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殿……下……」趴在地上的馮得保立即爬起來,趕緊躬身道,這下子是真出醜了。讀書都 www.dushudu.com
趙裕看了眼馮得保,只是沉聲道,「今兒個不用你侍候了,回去睡覺吧。」說完,拉着容靜秋就走了。
容靜秋路過目瞪口呆的馮得保,笑眯眯地道,「馮公公辛苦了,回頭我讓人送盅燉湯給你補補身子。」
馮得保這回不敢走神,趕緊行禮道,「皇子妃言重了,老奴當差當習慣了。」
你送我的湯我能喝嗎?我怕你在裏面下毒。
現在他有了清醒的認知,容靜秋若是真將他幹掉,估計自家主子會是遞刀的那個,就算不遞刀,也肯定是收拾善後掩埋真相為她開脫的那個,這麼一想,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沒有人願意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到底是當慣奴才的人,這回身子躬向更低了。
容靜秋見狀,臉上這才有了幾分真意的笑容,馮得保服軟了,這倒是個好現象,沒人喜歡有人老是跟自己做對,想來她跟馮得保也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深仇大恨,沒有必要死咬住他不放,於是道,「待會兒讓小斗子過來把那堆圖紙送到後院去。」
馮得保一怔,一向喜歡看趙裕臉色行事的他,頭一回沒有看向趙裕,就趕緊應聲,「是,老奴記下了。」
趙裕只是在一旁看着兩人的互動,並不介入,馮得保這次的態度總算讓他滿意了。
「這下高興了?」他一邊拉着容靜秋回後院,一邊笑道。
容靜秋笑嘻嘻地挽着他的手,大方承認,「還不錯。」
兩人的對話直接就落到馮得保的耳里,看來主子對他剛才的服軟是頗為滿意的,心裏衡量了一番,再抬頭時,已經看不到那一對儷人的身影,他這才敢擦一把額頭冒出的汗。
接下來,容靜秋把時間精力都用在這引水灌溉工程上,要出詳細工程的圖紙需要大量的計算,這些都馬虎不得,府中事務都轉交給林安氏去決策,無大事不得去打擾她。
林安氏在暖閣的門口朝裏面探望了好幾眼,看到梅兒端出來的吃食,憂心地道,「怎麼就用了這麼點?」
梅兒也有幾分憂心忡忡,「主子忙得似乎轉不開,吃了幾口就打發我出來了。」
林安氏的眉頭皺得更緊,回頭得跟九皇子說一說才行,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
趙裕也在忙這個事,一直跟幕僚商量如何上摺子提這事,等回到後院,就聽到了林安氏的「告狀」,他當即就眉尖深鎖,隨後擺擺手道,「本皇子知道了。」
一進暖閣,就看到了坐在羅漢床上忙得廢寢忘食的容靜秋,他上前一把按住她正要畫圖紙的手,在容靜秋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他時,他這才道,「聽說你連飯都不好好吃了?」
「沒有的事情……」容靜秋從來不是個會虧待自己的人,不過有時候真心想做某件事的時候,難免會疏漏了其他事情。
趙裕直接坐在她身邊,「我的本意是你有這天賦,我不願意你埋沒了它,可不是叫你連吃飯都不能好好吃如果是這樣,這事就讓其他人去做也是一樣的,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下屬。」
換言之,如果是下屬,她怎麼樣他不會管,但她不是,所以他就由不得她任性而為。
容靜秋聽明白之後,並沒有氣惱,這輩子的趙裕似乎對她敞開了不少心扉,這讓她的一顆心既悸動又有一些惆悵。
「好了,我知道了,下回一定好好吃飯。」她笑道,伸出小手指,「不信,我跟你拉勾。」
趙裕看她這天真爛漫的樣子,笑了,真的幼稚地伸出小手指與她拉勾勾。
「說好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聽着她同樣幼稚的話,他笑着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裏。
兩人達成共識之後,容靜秋的步子放慢了些許,之前她一直有種緊迫感,覺得自己如果更快點,就能讓工程立刻上馬,這樣將來的天災就能減少一些,百姓就能多吃一口糧食。
可有些事,是真的急不來。
比起莊子及其附近村莊那小打小鬧的引水工程,如今這個自然大型且複雜得多,饒是趙裕只是個半桶水的內行人,也看得出來容靜秋所出詳細工程圖安排得有多麼精妙,這讓他有時候看着容靜秋都會陷入深思的表情。
其實他沒有告訴容靜秋,除了她以外,還有一撥精於此道的人也在做詳細的工程圖,畢竟他打算擇優選擇,但跟他們相比,容靜秋這一份顯然更為優越,有着其他人都想不到的奇思妙想。
她到底是從來學來這些的?
