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容靜秋的顧慮,鍾義是知道的,要不然全盤交給柳志軒去主理就可以了,這們柳管事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但就是怕露了痕跡,這才轉個彎過他的手去施行。筆神閣 bishenge.com
「我知道了,這事你放心,我必會辦得妥妥噹噹的。」
對於各地災民湧進京城的事情,他也是格外關注的,這段時間他的鏢局生意異常地火爆,就是那些富戶都怕災民會衝擊到他們家中的女眷,所以聘請鏢師護家宅的不少。
但他把這些賺來的錢全都用在災民的身上,他畢竟只是個三教九流的人,沒有容靜秋那麼多顧慮,遂時常親自去賑災,這讓他倒是意外地混出了些許名聲。
所以這事他做來並不為難,也不引人注意。
兩人再商量了些細節,容靜秋雖說全權放給了莊子管事柳志軒,但大局還得她來把握方向。
不知不覺就商量到天色漸晚,容靜秋留鍾義吃晚膳,鍾義拒絕了,結果在容靜秋送他離開的時候,正好碰上趙裕回府。
他看了眼這個便宜大舅子,知道妻子跟他的關係還不錯,遂強留他下來喝杯酒。
鍾義只能無奈地遵從,其實他心裏清楚,趙裕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為容靜秋,要不然他哪來的資格成為皇子的座上客。
也沒有刻意地分席,容靜秋吩咐廚房做了幾個可口的下酒菜,然後自己坐到趙裕的身邊,也跟着喝了兩杯。
席間,少不了談及災民鬧事的事情,這些鍾義最有體會,有些人確實是可憐的,但有些人藉機生事就可恨了,「小打小鬧的成不了氣候,但就是看着讓人心裏不舒服,那些人完全是挑女眷下手,搞得人心惶惶的,完全就不是個東西……」
治安不好這事容靜秋也是知道的,但她管不了這麼多,只能專注那一畝三分地了,畢竟龍蛇混雜,有些事根本就避免不了。
趙裕卻是沉悶地喝酒,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後反倒是鍾義喝醉了,容靜秋也不好讓他這麼晚回去,遂將其安置在客院,安排林蘭兒和竹兒兩人過去侍候。
夫妻倆洗洗也就睡了,天冷還是在被窩裏舒服。
翌日,容靜秋起來的時候,鍾義給她留了個口信,早早就離開了。
她笑了笑,沒再把心神用在這上面,而是開始年底盤賬,她想要抽調更多的糧食出來賑災,但也不能不顧莊戶來年的耕種,口糧和種子都要留得足夠。
她名下的嫁妝,還有趙裕名下的那些財產,這都是明面上的,如今都要她一一過問,當然還有年關將近,各處送禮的事宜也要安排上,這個同樣也不能馬虎。
之前容靜秋以身體不適為由拒客,趙裕也打着這個旗號,這讓很多想要拜訪的人都不得不改變主意,所以九皇子府一直都頗為安靜,至少不會出現隔壁七皇子府那段時日天天宴客的情形。
但因為各處莊子的管事都前來交賬,所以九皇子府熱鬧了起來。
這邊的聲音,隔壁七皇子府能聽得一清二楚。
朵拉公主用鞭子一下一下地抽着雪中的樹木,看着那白雪紛飛,她這才覺得心裏舒坦一點。
「隔壁在鬧什麼?」聽到那邊的熱鬧,她沉下臉問身邊侍候的人。
「聽說是莊子上的管事前來交賬,正忙着呢。」消息靈通的下人立即回道。
兩府的主子似乎不太和睦,但下人不管那麼多,還是有些人私下有來往的。
朵拉公主喝了口熱奶茶,不屑地哼了哼,她還在記恨容靜秋屢次不給她臉面的事情,所以滿臉不屑。
「皇子妃,皇子妃,不好了,小王子不好了,燒得厲害,藍側妃說要去請太醫……」
朵拉公主聽聞這話,連眉頭都沒有挑一下,更是對藍側妃派來的侍女視而不見,繼續一下又一下地地擺弄着她的鞭子,至於那個小雜種發不發燒的,跟她有關係嗎?
