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往事,張一輕輕拆開信封。
「你好張一,見字如面,我在電視上看到『公主』在杜拜賽馬場上的奪冠風采....」
這是雪莉的字跡,字體娟秀、流轉細膩.....僅僅只是前面兩句,張一眼睛立馬眨紅。
「下周六,不知道你是否有時間?我在斯德哥爾摩、明星滑雪場等你...」
看到這裏,張一狠不得立馬飛到斯德哥爾摩,雖然他還不知道斯德哥爾摩在哪裏?
將信重新疊好,張一小心翼翼地把信放進貼身口袋。
眼睛還是濕潤的,張一伸手抹了抹...
張一忽然想到剛剛離開希爾頓酒店時,dang thu thao清淚止不住流的情景。
原地站立許久,張一發現自己...
變的張狂、自大、目中無人、失去仁慈和該有的謙卑。
變的變態,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女人的痛苦之上。
明明dang thu thao已經到承受極限,不顧女人的掙扎、阻攔,仍舊一次次....
想通這些,張一心生悔意。
『雪莉是個正直的姑娘,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個『變太』...』
想到這裏,張一連忙跑回希爾頓酒店,想向dang thu thao道歉,卻是撲了個空,她已經離開酒店,前往機場。
連忙用手機查看飛越南的航班,恰好半小時後有一架航班飛越南河內。
不用猜,dang thu thao肯定坐這架飛機走。
而這個時間應該正在過安檢,已經來不及追過去。
下一趟航班是明天同一時間,張一毫不猶豫預定一張機票。
如果不能取得dang thu thao的原諒,心結會使始卡在張一的心坎里,讓他無法坦然面對雪莉。
dang thu thao和她的經紀人芝芝姐就像張一猜測的那樣,剛剛經過安檢,登上飛機。
「你覺的怎麼樣?」芝芝姐關心問。
dang thu thao搖搖頭,坐在飛機上,臉色有些蒼白。
「後天要拍攝sabeco公司的廣告,會不會有影響?」芝芝姐擔心問。
sabeco(西貢釀酒),是一家生產啤酒、飲料的公司。
也是越南最具有品牌價值企業前五名,年營業額約十億米元。
dang thu thao憑藉她的知性美和良好氣質,獲得這次廣告機會。
但也只是一次試鏡機會,後面還有更多明星排隊。
所以芝芝姐非常擔心。
「我可以。」dang thu thao回答。
雖然是肯定會的,卻顯得底氣不足。
芝芝姐只能把頭點點,心裏恨死張一,仗着器大欺負人。
十五小時後,dang thu thao和芝芝姐在河內國際機場降落。
落地就到酒店休息,因為明天就是西貢釀酒公司電視廣告的試鏡。
芝芝姐還特地跑到超市,買來兩個熱水帶,放在dang thu thao肚子上,讓她更暖一些。
dang thu thao臉色緋紅,她其實已經感覺好很多,畢竟已經十五個小時過去。
一夜無話。
翌日,芝芝姐陪dang thu thao來到越南國家音樂學院參加試鏡。
試鏡在一間表演教室內進行。
dang thu thao自知自己是新人,所以比約定提前半小時到。
後面,佈景、道具師、燈光、化妝、攝影師陸陸繼續到達。
只是導演姍姍來遲,比約定時間整整遲到兩小時。
原來,為了這次廣告機會,另一個也有希望的女明星,陪導演胡天黑地在酒店嗨一夜,至使導演姍姍來遲。
當然,廣告投資人偏向使用dang thu thao,認為她的氣質和形象,比較附合。
但如果導演使使壞,也有幾率換掉dang thu thao。
這一切沒人知道。
dang thu thao還在努力背台詞,練習表演動作。
很快拍攝開始,導演果然開始處處挑毛病,罵的dang thu thao懷疑人生。
越罵越凶,且指着dang thu thao的鼻子罵她蠢。
dang thu thao強忍着淚水在眼裏打轉,肯救道,「對不起導演,請讓我休息五分鐘,調整一下,下一次我一定可以拍好。」
「那有那麼多機會給你,你直接走吧,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
導演的話越罵越難聽。
芝芝姐心態關點爆炸,但臉上卻是笑意盈盈,湊近道:「導演,dang thu thao還是新人,請再給她一次機會。」
導演一把推開芝芝姐,義正嚴詞道:「新人就可以得到優待嗎?新人就可以演技虛浮嗎?」
行勢比人弱,芝芝心裏明白,dang thu thao這個廣告黃了。
還被別人白白罵了一頓。
就打算帶着dang thu thao暗然離開時....
芝芝姐看見張一站在dang thu thao面前。
看着眼前的男人,dang thu thao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嘩流下來,咽聲問:「你也是來欺負我的嗎?」
這一刻,張一心碎一地。
此時此刻,張一心裏特別後悔那麼欺負她,人人都是媽生爹養,自己真的是太混蛋!
為了緩和她的心情,張一伸手故意揉亂女人的頭髮,「是的,如果弄亂你的頭髮算是一種欺負。」
步子側移兩寸,張一目光憤怒地看向dang thu thao身後不遠處的張玉英,「我對越南很失望,扣你三萬箱定單!」
雖然在越南,張一一點也不怵這個強勢的老女人,即然她喜歡賺錢,那就砍掉她的錢!讓她感到疼!
扣三萬箱,等於少賺三千萬....米金!