問容靜秋的話,她也答不上來,這些是一看就懂的東西,腦子自動就會浮出來,這裏的山勢該如何處理,那裏鬆軟的土層又該如何處理,就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明了。
這日,清瀾郡主和夏薇前來找她,結果看到她趴在矮桌上不知道在畫什麼,兩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都同樣一頭霧水。
清瀾郡主還壞心眼的上前一把蒙住容靜秋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別鬧。」容靜秋因這一下差點就畫歪了,只好停下筆拉開清瀾郡主的手,然後拉她到面前,驚喜道:「你怎麼來了?」眼角餘光瞄到一臉笑意的夏薇,忙挑了個眉打個招呼。
「想你了唄。」清瀾郡主轉頭去看那複雜的工程圖,這都是啥?她怎麼看得如此頭暈?「你這做的是什麼?我怎麼看着像工部那邊蓋房子的東西,但又不像。」
夏薇也湊上去詳細看了看,同樣看不出什麼端倪來,秀眉鎖得緊緊的。
「跟我莊子那邊一樣的引水灌溉工程圖。」容靜秋也沒有瞞着,但也沒有詳說,親自把圖紙給卷好放到一邊,然後把矮桌上的其他東西也整理好放到一邊,這才吩咐人上茶
清瀾郡主沒有追根究底,畢竟就算是好姐妹誰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最近京城的宴會上都沒有看到你出席,我這不是擔心你嘛,怕你出了什麼事。」然後用指了指夏薇,「我倆剛好進了你家府邸時碰上了,這才結伴同行。」
容靜秋這才記起自己這段時間推掉不少邀請的帖子,實在顧不上跟那些人交際應酬,「我能有什麼事?就是覺得那些個宴會沒趣,所以就不去了。」邊說邊親自奉茶給兩人。
「也對,我其實也覺得那些個宴會無趣得緊,去了兩個推不掉的,其他的能推就推了。」清瀾郡主端起茶盞輕撥着茶葉笑道。
夏薇笑了笑,「那我來得真不湊巧了,」拿出一張請帖道,「我祖父過幾日要做壽,這回是整數的六十大壽,打算大辦,我看到要派請帖,這才請纓親自送來。」
說完,她把請帖放到了矮桌上。
容靜秋成親了,與九皇子那就是一體的,這些人情往來自然是少不了的。
而清瀾郡主尚待字閨中,這些事就是誠王妃的事情,輪不到她做主的,就算入秋後與金三完婚,這些人情往來依舊輪不到她擔,畢竟上面還有婆母金周氏,不當家作主的媳婦操不到這個心。
「行,這請帖我收下了,到時候與外子一定去賀壽。」容靜秋笑着給了保證,這夏家是夏太后的娘家,而做壽的人是夏太后的親爹,這些臉面是必須給的,只怕到時候除了太子和大千歲之外,所有皇子都會去。
「那我就靜候你的到來。」夏薇高興地道,轉頭看向清瀾郡主,「郡主,到時候也一塊兒來,我最近學了些點心做法,到時候我單獨做給你們吃。」
清瀾郡主一聽有好吃的,當即表示會去。
容靜秋卻是想到了另一層面,夏薇開始學廚藝應該是婚事有了眉目,於是趕緊追問,清瀾郡主也後知後覺,隨即跟着起鬨。
夏薇俏臉泛紅,但掩不住眉角的那抹羞意,但這裏的兩人都是她的好友,遂道,「那天回去之後,大伯母再問我的意見,我就點了下頭,然後大伯母就帶我去寺廟裏上香,讓我跟他見上一面,那……那人其實挺好的,身子弱點沒關係,我看是個正直的人……」
說白了,就是相中了對方。
「後來呢?」清瀾郡主忙拉着夏薇追問,不過還是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不過這文弱書生,怕是有些事會力不從心。」
容靜秋剛想喝口茶水,一聽這話險些把茶水噴出來,她忙給清瀾郡主使眼色,讓她悠着點,這話題太生猛了,沒看到夏薇的臉紅都蔓延到脖子上了嗎?