藍側妃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前去請示的侍女回來,七皇子隨太子離京賑災,這府里就全歸那番邦公主管理,要不然她也無須出個府請個太醫都還要請示她,一想到這裏,她就暗恨不已。
看着兒子燒得不停哭泣,她心疼得厲害,最後只好抱起兒子去正妃所住的院子,一路上倒也沒有人攔她,可裏面歌舞聲不斷,顯然朵拉公主讓府里的歌伎們來為她取樂。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取樂?」抱着孩子的藍側妃怒吼一聲,打斷了樂伎們的演奏。
居中端起奶酒正在喝的朵拉公主冷冷地看着這討厭的女人,目光向下移到她抱着的孩子,那嘲諷的意味就更足了,她連起身相迎都沒有,而是朝那些樂伎擲了酒盞,「本公主有叫你們停下來嗎?奏,接着給本公主奏樂,本公主難得聽習慣了你們的這些靡靡之音,本公主不叫停,誰也不許停下。」
「你還是人嗎?我的孩子發了高燒……」藍側妃忍無可忍地上前一把打掉朵拉公主正要再端起的新酒盞。
朵拉公主不客氣地一巴掌甩到她的臉上,只見她冷冷地道,「你的兒子發燒,關本公主什麼事?」
「他是七殿下的孩子……」
「哦?那又如何?可不是本公主的孩子,本公主才不管她死不死活不活的。」
朵拉公主根本不買這個賬,反正她現在看開了,她這個身份,只要大安朝沒有與漠北打仗的心思,是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至於那個名為丈夫的男人,她現在都恨死他了,哪裏還會將他的賤種看在眼裏?
藍側妃看出了這個女人的心狠,她抱着孩子果斷轉身就走,她不求她,她親自抱着孩子出府去求醫。
「攔着她,沒有本公主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她離府。」朵拉公主冷聲吩咐。
她帶來的漠北下人立即上前制住抱着孩子的藍側妃,無論藍側妃如何掙扎都是徒勞無功,甚至喝罵也被人當成了耳旁風。
最後,她跟發着高燒的兒子被關了起來。
孩子的情況越來越不好,藍側妃哭成了個淚人也無濟於事,如今她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七皇子府發生的這一切,全京城都無人知道並且關注,只是臨近年關的時候,各府都收到了七皇子府的訃聞,那位出生才幾個月的小王子夭折了,而藍側妃不堪重擊投井自盡了。
如曇花一現般,這對母子就走完了短暫的人生。
容靜秋收到這消息的時候,不由得錯愕了一瞬,怎麼就死了?
