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維新和小以寧,都有一個很奇怪的特點。
特別乖。
完全不像半個月不到的小嬰兒。
程晉陽甚至有種錯覺,感覺自己的兒女已經擁有了一定的思考能力,很多行為和反應根本不能用「孩童的本能」來解釋。
嗯,妖孽如斯,不愧是我的血脈!
話說回來,其實他們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半妖。
考慮到慕容殊和蘇理理是完全的妖魔之軀,小維新和小以寧應該算是四分之三妖。
等廬陵肚子裏的女兒生了,就是四分之一妖。
可以觀察他們的區別,確定這種情況是不是血脈導致的……
程晉陽左擁右抱,盯着電視,腦海里卻胡思亂想起來。
除了先天因素之外,後天是不是也可能存在影響?
舉個例子,飲食。
慕容殊說是母乳餵養,等於說兩個孩子日常喝的是妖魔的**。
妖魔的**會不會和人類的**不一樣,從而導致我的兒女早慧?
見丈夫盯着自己的胸脯看,慕容殊微微蹙眉,說道:
「好看嗎?」
「我可沒有在看。」程晉陽立刻收回視線,正色說道。
「我可沒說你在看什麼。」慕容殊冷哼說道,「不打自招。」
「不打自招什麼了?」程晉陽驚奇問道,「我說我沒有偷看你的臉。」
「看我的臉至於偷偷摸摸的嗎?」慕容殊勃然大怒。
「是的。」程晉陽轉頭說道,「因為我怕小理吃醋。」
他在小理的嘴上叭了一口,蘇理理也摟住他的脖子,回了一個「mua」。
慕容殊氣得發抖,便抓住程晉陽的胳膊,狠狠往自己的懷裏一拉。
程晉陽被拉到她寬廣的懷裏,微微一怔,有種睡到了綿軟的枕頭上的錯覺。
然後視野里,阿殊的臉便飛快放大。
蠻不講理的長吻。
孟章神君的觸感是濕潤熾熱的,和蘇理理的溫潤細膩完全不同。後者是配合且迎合的,而前者便給人以霸道的感覺。
讓程晉陽仿佛突然回到了清河郡的那一夜,同樣是來自這位妖魔姐姐的極其蠻橫的索取,只是這次沒有第一次那麼生澀且僵硬了。
「夠了。」蘇理理笑着將他從慕容殊的懷裏拉出來,「晉陽會喘不過氣的。」
「吃醋了?」慕容殊眉頭一挑。
「沒有。」蘇理理繼續笑着。
「那我再親一會兒。」慕容殊便過來要抱丈夫,手卻被蘇理理抓住了。
「你沒必要為了賭氣而親他。」蘇理理緩緩斂起笑意,認真說道。
「我沒有賭氣。」慕容殊回答說道,「我只是想親他而已。」
「等等。」程晉陽打斷了兩人的爭吵,「你們在說什麼?」
「她在質疑我們倆的感情。」慕容殊淡淡說道。
「上次你還說你對他沒有感情。」蘇理理說。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慕容殊反駁說道,「朝夕相處尚且能日久生情,何況我們還有兒子。」
「這個解釋的說服力不足。」蘇理理搖頭說道,「假如你只是為了讓孩子有個爸爸這種理由,而選擇欺騙晉陽的感情,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小理。」程晉陽感動說道,「謝謝,不過我可不是那種會輕易上當受騙的男人。」
「不,你是。」蘇理理沉聲說道。
程晉陽:?
「晉陽你最容易心軟,我不能讓你被騙。」蘇理理站起身來,越過丈夫,攔在了慕容殊的身前。
「原來如此。」慕容殊恍然大悟,笑了起來,「你的人性開始復甦了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理理回答說道。
「嘖嘖。」慕容殊轉向程晉陽,「也不知道對你而言,算是幸事還是不幸。」
「什麼叫人性復甦?」程晉陽好奇問道。
「就是……」慕容殊說到這裏停住,然後看向了蘇理理,又笑道,「其實我也不確定,不過……」
「如果你真的開始吃醋了,那你的人性肯定是在復甦。」
「我沒有吃醋。」蘇理理再次強調,「我只是不想讓你欺騙晉陽。」
「如果我非得要親他呢?」慕容殊揶揄問道。
蘇理理沉默下來。
她的表情忽然漸漸可怕起來,仿佛全身都在向外散發陰霾。
慕容殊也站起身來,露出了如臨大敵的神情。
程晉陽看着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下意識便想要退後,以免被捲入到即將發生的修羅場裏去。
然而想到公主姐姐下午所說的話,他忽然又有種奇怪的明悟:
我為什麼要逃跑?
該聽話的,是你們兩個啊!
程晉陽面無表情地走到兩人中間,左手環住慕容殊的腰,右手摟住蘇理理的肩膀,沉聲說道:
「夠了!你們兩個,不要再為了我而互相敵對了!」
「晉陽,你不要被阿殊矇騙了。」蘇理理低聲說道,「我不反對你和喜歡你的姑娘在一起。但是……阿殊和你沒有感情基礎,她不可能立刻愛上你的。」
「你不知道有一個詞,叫『一見鍾情』嗎?」慕容殊以食指點腮,玩味問道。
「那是初次見面。」蘇理理冷冷說道。
「那還有一個詞,叫『日久生情』。」
「也沒有久,兩次而已。」
「總之你不就是吃醋?」
「我不能讓他被騙……」蘇理理還在堅持,然後就被程晉陽按住了頭。
「可以了,小理。」他語氣溫和地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也請你相信,我對感情有起碼的判斷能力。」
「晉陽。」蘇理理的聲音小了下來,臉上原本如惡鬼般的陰霾,也隨着程晉陽的手指穿過她的頭髮撫摸,而漸漸變為了貓咪般溫順舒服的表情。
「至於阿殊。」程晉陽回過頭去,「你剛才是吃醋了吧?」
「什麼?」慕容殊聞言一怔。
「因為小理親了我,所以你感覺丈夫的寵愛被人奪走了,所以才將我拉到懷裏親吻,對嗎?」
「並不是。」慕容殊冷冷說道,「我之所以那樣做,只是為了看她的反應而已。」
「原來如此。」程晉陽也不去戳穿她,只是笑道,「這很簡單。比起親吻而言,還有一種更有效的證明方式。」
慕容殊:?
「去房間裏細說。」程晉陽拉住蘇理理的手,指了指隔壁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