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容靜秋看了眼馮得保,但沒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也對,這老太監又豈是任人隨便看穿的?那他就不是馮得保了。大筆趣 www.dabiqu.com
她斂了下心神,挺直腰腳步平穩地隨這老太監走了進去,這會兒絕對不能讓人看出她的心虛。
屋子裏已經點了燈,床帳也被撩開到兩邊鈎住,她一抬頭就能看到趙裕神情有些萎靡的半靠在床上假寐着,不過長得好看的人,哪怕精神不振也有股頹廢美,此時的趙裕給人的感覺就像脆弱的精美瓷器,似乎一碰就會碎,但卻又勾魂攝魄。
靠得近了點,方才看到他臉上直到脖子處露出來的肌膚上起了些紅點點,這是食物過敏引起的蕁麻疹,她這始作俑者趕緊低下頭來,假惺惺地問了句,「殿下這是怎麼了?之前還好好的……」
她一副疑惑狀的樣子落在外人的眼裏頗為無辜,馮得保一直緊盯着她看,就是想看看這人有沒有背地裏使壞?要不然怎麼解釋主子身上的疹子?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這才是最可怕的。
趙裕聞言,這才睜開眸子轉頭看向容靜秋,深沉的眸子裏很是平靜,好像正在受苦的人不是他一般,啞着聲音道,「十七來了。」
容靜秋眼角瞄到他的舉動,不得不感嘆老天真的給了趙裕一張好臉,但也給了他一個不怎麼討人喜歡的性子,「殿下,草民已經喚人去請莊子裏的大夫前來……」
「無礙,都是馮得保大驚小怪罷了。」趙裕道,「這些疹子過上幾個時辰就會消了……」
馮得保忙跪下來,泣音自責道,「殿下,都是老奴的不是,讓人給鑽了空子……」這次事情他要負很大的責任。
容靜秋臉上裝出急切的樣子,心裏卻是警惕了起來,馮得保是什麼樣的人,他是侍候趙裕長大的,若論忠心誰也比不上他,哪有出門不帶常用藥的道理?
這是她原本疏忽的地方,若不是馮得保這麼一哭請罪,她還沒注意到這點不合理的地方,趙裕對一些食物有過敏症狀,譬如雞蛋之類的,太醫院應該有長期開給他的藥,這些馮得保會注意不到?騙鬼去吧。
再說,她在給趙裕挖坑的時候是很注意用量的,絕對不會造成生命之危,她只是想出口惡氣罷了,還不至於想要趙裕的命,這種麻煩惹不得。
穩住,她暗暗慶幸,好在早發現不對勁之處,可不能掉進這對主僕挖好的坑裏面。
她立即暗暗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這回終於疼得眼睛含淚了,然後也學馮得保那般趕緊躬身請罪,「草民雖不知道殿下因何如此,但這裏畢竟是容家的莊子,身為主人家,草民同樣難辭其咎,這事還需得請示三姑娘方妥……」
趙裕微微一笑,「嗯,確實得跟容三姑娘說一聲。」
容靜秋還想再說些冠冕堂皇的話讓自己擺脫嫌疑,哪知道她的表演還沒有完,就聽到趙裕的回答,頓時眼睛都睜大了,這……是幾個意思?
她不敢再出言試探,忙附和了一句,「殿下說的是,草民這就去後院……」
「都已後半夜了,就莫要驚擾了容三姑娘養病,本皇子這麼說只不過是不希望看到十七因此自責,此事與你無關。」趙裕道,「等天亮後,再說也不遲。」
容靜秋提着的心慢慢地又放下來了,可是,這反反覆覆的態度,怎麼就讓她什麼也看不明白呢?
正在這時候,只見柳志軒拉着莊子裏的大夫不客氣地直接就闖了進來,「殿下,恕草民無禮了,大夫已到。」他也怕趙裕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容靜秋忙退到一邊,讓大夫上前給趙裕把脈。
趙裕朝容靜秋的方向虛虛伸了下手,示意她扶一把,她看到馮得保沒動,此時又不能假裝沒看見,於是只能咬牙上前兩手扶住趙裕的手臂讓他坐起來。
柳志軒覺得不妥,男女授受不親,三姑娘還雲英未嫁呢,豈能讓登徒子輕薄了去?他趕緊上前去想要替下容靜秋。
哪知馮得保這老閹人卻側身一站擋住了他的路,他瞪向這胖胖的老閹奴,馮得保笑得像個彌勒佛一般地看着他,就是半步也不讓。
這邊兩人的明爭暗鬥,那邊的容靜秋並沒有看見,她只覺得趙裕可真重,搞不好全身的重量都往她這一方傾斜,八成是要整她吧?她心裏把這人罵得狗血淋頭,面上卻還是得憋屈地裝出關心的樣子來。
莊子裏的大夫不過是鄉下郎中,大本事沒有,但看個頭疼身熱啥的還是不在話下,望聞問切地費了半天工夫,方才診出趙裕是食物過敏,他開副方子吃了就會沒事云云。
趙裕半闔着眼聽這老大夫說些注意事項,容靜秋一副用心記下的樣子,她想着待會兒就借抓藥的機會趕緊遁了,她可不想留下來照顧趙裕,這王八蛋是個禍害,死不了的,她不操心。
哪知,大夫開了方子,合上藥箱出去之後,馮得保就趕緊把方子接過來準備去抓藥,半點機會也不給容靜秋。
「馮公公,這執藥還是我去比較方便……」她揚聲喊着。
「還請容公子照顧一下殿下,這執藥還是老奴去比較方便。況且有柳管事在,不礙事的。」馮得保卻是不客氣地一把抓走了柳志軒,柳志軒本身也是個練家子,但怎麼掙扎也掙不開這老閹奴的手,頓時,他不敢再小看這胖胖的太監。
容靜秋再怎麼伸手也喚不回來那走得頗快的馮得保,傻眼了一會兒,方才垂頭喪氣地認命轉身,想到這屋子裏還有紅裳與綠袖這倆侍女在,怎麼也輪不到她來照顧人?
結果轉頭一找,半個人影都沒有,這兩人死到哪裏去了?她怒了。
「照顧本皇子很讓你為難嗎?」趙裕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容靜秋很想說實話,但到嘴的話卻變了,「怎會?只是……草民乃男子,粗枝大葉慣了,不及女子細心溫柔,所以正想招紅裳與綠袖過來侍候殿下……」
「她們倆做錯了事,今日被我罰了,估計來不了。」趙裕涼涼地道。
被罰了?
容靜秋愣了愣,這莊子裏發生的事情就沒有她不知曉的,可趙裕卻在她的地盤上罰了人而她卻不知,有這麼喧賓奪主的嗎?
「敢問殿下她們可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她有些咬牙地問了這句話,人雖然是他當初賜下的,但現在已經是她莊子上的人,她就有權過問。
趙裕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怎麼?你心疼了?」
「不是,這是兩碼事,殿下莫要混為一談。」容靜秋嚴肅地道,「她們現在的主子是我,如果殿下不認可這話,那自可把人帶走,我絕不阻攔。」微微一頓,「但殿下不經過我,就要懲處我的人,是不是太過霸道不講理?」
這回她連草民倆個字都不用了,兩眼灼灼地看着他,就為了討一個公道。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