過自己的馴服,如今已經越來越聽話了,雖然在唐波波面前愛擺架子,也經常間接害她被打屁股,可分寸還是有的,不至於把她欺負到哭。
「哥,是莉莉。」
「嗯?」
秦仁把波波抱起來,擦擦眼淚,很意外地看向魚有容:
「莉莉?欺負波波了?」
「唔…也不算欺負吧…」
魚有容琢磨了一下措辭,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唐波波畫畫累了想要回家,結果幾個晃眼兒的功夫,茶几上的畫就被某隻小母狗叼到一邊,呲着尖尖的小白牙咬成了碎片。
秦仁當時聽完是又想笑又困惑。
這小母狗是玩哪出?
看她面相也不是拆家流的啊,何況她還不是真的狗,是所謂的「黑龍」來着。
不論是作為黑龍,還是作為吸血鬼,應該都沒有啃紙片兒這種哈士奇特有的血脈天賦吧?
「哥,我覺得你也別急着怪莉莉。」
由於搞不清秦仁此刻的表情是喜是怒,魚有容便湊過來,輕輕拉着他的袖口:
「我覺得,多半是唐波波和洛瑤她們,平時老看莉莉和團團打架,時間久了,莉莉心存不滿,所以就想故意捉弄波波報復她一下。」
「嗯…」
秦仁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緩緩點頭,沉吟片刻後咧嘴一笑,拇指揉了揉魚有容的臉頰。
「你笑什麼…」
魚有容有點兒不好意思,微微嗔他。
「不是笑,是感慨。」
秦仁笑意更甚,另一隻手稍微攬了攬她的腰肢:
「感慨咱家的小蛇兒真善良。」
「什麼啊…無事獻殷勤。」
「真的,人美心善,真好。」
「……」
所以說哥哥這個人就是這樣,有些時候乾乾巴巴,有些時候甜言蜜語又說來就來,不過魚有容倒也聽的開心,蹲下來繼續哄唐波波。
小娃娃嘛,哄起來的時候立場最重要。
「這樣,波波。」
於是秦仁挽起袖子,故作兇狠地舉起拳頭:
「我今晚就狠狠地懲罰那條壞壞的小母狗,給波波報仇,怎麼樣?」
「嗯!」
唐波波揉揉眼睛,兩個小拳頭忿忿捏在胸口,使勁兒點頭:
「秦仁哥哥你要,你要用力打她屁股!」
「呃…」
其實屁股是打過的,好幾個晚上都打過,只是沒有「狠狠」,秦仁想像了一下自己狠狠打蘇莉莉屁股的情景不禁有些老臉一熱,於是猶豫道:
「還是換一個地方打吧,我怕把她尾巴打斷了。」
唐波波吸着鼻子表示不解:
「狗狗尾巴斷了…不是可以再長出來嗎?」
「那是壁虎,不是狗。」
「哦…」
那打哪裏好呢?
唐波波淺薄的挨打閱歷,限制了她對「懲罰」的想像力,還在絞盡腦汁想着讓秦仁如何懲罰壞壞小母狗的時候,雷厲風行的某上仙大人已經先人一步,策劃並執行了對莉莉的懲罰。
……
「哼,區區小狗罷了……本座建議,就這樣把她丟在陽台反省兩個小時,秦仁秦仁,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當秦仁回到客廳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仰面躺在地板上的蘇莉莉。
小母狗此時全身都被洛瑤用一條不知道哪裏找來的紅色繩子捆住,毛茸茸的嬌小身軀,被亮眼的紅線箍出了一片片形如龜甲的區域,一對前腿被綁在身體兩側,兩條後腿則是分開後捆了起來,呈現出一個大寫的m形狀。
想要嗚咽兩聲吧,嘴巴也被一條毛巾堵住。
「昂…昂唔…」
「……」
這幅景象看得秦仁眉毛直跳。
蘇莉莉的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對此秦仁表示理解,因為哪怕是小母狗形態,秦仁也能從蘇莉莉的雙眼裏,看到那份濃濃的羞恥,「不要看我」四個大字仿佛就寫在了她的肚皮上。
「不是,我說姓洛的,你這從哪學的龜…呃…」
秦仁頓了頓,還是不用【龜甲縛】這個略顯專業的詞了:
「…你從哪學的這種捆綁的方法的。」
「哼哼~漂亮吧?」
「這不是漂不漂亮的問題…」
秦仁扶額,尋思這貨該不會又看了什麼不正經的電視劇吧?
