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濤一愣,狐疑道:「在你手上?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王流平淡道:「剛才胡敬良帶人堵住了我,想找我報仇,被我的保鏢拼死攔下,仇沒報成,他人也被我抓住了,鄭隊不是正在搜捕他嗎?直接帶人過來接收吧。」
鄭濤眼睛一亮,果斷道:「你現在在哪?我馬上帶人過去。」
「豐臺,泉湖西路,燕西別墅區方向。」王流掃了眼四周,回道。
鄭濤當即道:「等着,我現在就過去。」
「多帶點人手,另外再叫幾輛救護車,剛才動了手,出了點小狀況,有人受了傷,需要治療。」王流叮囑道。
「好。」鄭濤沒多想,一口應下,掛斷了電話。
王流放下手機,接着又翻出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王總,這麼晚了找我有事?」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王流嗯了一聲,道:「我這邊出了點麻煩,剛才被人堵在路上尋仇,動了手,我已經報了警,你過來幫我應付一下吧。」
江凱心裏瞭然,沒再多問,直接道:「好,您在哪,我這就過去。」
這是上次王流替宋承志找的律師,處理刑事案件方面的高手,在京城頗有名氣。
剛才他雖然是自衛,但撞傷、打傷這麼多人,事態鬧的有些嚴重,到底算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度,全看之後怎麼定性。
這方面的法律王流不懂,也懶得去白費口舌,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干,讓律師去替他扯皮吧。
告訴他地址,王流掛斷了電話,然後回過身看向萬虎等人。
畢竟是人少打人多,雖然打贏了,但是他們贏得也不輕鬆,基本人人身上都掛了彩,杜正旭胳膊上被劃了一下,羅強臉上挨了一棍子,半邊臉腫的老高,傷的最重的是萬虎,背上被砍了一刀,傷口將近二十厘米長,衣服都被血浸濕染紅了。
王流關切道:「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還撐得住。」萬虎臉色略顯蒼白,勉強笑了笑回道。
馬家明上前查看了一下,道:「傷口不深,問題不算很嚴重,就是失血有點多了,車上有醫藥箱,先包紮一下把血止住吧,我去拿。」
「堅持一下,已經叫了救護車,馬上就到。」王流安撫一句。
萬虎咧嘴道:「明白。」
馬家明拿來醫藥箱,先給萬虎包紮了一下,然後又去給羅強、杜正旭幾人處理起了傷口。
段奇拿着槍警示四周,一個人壓的胡敬良等一群人沒敢有異動。
將近半個小時後,鄭濤帶着人姍姍來遲,下車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片人影,微微張了張嘴,眼裏閃過一抹茫然,看着迎面走過來的王流,不敢確定道:
「王總,這就是你說的……小狀況?」
王流點頭道:「算是吧,這些都是來堵我的,都帶着武器,窮凶極惡,出於自保,我只能被迫自衛,下手可能重了點,不過我的人剛才已經查看過了,傷的人雖然多,但都不致命,人都還活着呢。」
鄭濤嘴角微抽:「你這小狀況,程度可一點都不小啊。」
王流聳聳肩,無奈道:「剛才情況危急,沒顧得了那麼多,我也很無奈。」
鄭濤無言以對,案情是有些嚴重,但被這麼多人圍堵,為了自保,王流採取一些過激的行為倒是也正常,他可以理解。
江凱也趕了過來,看到王流,快步上前道:「王總,鄭隊長,剛才王總已經聘請我為他提供法律諮詢,你問詢之前,我可以先跟王總說幾句嗎?」
之前宋承志的案子就是鄭濤在偵辦,江凱在跟進,兩人已經見過,互相都認識。
鄭濤點頭道:「可以,我先處理一下案子,你們有話儘快說,王總身為當事人,待會需要跟我一起回去,做下筆錄。」
王流道:「沒問題,不過我的保鏢剛才受了傷,需要去醫院治療,他就別去了,他的口供等隨後再做吧。」
「可以。」鄭濤點頭答應,然後沖孫學才等人大手一揮,道:「過去檢查一下,需要治療的送去醫院,其他人,全部帶回去。」
江凱則和王流走到一邊,詳細了解起了剛才的情況:「王總,可以和我說說剛才的具體經過嗎?了解清楚情況,我也才好給您做辯護。」
「可以,剛才我跟人喝了點酒,準備回家,車剛開到這裏,就被胡敬良帶人堵住了去路……」王流把經過詳細跟江凱說了一遍。
江凱追問道:「也就是說,是他讓人先動的手?」
王流道:「當然,他帶了幾十個人過來,我身邊只有八個,不是他先動手,難道還能是我傻到先去找他麻煩嗎?」
江凱鬆了口氣:「那就好,情況我知道了,待會兒鄭隊長問起來,你如實跟他說就行,其它的我替你處理。」
「辛苦你了。」王流道了聲謝。
十幾分鐘,現場處理完畢,萬虎、杜正旭跟着胡敬良手下幾個剛才受傷較重的一起上了救護車,去了醫院。
王流和其他人一起,跟着鄭濤回了西城分局,按照流程錄了口供,等錄完,江凱也替他辦好了取保候審。
身為當事人,還傷了那麼多人,案情很嚴重,雖然他是自衛,但在沒有最後定性之前,他依然是嫌疑人。
「王總,案子偵辦需要些時間,暫時只能先替你辦理保釋,不過你放心,以你的情況,我有把握替你爭取到正當防衛,最後無罪釋放。」
見王流走出來,江凱迎上前,介紹道。
王流微微頷首:「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江凱笑道:「應該的,時間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
王流點點頭,段奇等人已經錄完口供,剛才也被江凱一塊辦理了取保候審,跟王流一塊回了家。
等到家已經將近凌晨三點,死裏逃生,又去警局折騰了一圈,王流屬實有些累了,回到房間倒頭便睡。
一覺睡到臨近中午才醒,剛起床,就接到了江成宇的來電。
這時候打來,是聽到了消息,想找我興師問罪嗎?王流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上翹,隨手接通,滿嘴怨氣道:
「江少,你打來的正好,我正有事要跟你說呢,姓胡的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和解,這事兒翻篇了嗎?
他又抽的什麼風,好端端的為什麼又帶人去堵我?車都給我砸爛了,得虧我有保鏢,不然我命都得交代在他手上。
面子我是給你了,但是他既然不領情,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