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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牌滿心絕望,甚至燃起了些許對衛道明的思念。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可手下的動作卻不見遲緩。
只聽嗡的一聲。
一陣昏暗的光亮,驟然自盾牌身上散發出來。
下一刻,化作了一個圓圈,圓圈變成了球,將王戰整整齊齊地包裹在其中。
王戰驚魂未定,趕緊應道。
「我要說不關我的事兒,你相信嗎?」
他不是瘋子,不是傻子,而是一個正常人。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知道,任何一個武者自爆的時候,你都最好離得遠一點。
因為敢於自爆的武者,本身實力一定不弱,否則根本無濟於事。實力不弱,自然就代表着破壞程度極高,讓人防不勝防。
可她來不及聽王戰的解釋了,而是尖叫道。
「趕緊將你的全部精元和精神力灌注進我的體內,這樣我或許能夠保你一條性命!否則,到最後我可能會活下來,但你一定會死!」
它始終沒有忘記,保護王戰就是自己的使命,所以不願輕言放棄。
王戰自然也是果斷之輩,哪裏會猶豫。
體內所有精元與精神力,當即如同滾滾的潮汐一般洶湧地噴薄而出,灌注進了盾牌後才急聲道。
「拿去拿去!精元精神力老子有的是,不夠你就直接把我抽乾,我只要留一口氣就行!還有,不管你信不信,這一切真不是我造成的,我是無辜的…」
轟…
他們來不及交流了。
一陣血紅色的迷霧徹底封禁了他們的視線,隔絕了他們的聲音。
隨即,一道驚天動地、震耳欲聾的轟鳴,更好似極其突兀,又好像早有預料般。
出現在了王戰和盾牌四周的每一個角落,無有遺漏,徹底讓他們失去了最後僅存的意識。
只有盾牌還在恍恍惚惚之中保護着王戰的性命,並且源源不斷地從王戰身上抽取着精元和精神力的儲備,讓王戰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但盾牌也沒能感覺到的是。
一道虛幻的如同氣泡一般透明的無人注意的影子,也如盾牌的守護之力一般,悄無聲息從王戰體內蔓延了出來。
佔據了盾牌的視野,填充進死亡的界線,吸收着狂躁的力量與氣血,最後勉為其難地保存着王戰的性命。
…
約摸半個時辰後。
一切都結束了!
「咳…咳咳咳…」
一道踉蹌的脆弱的身體,搖搖欲墜地從血紅色的世界中走了出來,好似被風輕輕碰一下都要颳倒一般,臉色慘敗無神。
哪怕咳嗽都顯得有氣無力,但他身後就是漫天紅色迷霧的壁障,以至於再一次活了下來的他,真的好像站在了地獄大開的門檻上。
王戰抬頭,卻不成想第一眼看見的並不是死裏逃生的喜悅。
而是一對同樣混雜着驚愕與陰沉的,正死死盯着自己、不帶半點善意的眸子。
「你居然還沒死?」
就是他,守護這處隱秘的體型龐大的純元池的老古董。
王戰老早就知道,這個老小子絕對不是什麼善類,與之相比,藏書閣的老頭行事起來起碼光明磊落。
可他往往沒有想到。
他死裏逃生後聽到的第一句話,居然會是這種帶着恨不得他立即去死的惡毒的話語。
當即,內心就生出了一股無盡的暴戾與惡念。
雖說瘋子自爆,差點讓純元池也陷入了狂躁之中,到頭來這老小子不知要負多大的責任,可這與他有什麼關係,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想罷,王戰語氣同樣陰沉冷漠道。
「不過一個小小的大宗師自爆而已,我早就見得多了,憑什麼能夠奈何得了我?」
見過和親身經歷過,自然不是同一個概念。
問題在於,王戰的態度沒有絲毫掩飾。
什麼叫我居然還沒死?
老子是刨了你們家的祖墳,滅了你們家的宗門,還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情。
從上到下,老老幼幼,幾乎沒有一個給過他好臉色,禾苗苗、徐鈺漁、老頭一脈兒除外。
他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之輩,更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少年,根本懶得搭理這樣的諷刺,徑直從死裏逃生的倖存感中掙脫了出來,針鋒相對的進行反擊。
同樣的,老古董也聽明白了王戰的意思,知道了王戰的態度。
當即就是氣極,隨即怒極反笑,準備好好與王戰這小子論道論道,給他一個深切的教訓。
「好好好!不愧是外界的天才人物,志氣很高啊!」
幸好就在這時。
和王戰有過一場救命因果的老頭,悄然出現在了場中。
也不廢話,徑直一把將王戰拉到了自己的背後,旋即才看着面前的老古董淡笑道。
「技不如人,死了就是死了,難道我們輸不起嗎?方才我就告訴過你,你能救得了那就是他命不該絕。但你要是救不了,那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王戰聽罷,臉色微變,當即聯想到了關鍵處。
這老小子...