畢竟以前的那些老影視劇里,可是有很多童年看不懂,長大了之後秒懂的橋段。
然而洛瑤卻表示,靈獸大人本來學東西就快,這只是她在流雲宗的時候順手學來的。
「在流雲宗學的?」
秦仁看看地上被捆成羞恥的粽子的小母狗,要說是在合歡宗學的那還差不多…
「我不信,給我檢查下你手機,肯定又看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秦仁。」
「嗯?」
結果這時候,身後的魚靈兒忽然開口了,把秦仁拉到身邊小聲道:
「你別不信了,洛瑤說的應該是真的…」
「?」
秦仁愕然,左顧右盼後,神秘兮兮地湊到魚靈兒耳邊:
「你們流雲宗還教這種下流東西啊?」
「呸!什麼下流!你…你這壞人才最下流了…」
男人的氣息吹的師父柔軟的耳根子發熱,魚靈兒氣鼓鼓的,抬起腳兒踩了他一下才解釋道:
「主要是我有個徒弟,喜用綾緞做武器,我便從那些過去的雜學古籍里找了一套專用的功法給她,喚作《馭仙縛》……她學成後,每次和眾師姐妹沐浴時都愛使出來捉弄她們,連…連我也被她捆過…」
「?」
好傢夥,沒想到流雲宗這幫鶯鶯燕燕還玩挺大。
而說到此處,魚靈兒也回憶起了當時被徒弟捆的時候,那種莫名的難以啟齒的特殊感受,俏臉兒不禁閃過一抹紅雲,頓了頓才繼續道:
「《馭仙縛》是擅控制的功法,光捆縛之術就有三十六種,我那徒弟每次捉弄同門都換着花樣,這樣一來二去久了,我想洛瑤肯定也就耳濡目染地學會了一些…秦仁?秦仁你在聽嗎?」
「啊?哦!在聽在聽!欲仙縛是吧,懂了懂了…」
……
秦仁悻悻乾笑敷衍着,顯得有些心虛。
沒法不心虛,畢竟方才他聽到一半就開始走神了,滿腦子都是一池子光溜溜的女修士被捆成小母狗,然後在一聲聲嬌呼中嬉鬧的樣子…
當然,其中也難免包括了魚師父。
一想到大蛇兒這種比較豐美的身段被那樣捆起來,那些被勒出來的大肉肉和小肉肉,配合臉上那種很好欺負的幽怨羞赧的表情,秦仁覺得隱隱有點兒心熱。
難怪叫「欲仙縛」,讓人慾仙欲死的束縛嗎…
看來萬妖大陸的人給功法起名字還是很有道理的。
————————
言歸正傳,秦仁不是個變態,當然不可能把蘇莉莉就捆成這樣放陽台玩放置play,只是先鬆開她,在唐波波面前假惺惺地打了她兩下之後,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至於她為什麼要咬唐波波的畫,秦仁肯定不認為是魚有容的那種所謂「報復」的說法,準備半夜餵她的時候再親自問她。
……
晚飯後,跑了一天的秦仁有些累,也就不急着研究掃地機械人,把機械人先放柜子裏,然後把家裏的女孩子們都召集在一塊兒,一人發了一塊奇特的小卡片。
「只要用手指用力按下去,這卡片就會成為你們的身份證,今後你們就是正式的地球居民了。」
「真的嗎?!」
魚有容和洛瑤都很高興。
魚有容早就想要個自己的手機號,有自己的支付寶什麼的。
洛瑤也幻想以後不用給秦仁玩腳腳來賄賂秦仁,鬥地主的時候可以隨心所欲地用自己的帳號充歡樂豆。
當然,現實中還有更多用得着身份的地方,只是她們暫時還沒體會到。
而在這些人當中,看起來最淡定的某個人,心中卻是最歡喜也最滿足的,等到夜漸深,魚有容帶着洛瑤去洗澡的功夫,她便有些扭捏地找到在陽台上澆花的秦仁,伸出手指頭,戳了戳他的後腰:
「餵…」
