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仁醒的很早。
昨晚本就失眠,又醒得早,秦仁的腦殼又昏又沉。
【15度,陰】
都說蓉城天氣沒有春秋,過了三伏就是三九,秦仁瞧着手機屏幕, 磕着牙齒抹了抹腿上的雞皮疙瘩。
嘶溜——
畢竟身上還掛着一隻小傢伙,秦仁一不小心抹過頭了,有那麼幾根手指頭溜進了某靈獸的霸氣小內褲里。
「嗯唔~…」
「……」
熟睡中的小女孩兒臉上掛着薄薄的紅暈,小屁股不舒服地扭了扭,鼻腔里淺淺的哼哼聲,自然而然地散發着所有女孩子與生俱來的稚嫩而青澀的嫵媚。
「老妖婆…三百歲…」
無心之舉讓秦仁老臉有點兒掛不住, 默念着某些關鍵詞平復一下心裏漾起的小漣漪,慢慢把手指抽出來。
「唔嗯~」
「……」
小屁孩兒瞎呻喚什麼啊…
秦仁老臉又是一熱,真想把這貨的嘴巴堵上。
「嗯?什麼味兒?」
早起的昏昏沉沉中, 鼻前似有淡淡的芬芳一閃而逝,像黑暗裏的一道柔光讓秦仁稍微提起了點兒精神。
首先肯定不是洛瑤的味道。
洛瑤的味道秦仁太熟悉了,秦仁扯起自己的t恤聞了聞,卻是並不很熟悉的淡淡的玫瑰花味兒。
玫瑰…
秦仁並沒有刻意去嘗過家裏女孩子是什麼味道,可卻記得很久之前,魚有容同學買的第一瓶沐浴露,就是玫瑰味的。
說是…為了想念師父…
「哦…」
秦仁頓時恍然。
是了,昨晚的魚師父…
腦袋一下清醒了不少,秦仁回憶起了昨晚和魚靈兒在陽台的「談心」,嘴角情不自禁地浮現一抹溫馨的笑。
「靈兒啊…」
不得不說,魚師父是個蠻有趣的小女人,秦仁挺高興能和她解除白天的誤會,也挺高興兩人的關係能藉此親近一些。
畢竟事到如今,他無法否認, 自己已經無法避免地,把這幾個異界來客看作自己的「家人」了。
越缺少的, 越寶貴。
家人,就是秦仁最珍視的寶。
從前,只有顧清。
現在,還有她們。
將來,還有橙子。
「嘿…橙子…嘿嘿…」
想到最後一個,秦仁溫馨的笑容變了味,有點兒憨憨的,也充滿了幸福。
不過嘛,橙子還有很久才回來,「老丈人」那邊的關係也急需秦仁好生打點一番,秦仁感覺還是挺任重,也挺道遠的。
……
「阿嚏!嘶…」
不知不覺坐在床上發了半天呆,一個噴嚏也是把秦仁打回了現實,並且很快發現了自己早醒的主要原因。
沒錯,他是被冷醒的。
而且外部天氣還是其次,主要是懷裏這只在夏天號稱「人肉空調」的貔貅吧,終於在降溫的時候開始暴露出其體質麻煩的一面了。
「好冷…」
秦仁摸了摸洛瑤的手背,居然跟昨晚在陽台吹風的魚靈兒的手差不多冰。
再摸摸額頭,稍微好一點兒,但也是涼涼的。
然後是腋下,嗯…要更暖一些了。
胳膊的話,就和手背一樣冰。
還有大腿…
小腿…
肚子…
胸口…
腳趾頭…
……
在充分地檢查過後,秦仁面露嚴色,基本可以確定,隨着季節的推移,洛瑤將逐漸變成一個睡覺時碰不得的冰坨坨。
雖然有些地方,比如腋下啊,胸口啊,還有秦仁剛才手指不小心滑進去的地方…這些倒是比較暖乎乎的,可最主要的大面積的皮膚,依然跟夏天一樣冰冰涼涼。
想當初,秦仁之所以答應貔貅跟自己一起睡,就是看中了她的體質。
這以後天氣冷了的話,她這體質不僅沒用了,而且還會起反作用,作為一個普通人類,秦仁要是再這樣抱着她睡覺,肯定隔三差五就會被凍感冒一次。
「嗯…」
所以貔貅沒用了之後,秦仁冬天又該和誰睡呢…
哦不對。
秦仁搖搖頭,這說法有歧義,他並沒有什麼變態的私心。
所以準確地說,應該是冬天的時候,家裏的所有床位該如何分配。
……
據秦仁了解,家裏真正的兩個蛇族姑娘,並不像地球上的蛇類一樣屬於真正的冷血動物。
是,她們夏天也和貔貅一樣不怕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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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一冷,她們卻肯定也是要怕冷的。
昨天看到魚靈兒哆哆嗦嗦,秦仁就已經挺心疼了,之後降溫的話,她們師徒難道還要繼續睡在客廳嗎?