林安氏道,「聽說是小王子因為生母照顧不周染上了風寒,然後藍側妃又跟七皇子妃互別苗頭,死活不肯告訴七皇子妃,這才錯過了救治夭折了,藍側妃因為喪子從而自責不已,最後在一個深夜投井了。」
這乍聽來合情合理,但怎麼聽着跟藍側妃給她的印象不太符合,前後兩輩子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孩子都十分重視,她最喜歡拿來炫耀的就是她的生子能力。
「我總覺得這背後有貓膩,」林蘭兒道,「那藍側妃有多重視自己的孩子啊,怎麼會因為置氣就不請大夫?」
「誰知道呢?」林安氏拍了女兒一記,「死丫頭,這事不許去打聽,這是七皇子府的事情。」
林蘭兒撇了撇嘴,最後只好點頭。
林安氏朝容靜秋道,「不管有什麼貓膩的,那都是他們的命。」邊說邊小心地看了眼容靜秋。
容靜秋把訃聞放下,「七皇子府的事情,等七皇子回來他自然會管,哪容別人多管閒事。」頓了頓,「不過估計藍家會鬧上一鬧。」
連她都能看得出來裏面有貓膩,七皇子那樣的人如何看不出來?身為人夫人父,要不要為死去的女人孩子討公道,就看這男人的一念之間了。
藍側妃不可惜,她只是可惜那個孩子,上輩子這孩子也是命運多舛,不過好歹是有個嫡出的身份,只是七皇子敗事後,他的日子就變得很難過了,但好歹保住一條命。
不過夭折的孩子一向不會辦喪事,這事情知道了也就行了。
果然如她猜測一樣,藍側妃死得不明不白,娘家人咽不下這口氣,到七皇子府里鬧了起來,朵拉公主也乾脆,直接就以男人不在家為由,請了二王爺和三王爺這兩個伯哥來撐腰。
藍家的鬧事很快就平息了下來,京城的貴婦人議論了幾天就把這事給撂開了了,該過年的接着過年,沒有多少人關注七皇子府的動向。
朵拉公主倒是裝了幾天,過年期間閉門謝客,她自己也不去拜年,對外的說辭是為死去的藍側妃母子做法事,但一牆之隔的容靜秋這邊能聽到七皇子府天天奏的喜樂,顯然朵拉公主心情大好。
趙裕對這件事不予置評,但對朵拉公主的做法也嗤之以鼻,「以後這女人再過府,不用理會她。」
顯然朵拉公主在這件事裏面扮演了什麼角色,只要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到,只不過她仗着番邦公主的身份做保護罷了。
容靜秋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不過還是感慨一句,「這後院的女人多了,孩子就要遭殃了。」
聽到她這話,趙裕抬頭看她,然後她一臉無辜地看着他。
他就笑了,這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吧,遂一把將她拉過來坐在膝上,「聽到什麼風聲了?」
「哪有什麼風聲?」容靜秋睜着一雙大眼睛反問道。
趙裕笑着輕捏了一下她的嫩臉蛋,然後被她不客氣地拍下,「說話就說話,別想轉移我的注意力。」
「不就是那些人送了幾個美人,我都沒有收下,直接就轉送他人了,這也值得你吃味?」趙裕輕嗤一聲,「該操心的不操心,不該操心的便要多想,我說你累不累?」
這些個事,容靜秋都知曉,畢竟人家孝敬是送到府里的,一共有幾人她清清楚楚,當然趙裕轉手就賞給了一眾幕僚,她也是知道的。
趙裕不瞞她這些事,她其實也沒往心裏去,跟上輩子相比,這輩子好太多了。
那會兒這些個美人都是安置在後院的,鶯鶯燕燕的,其實挺吵人的,就算養來堵別人的嘴,她其實也不樂意。
「我樂意,你管不着。」她輕哼一聲。
趙裕聞言卻是大笑出聲,顯然心情大好,他不蠢,她會在意這些事,就說明她的心裏開始有他了,將心比心,只有不在意才能大方得起來。
思及此,他主動地道,「皇后當初賞的那兩個宮女,你別動她們,給口飯吃便是,也不用太過於善待她們。」
容靜秋知道他說的是哪兩個人,皇子長大後都會被賜幾個教導人事的宮女,這些宮女大多也會跟着男主子出宮。
當初為了面子問題,她都給了個獨立小院安置這兩個人,當然也派了人去侍候。這兩人是皇后賞賜的,派人去侍候也存着監視的心思,誰知道她們是不是皇后的眼線?