清瀾郡主斜睨一眼容靜秋,不以為然地道:「我們沒成親的都沒臉紅,怎麼你這個成親的臉紅了?」還強辯道,「我這是話糙理不糙。」
她再過倆月就要出閣了,對於一些事誠王妃也開始找人教導她,不至於讓女兒洞房夜抓瞎。
「你還是閉嘴吧。」容靜秋看到夏薇不自在,忙抓了一塊點心去堵清瀾郡主的嘴,然後笑着朝夏薇道,「別聽她胡沁,我觀這孫公子也沒弱到那程度。」
清瀾郡主不滿地看了眼容靜秋,然後吃了起來。
夏薇勉強壓下那股子羞意,「我家大伯母也是這麼說,我聽着也有幾分道理,不過大伯母說,這相看過後,男方那邊也沒有意見的話,就擇個好日子讓我倆定親……」
「這樣挺好的,看來你家大伯母這回靠譜。」容靜秋以為夏家的人有良心的只有夏太后一人,如今看來這夏榮氏還算是良心沒被狗吃了,比起夏薇的生母夏王氏好多了。
夏薇也嘆息一聲道,「這回都是大伯母為我操勞,我記她這份恩情。」她的母親壓根沒有說過一句好話,還想阻止她與平安伯府孫家的婚事,只是被大伯母訓了一頓,這才老實了下來。
說實話,直到現在,一想到母親的所作所為,她的一顆心還會隱隱作痛,她是真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母親如此對她。
容靜秋看得出來夏薇笑容下的感傷,隨即就明白了她的心事,遂握住她的手道,「有些緣份強求不得,再說你家如今執中饋的還是你大伯母,只要她不走樣,聽她的准沒錯。」
夏榮氏是當家主母,斷然不會在這婚事上糊弄夏薇,若是以前不好說,但現在夏薇也是有幾個手帕交的,一如清瀾郡主,一如她,是瞞不過去的,真鬧開了,丟臉的是夏家,到時候在京城還如何混得下去?
還有一點容靜秋想,夏薇六歲遭侵犯的事情,夏榮氏一定知道真兇是誰,她是在為自己的良心贖罪,那就讓她贖,畢竟夏薇已經沒有了這段記憶,那對夏榮氏再不依不饒並沒有好處,有些蓋子是不能掀開的,不然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划不來的。
夏薇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娘不待見就不待見吧,反正成親後我少往她跟前湊便是了。」
夏家沒有分家,所以她娘夏王氏的意見並不重要。
「這麼想就對了。」清瀾郡主總算把這塊點心給吞下去了,趕緊喝了口茶水去下膩,這才開口說話,「像你娘那樣的人真不多見,不理她便是。」
夏薇點了點頭,有這些個小姐妹支持自己,她內心已經平靜了許多。
三人聊了一下午,容靜秋要留她們用晚膳,兩人都拒絕了,尤其是夏薇很是乾脆地就告辭回府了,畢竟比起清瀾郡主是九皇子的堂妹的身份,她這外人就更不好意思留下來打攪人家夫妻。
清瀾郡主卻是促狹地道,「我怕九哥哥回頭饒不了我,罷了,罷了,我還是回去吃我家老頭子的吧。」
容靜秋笑着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就你貧。
不過人家不留,她也不強求,親自送二人離開。
夏家的祝壽宴還沒到,柳志軒和鍾義前後都派人來給她傳話,說是已經有了薄景然的落腳處,收到這樣的消息,她半點也沒有詫異,看來那天送別容馬氏回來時,她那驚鴻一瞥並沒有看錯,那個身影真的就是薄景然。
把手中兩張寫着薄景然寄宿的客棧信息的紙條直接丟進火盆里燒掉後,她這才起身到內室換了身不起衣的外衣,然後讓人備好幕籬,她打算親自去會會這個昔日的故人。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