看來剛才自己和瘋子的對戰也被他看在了眼裏,而且還和面前這個老古董發生了些許衝突。
可是,為什麼?
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天才,哪怕在外界,興許也只是一個不錯的天才。
如今懂得越多,便越發感覺到自己無知的王戰,哪裏還敢向以往一樣滿心自得而不可知。
但越發如此,他便越發猜不透老頭的心意。
王戰唯一能夠看清楚的一點,也只有、只能是與自己切身相關的一點。
這一次的純元池之行,他絕對是繼續不下去了。
註定要與藏書閣一行一般,無功而返、虎頭蛇尾。
莫名的,他的心緒覺察到有些壓抑,充斥着一股無法言說的黑暗與暴戾。
這是一種對自己面對變故時無能為力的狂怒,也是一種愈發高漲的迫切的氣焰。
…
兩個老傢伙,到底是同宗同源的話事人。
哪怕因為王戰或者其餘的事情生出了矛盾,但還是沒有動手,只是對峙了良久後不歡而散。
一路上,王戰沉默,老頭也不說話。
等到回到了禾苗苗所在的大殿,老頭這才坐在高座上,臉上笑容悉數收斂,淡漠道。
「瘋子的靈,被你收取了吧?」
嗯?
氣氛一下變得凝固。
王戰徐徐抬起頭來,看着老頭那對不露聲色卻蘊含着無盡壓力的眸子,感覺到了一絲沉重。
「是!」
但他沒有掩飾。
老頭是知道他場域的事情的,自然比他更清楚場域的作用,所以,任何的小聰明都不過是親手送自己上路的故作聰明罷了。
老頭恍然。
具備了靈性的場域嗎,看來,那手稿裏面的強大存在,下了不少血本啊!
場域的晉階豈是那麼簡單的,可以說王戰從現在開始就徹底站在了最頂峰的年輕一代行列裏面。
不過他沒有向王戰解釋,只是輕輕地看了他一樣,徐徐言道。
「我也不問責你,但是有一點必須警告你的是…他是我宗門的弟子,生也是,死也是。所以,一旦被人察覺他落在了你手上,只怕你會永無寧日。而且…」
說道這,他有些惆悵。
「好好待他吧,他會是你的一大助力…儘量讓他活着。」
王戰莫名其妙,卻只能點頭。
他自己都沒搞清楚場域的作用,怎麼好好待他。只能感覺到,面板上的場域雖然沒有變化,可體內卻多了一個隱秘的角落,暫時無法探索。
沒來的及他細想,一陣清風,徑直將他拂上了半空,好像要落向未知的遠方。
「走吧,走吧!你我這次緣分已盡,你該離開了!」
王戰一時驚愕,旋即一陣狂喜,後來卻是忽然想起一些關鍵處,當即大叫道。
「前輩,我的那些隊友…」
老頭喃喃道。
隊友?
這是聯邦的同門嗎?
他畢竟離開聯邦太久了,雖然有些事情早就知道,可真正計較起來,早就與世隔絕良久。
但同樣出乎他意料的是。
但王戰和那些人族戰士,方方被老頭子送走之後不久。
禾苗苗便徑直帶着徐鈺漁來到了他的面前。
「師叔祖,而今外界千變萬化,我有預感,我的未來就在外界!還請師叔祖通融,助我一臂之力!」
徐鈺漁話不多說,跪地俯首,臉上滿是堅毅。
老頭沒有多說,靜靜看着她,看着那雙靈動的異常堅定的眼。
良久,莞爾一笑。
「好!我同意了。」
至於未來,到底是生還是死,是人還是事,有什麼重要嗎?
…
這一日。
距離京州荒野區獸巢天幕,已然過去將近一個月。
聯邦武院比賽的熱度也在悄然消散,好似經過了一場災變之後,聯邦又一次恢復了波瀾不驚的平靜安穩。
而在當日下午兩點時分。
一個在獸巢天幕之中,失蹤了不知多久的名字,也終於再一次現身在了京州起碼三百里地的津門城外。
王戰有些恍然隔世一般,看着面前的藍天白雲,面前的綠草茵茵,面前的人類城市,面前的熟悉場景。
這是,地球;這是,聯邦!
王戰當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臉上滿是興奮,咆哮道。
「哈哈哈哈,我王戰小郎君又回來了!」
隨即,楊七、蘇陶、青書等等一系列人族戰士,齊刷刷地出現在了王戰的身後,個個臉上都是陶醉,心神都好似安定了下來。
「總算活下來了!」測試廣告2
第226章 你居然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