「?」
秦仁扭臉一瞧:
「怎麼了靈兒?」
「沒什麼,就是…謝謝你。」
秦仁微笑:
「如果是身份的事情,那沒什麼好謝的,本來早就有這個打算……而且等你之後去打工了,給家裏掙錢了的時候,我還得反過來謝謝你才對。」
「哦對,打工的話,我想明天就去。」
魚靈兒對這件事情抱有很高的積極性。
「可以啊。」
秦仁伸手:
「身份證呢?我看看。」
「哦,我還沒按呢。」
「沒按?」
「嗯。」
魚靈兒很認真地解釋道:
「浮根落定,立命安身,這是大事,容兒和洛瑤我們都還沒按,按照萬妖大陸的塵世風俗,約好了明天找個吉時一起按。」
「那行吧,隨你們。」
居然還有這種說法,秦仁也尊重她們的規矩,而除了給她們的三個卡片以外,半夜的時候秦仁也不忘再拿一張卡片給蘇莉莉。
……
「身份證?」
用完餐的蘇莉莉從秦仁身上抬起腦袋,擦擦嘴,拿着卡片看了看:
「行,先放着吧,我可是高貴的血族,目前…還暫時沒有自降身份成為人類的想法呢…誒喲!你…你幹嘛?」
蘇莉莉熟練地捂住臀兒,一邊怒視秦仁一邊揚起尾巴,報復性地抽了下秦仁的臉。
啪~
別說,吸血姬的尾巴軟噠噠,抽在臉上雖然也疼,但卻是讓秦仁莫名覺得有些快感的那種疼。
「你啊,就別高貴了。」
秦仁揉揉臉,抬手撇了下她脖子上的項圈:
「都是人類的小母狗了,讓你成為人類,反而是高抬你才對。」
「切,是不是小母狗你自己心裏清楚,懶得理你,睡了。」
蘇莉莉說完就抱着秦仁的胳膊躺下,看了一眼另一側的洛瑤後,又挪挪身子,把秦仁的胳膊稍微壓在了自己的側腹下。
「吃完就睡?」
秦仁樂呵呵地颳了下她的鼻子:
「你是小母狗還是小母豬?」
「要你管。」
「哎別急着睡,我先問你,你今天為什麼咬波波的畫?」
蘇莉莉聞言沉默了片刻,那張畫上的聖痕和某個人妻的臉在她心底快速掠過,然後小聲嘀咕道:
「吸血吸慣了,嘴裏有時候癢,所以就咬了唄。」
「……」
小狗磨牙是吧?
這個原因秦仁是沒想到的,不過他又不是血族,無法感同身受,只能對此表示一定程度的理解。
「行,那睡吧。」
「……」
房間安靜下來,秦仁閉了一會兒眼,然後下意識想將蘇莉莉壓在身下的那隻胳膊抽出來,結果卻一滯,感覺黑暗中有雙微涼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秦仁,我是血族,你是我的初擁,這是我們永遠無法改變的關係,你明白嗎?」
「嗯,明白。」
「初擁就永遠是初擁,沒有誰…能搶走別人的初擁,不管是人類,還是血族,還是其他…這你也明白嗎?」
「嗯,明白。」
秦仁嘴上依舊,可蘇莉莉自己也知道,她的意思其實並沒有傳達清楚。
畢竟,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此時在想什麼。
「算了,當我沒說,晚安…」
於是兩秒後,她放開了他的胳膊,貓兒似的蜷了蜷身子,背對秦仁轉向了床邊的方向,閉上了眼睛。
直到朦朧中,腰間和小肚子上傳來幽幽的一暖,她才重新悄悄睜了下眼,粉潤的唇兒抿起一絲一閃即逝的笑意,接着便真正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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