至於趙裕跟她們之間有沒有什麼苟且,她是不擔心的,這樣的女人,趙裕是看不上的,他與皇后之間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他傻了才去碰這兩個女人。
當然這倆人中也有識時務的,當初拜見她的時候,其中一個就暗中跟她什麼都說了,直言九皇子沒碰過她們,顯然知道自己是炮灰身份,爭取一個好待遇。
她也樂得扮個好人,遂給她的待遇好過另一個,不過這兩人之間有何齟齬,她也是不管的,只要不鬧得太厲害就可以了。
「我知道分寸。」容靜秋斜睨趙裕一眼,「真動了她們,皇后肯定還要賞賜人過來,既然如此,還不如先留她們應付一陣子。」頓了頓,她偷笑道,「反正她們住得遠,我可是不怕她們會偶遇你。」
當然誰敢冒頭,她就把她敲下去,這並不難。
趙裕看她笑得狡黠,整個人更為靈動嬌俏,哪裏還顧得上討論其他的女人?一把抱起她就往內室走,大冬天的,還是閨房暖和。
等到開春時節,天氣和暖之後,冬天的雪開始顯示威力,土地得到了雪水的滋潤,一些地方的乾旱得到了些許緩解,太子和七皇子一個冬天的賑災初步見到成效,京郊有部分災民踏上了返鄉的路,但還有相當多的人不肯離去,他們在這裏賴着好歹能混口飯吃,回鄉後怕是連草根都吃不上。
動員這些人回鄉的差事沒有落在趙裕的頭上,反倒是被二王爺給搶去了,這位是大千歲的鐵杆支持者,爭着做這些也是想為大千歲說幾句好話,畢竟幾十年的兄弟,真是看不下去一家子都被圈禁的命運。
趙裕顧不上理這些紛紛擾擾,在眾人以為他要乘風而上的時候,他直接就請旨出京去修水利工程了。
容靜秋早就知道趙裕要離家,去年年底的時候就開始為他準備出行要用的東西,光藥草更是搜羅了一車,這些現在可不好找,畢竟一切都要緊着災區先用。
光是清點這些東西,她就花了不少時間,當然離愁別緒也還是有的。
這輩子不過才當回了一年夫妻,可她似乎也習慣了夜裏身邊多睡一個人,如今這一個人就要離開一段不算短的日子,她心裏是難免惆悵的。
夜裏的時候,她都緊緊地抱着趙裕不放,纏得他緊緊的,時常半夜時分,趙裕會被她纏得喘不過氣從而驚醒,正要將她的手挪開,她就會夢魘般地箍得更緊,讓他看得心驚肉跳,只好由她去。
然後沒有多久,他就多了兩隻黑眼圈。
容靜秋還奇地看了他好幾眼,甚至還安慰道:「你不用擔心到睡不着覺,我在家沒事的,至於差事,我們做了這麼多準備工夫,按部就班便是了,你就更不用擔心到失眠。」
趙裕頓時覺得有理講不清了,誰擔心到睡不着覺?
罷了,自己的娘子除了寵還有什麼辦法?難道真要跟她掰扯清楚不成?
在出發離開的前日,容靜秋開始哀聲嘆氣的時候,趙裕揮退一眾侍女,直接拉她到內室。
容靜秋以為他捨不得她想要徹夜狂歡,但一想到明日就要離開了,她沒有這心情,正想法子要拒絕的時候,哪知道,男人直接扔給了她一套男裝,「你去換上試試。」
什麼意思?
容靜秋驚疑不定地看着他,然後目光移到手中的男裝上面,這套男裝是她沒見過的,顏色是很輕淺的青色,而且衣裳也偏小。
自打成親後,她給趙裕準備的衣裳都是偏深色的,堅決不給他穿婚前的那些偏白色系的衣裳,已婚男人了,穿那麼俏幹嘛?就該要成熟一些。
好在趙裕當時只是看她一眼,沒有異意地就換上了她準備的衣服。
這點她是頗為滿意的。
可是現在他卻扔給她一件男裝,她不由得多想起來。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趙裕伸手輕撫她臉龐,目光定定的,似乎在透過她看某人,「我有點想念容十七了。」
容靜秋在他提到容十七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瞬間就亮了,她忍不住笑了笑,期冀地問,「你要帶我一起去?」測試廣告2
第三百五十九章 我有點想念容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