買個櫃式空調…
或許是個辦法,可這公寓的商用電那麼貴,魚靈兒的首飾換的那些錢用來這樣揮霍,感覺也太虎了。
貴在其次,主要性價比也太低了。
精打細算二十幾年的秦仁,深知錢花起來到底有多快,除非有千百萬的殷實家底,他才會幹出這種地主家的傻兒子行為。
……
「唉,說到底,還是當初沒經驗,租什麼不好租了個公寓…」
秦仁現在抓頭髮懊悔也來不及了,關鍵是之後換季降溫的就寢問題,他必須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
「電腦桌挨着陽台的話,能不能騰出一張床的空間呢…可是茶几不就…」
起床後的秦仁一邊洗漱一邊琢磨家裏空間的改造方案,甚至在手機上把整整八季的《夢想改造家》節目都點擊了緩存,準備等有空了在裏面找找靈感。
「哦?看來我還不是最早的啊…」
廚房裏,鍋碗瓢盆的動靜很準時地響起。
一想到賢惠的小蛇兒每天都是早早地起來,早早地晨練,早早地做飯,秦仁在溫暖之餘也着實有些感動。
今天他難得跟魚有容同時早起,洗漱完後便躡手躡腳來到廚房門前。
廚房門留了個縫,裏面燈光通明。
灶台前,一位廚娘將平日的馬尾辮兒盤作了髻,整潔利索,白皙的頸後只冒着幾根淺淺的髮絲,粉色圍裙的頸帶掛綴其上,沿着身段貼服地垂下,在翹挺的臀線上方掐攏着系上一個簡單的扣,襯的那盈盈腰肢更添幾分婀娜柔美。
咕嚕咕嚕…
今天的早飯是湯圓,雖然簡單,但小廚娘魚有容還是很認真地用了兩口小奶鍋。
一口煮了醪糟。
另一口沒有,是專門給師父的,因為師父不擅喝酒,哪怕是醪糟這樣的米釀。
在秦仁看來,這不僅是認真,而且是很專業。
因為醪糟湯圓用的醪糟,必須要加白糖煮才能去除生澀味,直接一鍋煮,然後用熱水把醪糟沖開的話,味道會蠻奇怪的。
至少秦仁從小到大都這樣處理醪糟湯圓,也不知道是不是買的醪糟有什麼不一樣,所以也是這樣教魚有容的,魚有容顯然牢記在心了。
「呼……呼……」
秦仁繼續在門縫外看着,看到魚有容從兩口奶鍋里各舀了一小勺湯,放到唇前吹了吹,然後探出長長的舌,粉嫩舌尖兒一分為二,同時品嘗兩個小勺里的味道。
「喲?還能這樣用?」
秦仁眼睛一亮,對魚有容的自我開發很滿意,直呼不愧是天才少女,咱家小蛇就是聰明。
嘗完味道,少女顰眉,明顯略有不滿,拿來調料罐欻欻往兩口鍋里加了一些,攪一攪,再重新舀兩勺湯水嘗嘗。
「呀!嘶…」
然而,這回心急了。
魚有容把兩個勺子哐當一扔,眼睛瞬間泛起水光,一臉難受的模樣,一看就是燙到了。
「有容。」
「哥?」
「沒事兒吧?」
秦仁自然不能沉迷偷窺的惡趣味,立刻走了進去。
「哥…」
沒想到秦仁今天起這麼早,但這不重要,看到哥哥來了,魚有容的聲線就不自覺有些發軟,會說話的眼眸兒眨了兩下,就閃動起稍稍委屈的光暈來:
「哥,有點兒疼…」
「廢話,那能不疼嗎?」
秦仁左手輕摟着小蛇的腰背,右手伸出手指颳了刮她的臉蛋兒:
「別沾冷水,舌頭吐出來,吹一吹。」
「嘶嘶~」
「……」
魚有容同學是抿着唇瓣兒伸出舌頭來的,於是發出了吐信子的聲音,宛如一條真正的小母蛇。
「嘴巴稍微張開一點兒。」
「啊——」
「好,然後再吐舌頭,哈氣。」
「哈——哈——」
「……」
媽蛋,這味兒好像也不對啊,不成小母狗了嗎…
「哥…好了嗎…」「咳…這個要問你,又不是我被燙到了,反正…應該差不多了吧。」
張嘴吐舌的動作,一般人也堅持不了太久,更不用說本來舌頭就長的魚有容同學了,才剛吐出來一小會兒,透明的晶瑩香涎已經開始往粉潤的舌尖凝聚,眼看就要一線線滴下來。
此情此景,不僅魚有容覺得有點兒羞恥,秦仁也有點兒頂不住,所以及時叫停了。
「以後小心點兒啊。」蛇族的舌頭比人類敏感的多,秦仁估計被燙到應該也比人類要疼的多。
「知道了哥。」魚有容臉紅紅,舌頭雖然無大礙,可哥哥的大手好像還摟在她的腰兒上呢。
「對了,有容。」
「嗯?」
「我沒看到魚師父呢?」
「哦,她去練劍了。」
「練…練劍?」
秦仁訝然,說起來他都差點兒忘記魚靈兒是個劍修了。
畢竟她在《英雄聯盟》裏玩的最多的是蛇女,出的最多的裝備都是魔法裝備。
怎麼今天突然想起來練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