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東宮女眷祈福的隊伍還沒有回到東宮,容靜春就收到了齊側妃有孕的消息,她當即失手打碎了一隻玉碗。讀爸爸 m.dubaba.cc
「怎麼可能?」
她的反應一如其母容葉氏那般,對這消息完全不敢置信。
不過到底當了多年的太子妃,她很快回過神來,安排人出去守着,再讓人進來打掃碎了的玉碗,然後才抓着那個回來傳消息的小太監細問過程。
那小太監是容靜春安插到祈福隊伍里的,一聽到這對太子妃不利的消息,馬不停蹄地提前開溜回來報信,現在聽到太子妃厲聲細問,他也不敢隱瞞,就把祈福儀式里發生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重點還提了容葉氏與齊家母女的衝突。
「容大夫人說,她近期不能進宮惹人眼,要太子妃一切小心應對。」
容靜春本就枯稿的面容現在更是添了一抹苦色,她本以為生了皇孫以後就會是康莊大道,可事情一樁接一樁讓她應接不暇,如今只剩苟延殘喘了,可就這樣,老天也不讓她過上一天舒心日子。
愁苦與氣悶湧上心頭,她「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這讓近旁侍候的心腹宮娥立即嚇了一跳,遂忙給她端水漱口並且說些寬慰話。
容靜春漱去滿嘴的腥鏽味,含了一顆藥丸,慢慢地躺靠到床上,這才覺得胸腔舒服了一點。
直到現在,她依舊是不相信齊側妃懷有身孕,她當年下過狠手,齊側妃這輩子都別想有孩子,再加上那如刻意般說出來的祥瑞之兆,實實在在地告訴她這是一個局。
一個她沒法破的局。
一口鮮血又涌了上來,她轉頭再吐了一口血。
她明白了,齊側妃並不是有孕,可既然她布了這個局,那麼太醫也好,侍寢的脈案也好,都會備齊經得過查驗,人家說懷孕了,就是懷孕了,她想從這點破這個局那是痴心妄想。
哪怕她重新安排太醫診治,齊家也會有辦法讓那太醫說不出真話來。
把狀告到皇后與太子處?
她苦笑地搖了搖頭,皇后與太子樂見其成,不管有沒有這個孩子,這對於因病久未露面的太子來說好處不斷,太子雖傳身體不佳,但仍能讓妾室有孕,這對於太子黨來說那是一副提神藥,瞬間能讓人精神煥發。
皇后只會笑呵呵地安排有經驗的嬤嬤去侍候齊側妃,與皇后當了這麼多年的婆媳,她對這個冷酷近乎無情的婆母知之甚深。
這條路行不通。
能管這事的只有聖人,可是沒憑沒據的,聖人會管嗎?這還是東宮的家務事,太子不再年幼,父子之間的隔閡只會越來越深,非到不得已的境地,聖人是不會出手的。
這條路依然不通。
本就沒有的胎兒如何墮?
這個無中生有的孩子會不會生下來?
不會的,齊側妃本就不是要弄一個非皇家血脈的孩子出來擔心吊膽。
齊側妃的目標是她,並且堂而皇之的告訴她。
容靜春看着鏡中自己那瘦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眼淚一滴一滴地滑落,這是要讓她無路可走的局。
是她輕敵了,以為齊側妃不足為懼,可現在才發現人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讓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並且時時刻刻都要提心弔膽,擔心下一刻會身陷囹圄。
「去,準備一些對孕婦有益的藥草給齊側妃送去。」
「可是,太子妃,如今正是該小心提防的時候,若是送藥草過去豈不是送把柄予人家?」
萬一人家說藥草有問題,裏面有不利於孕婦胎兒的藥草,那太子妃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心腹宮娥憂心忡忡。
「不送更會惹人矚目,」容靜春是不會坐以待斃的,既然現在想不到破局之策,但一個賢妻的角色她不能丟,「把藥草先送到皇后處,就說是我對齊側妃有孕的一片心意,皇后會懂的。」
看在皇孫的面子上,皇后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拋棄她,所以用這迂迴的方式告訴齊側妃,她目前還有皇后罩着,要對付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拖時間就是最好的計策,假懷孕總有一天會露陷的,她也要看看齊側妃如何拖下去?
那心腹宮娥聞言,眼睛就是一亮,「還是太子妃有辦法,奴婢這就去辦。」
容靜春不能閒着養病,她得守住太子妃這個寶座,「我們寢殿這邊從今日開始緊閉殿門,不許任何人輕易出入,謹防被人嫁禍,對外就說我病情嚴重需靜養,知道嗎?」
早在齊側妃有孕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大家都開始有幾分恐慌,可如今聽到太子妃一一下達命令,瞬間人心就穩了。
齊側妃一回到東宮,皇后的心腹嬤嬤就前來送獎賞,還說等胎兒穩定了,再行慶祝,叮囑她好好安胎,莫要操心云云。
她仗着懷孕的藉口並沒有親自送這個昔日趾高氣昂的嬤嬤出去,等人出去後,她隨手翻了下那些安胎藥草,嘴角不屑地撇了撇,容靜春以為有皇后護着,她就能安然無憂了嗎?
天真。
把藥草隨手扔下,她一個轉身躺回貴妃榻,「把近來太子妃的舉動一一報我知。」
她得好好欣賞一下容靜春的垂死掙扎,這才能解了她的心頭大恨。
她的手慢慢地滑到肚腹處,在齊家秘密找來的大夫診斷下,她知道自己果然沒有猜錯,她這輩子是真的沒法再懷孕了,那一刻的恨席捲了她全身,奪人子嗣,她容靜春把事情做絕了,就別怪她舉起手中的刀。
為什麼她會覺得那小瓷瓶眼熟呢,後來才想起原來是幼時在嫡母處見過一次,原來她父親的眾多姬妾都沒能生下孩子,都是嫡母的功勞,而她的親娘是嫡母的貼身侍女,能生下她來是嫡母賞賜。
好一個賞賜,真真諷刺,嫡母用她們母女來表現賢妻良母的一面,畢竟她生母軟弱好控制,完全就是一個提線木偶。
她還有用處,嫡母就不會把事做絕,所以會下黑手害她子嗣的只有容靜春。
抹去眼角的淚珠,她用堅強來武裝自己,就算未來要給齊傲兒騰位置,那也是將來的事情,況且她到時候如果羽翼豐滿,又會是另一番景象了。
人活着,總得有希望。
她得斗,得活下去。
東宮發生的這些事情,容靜秋在莊子裏只能聽趙裕派來的人轉述,這個前來說故事的是個小太監,上輩子她並不認識,但這個小太監嘴滑又甜,說起那些個不見銷煙的鬥爭頗為引人入勝。
容靜秋隱在屏風後頭時而咳兩聲,時而因這小太監的話被逗得邊咳邊笑,總之在外頭的小太監耳朵里,這個容家三姑娘的身子骨喲那是真不好。
「梅兒,給小斗子看賞。」
小太監的名字叫小斗子,是這段時間才被提拔上來的,雖然沒見過容家三姑娘的長相,但次次來容家三姑娘都給他看賞,他打從心底里是喜歡這三姑娘的,若是三姑娘能當上九皇子的正妻,那該多好,到那時候,就是他小斗子時來運轉的機會。
「奴才謝過三姑娘。」哪怕容靜秋看不到,小斗子仍舊笑得很是開心地恭恭敬敬地行禮。
「對了,馮公公的傷養好了嗎?」容靜秋假裝喘了半天氣,方才問道。
小斗子忙道,「還沒好呢,最近他都沒能近身侍候殿下,不瞞姑娘說,現在人人都說馮公公失寵了。」
馮得保失寵了?
容靜秋聽後只想笑,在趙裕那兒,誰會失寵都輪不到馮得保,這是伴着趙裕長大的下仆,感情只會比旁人深,一如她與林安氏那般,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拋下林安氏不管。
「怎麼,你也想去踩一腳馮公公?」她來了興致,想要提點一下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太監,「他可是九殿下身邊的老人。」
「奴才哪敢?馮公公對於小的來說那就是天上的太陽,怎麼樣都得尊着敬着。」小斗子說這話時還偷偷瞄了屏風好幾眼,然後又小聲地道,「馮公公這人很霸道的,奴才也想有好日子過,讓姑娘見笑了。」
既表明了立場,又說了自己的不得已,這小斗子假以時日在宮裏應該會混得不錯。
當日夜裏,自覺事情已經辦妥的朱嬤嬤一家都開始暗中收拾細軟,準備逃走,這裏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有錢有身契在手,哪兒不能活人?
「娘,都安排妥當了。」朱嬤嬤的兒子進來小聲道。
「那就等入夜了人少,我們再走。」朱嬤嬤很是果決地道。
香兒抱緊自己的包裹,裏面都是她這段時間得來的身家,那個方管事被她哄得不知南北,倒是給了她不少銀首飾,還有一部分是她硬要親娘朱嬤嬤給她的,不然親娘只會拿她冒險得來的銀錢貼補兄長。
現在總算要走了,她心裏既痛快又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等離了這裏,她再找個好人家嫁了,有錢在手,還愁沒有好日子過嗎?
不過想到了方管事,她的心裏還是恨不過,找了個理由出去,把方管事又約了出來鬼混,結束後她就哄方管事喝酒,直把方管事給灌醉,然後趁他睡着之際,她把兄長喚來。
「真把他扔到臭水溝去?」
「扔,這老東西最不是人。」香兒恨恨地道。
朱嬤嬤的兒子也恨這老東西霸佔了自家妹妹,反正都要走人了,那就臨走前報復一通,最好能淹死這老東西。
趁着天黑,兄妹二人直接抬起人扔進了那條她扔小瓷瓶的臭水溝里,並且還偽造了方管事喝醉酒失足落水的假象。
幹完這事,兄妹二人這才急忙趕回去,少不得被朱嬤嬤數落一通。測試廣告2
第七十七章 讓她無路可走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