張玉英心裏恨死了張一,如果沒有合作關係,她肯定會把張一沉海。
咬牙切齒對助手吩咐道,「聯繫西貢釀酒公司,問問他們,這個導演腦子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得治!」
原來西貢釀酒公司也有軍方的份額。
想想又是理所當然,在越南所有做大的生意,都離開軍方的支持,或者說是白送乾股給某關係人。
而張玉英就是某軍方大佬的女兒。
這也是她能夠懷着孩子嫁進阮氏,阮氏又無可奈何的原因。
「你們是什麼人?」導演發現入口亂糟糟的,大聲質問。
看着他的嘴臉,張一就忍不住想抽過去,而且他也這麼幹了,巴掌直接打在導演胖嘟嘟的臉上。
一巴掌將其抽翻倒地。
看到導演的手臂摔倒在自己腳下,下意識、張一就想去踩斷它。
原因是這隻手,之前一直指着dang thu thao鼻子罵。
可想想自己來越南的原因是什麼?
是請求dang thu thao原諒自己的之前對她犯下的暴虐。
如果這一腳踩下去,豈不也是暴虐?
就在張一猶豫的時候,張玉英的兩個保鏢將導演從地上架起。
「散了、散了,都滾!」
張玉英潑辣脾性大發,對着表演室其他人大喊。
看出張玉英不好惹,佈景、道具師、燈光、化妝、攝影師紛紛慌亂離開。
除她的幾個保鏢、張一、dang thu thao、芝芝姐,還有被兩保鏢架着的導演,諾大的表演室散了乾淨。
「張先生,」張玉英站在導演身前,從旁邊保鏢腰間抽出一隻手槍。
這把dang thu thao和芝芝姐嚇一驚,下意識往張一身後躲。
張玉英在導演面前來回跺步,半響後悠悠道。
「張一先生能不能放過這個可憐的導演,他家裏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說話時,張玉英看着張一的眼睛。
反應兩秒,張一後知後覺明白張玉英的意思。
她在用這個導演的命,逼自己收回扣她三萬箱的決定。
看着張玉英,張一才發現,即使有心理準備,還是低估了她的瘋狂層度。
只要自己搖頭,這個微胖導演可能立即沒命。
下一秒,張英玉打開手槍保險,槍口抵在導演額頭中間。
這個動作直接把導演嚇尿!
dang thu thao和芝芝姐也十分驚恐、害怕。
「3....」張玉英開始倒數。
她眼睛裏對生命沒有絲毫憐憫,瘋狂到極至是『平靜』。
「2...」張玉英繼續倒數。
胖導演意識到自己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哀求地看着張一。
「放過他吧,你的定單不會被扣。」張一妥協。
最後一刻,張一想到雪莉,如果她在這裏,會如何?
答案是肯定的,她會毫不猶豫救下這個導演。
旋即,張玉英把槍收起,展顏笑道:「張先生真偉大呢。」
張一知道張玉英是正話反說,實則諷刺自己心軟。
不理會瘋狂的張玉英,張一走到導演面前,心平氣和道,「這位導演,dang thu thao對表演可能存在不足,還請海涵和包容,不對的地方請你多多指正,不要再罵,她是我的女人,我會心疼。」
微胖導演直挺挺跪在他的尿漬里,輪起手掌,左右開弓掌摑自己,邊打邊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
「回去想想如何把廣造拍的更好,明天繼續拍。」
「是...是...」導演連連應是,起身連滾帶爬離開。
導演離開後,張一走到張玉英面前,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們都沒有損失,只有dang thu thao受到委屈,她需要補償。」
張玉英不在乎地攤了攤手,「只要我們的合作還在,西貢釀酒、西貢飲料的廣告主角永遠只用dang thu thao,這個補償你滿意嗎?」
張一看向躲在自己身後的dang thu thao,目光詢問。
dang thu thao很畏懼張玉英,不敢說話。
直到芝芝姐從旁邊輕輕捅捅了她的腰肋,dang thu thao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她對這個補償,滿意到不能再滿意。
這意味着,未來她幾乎很天都會在電視上出現。
「張先生,」張玉英笑道,「不打擾你們蜜裏調油,再見。」
留下這句話張玉英一帶着一群保鏢離開。
芝芝姐也識趣離開。
所有人離開後,張一看向dang thu thao。
dang thu thao目光躲閃,她發現自己不再那麼討厭眼前這個男人,這讓她感到不安。
這在之前,她對張一隻有討厭和恨。
一切都是被迫的,被迫去米國,被迫陪張一睡覺。
「我專程從米國過來找你,請求得到你的原諒,原諒我對你粗魯、原諒我對你犯下的錯。」
張一看着dang thu thao肯求道。
見張一不似偽裝,dang thu thao不解反問,「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覺的自己有錯?」
「我居然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女人的痛苦上,沒有比這更變態的事情。」
「我以前不會這樣、也沒有失去初心,所以我想得到你的原諒,且不管你能否原諒我,從今以後你將不必再去西雅圖,張玉英也不會為難你。」
初聽自己得到自由,dang thu thao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dang thu thao貝齒較咬着紅唇,臉色緋紅,「看的出來,你很迷戀我的身體。」
張一把頭點點,承認dang thu thao的話,「我喜歡的東西很多,但不可能事事如意,相比隨心所欲,肆無忌禪,未來我想給自己束上一把鎖。」
dang thu thao遲疑兩秒,上前兩步投到張一懷裏,輕聲道,「我原諒你。」
「謝謝。」張一向她表達感謝。
得到dang thu thao的原諒,張一心裏大石落地,再次面對雪莉,他可以做到問心無愧。
雪莉是個正直、善良的姑娘,張一不想自己是個『變態』。
那樣會在雪莉面前抬不起頭。
離開越南國家音樂學院後,張一徑直來到河內國際機場。
原來。
雪莉信中寫的地址,『斯德哥爾摩』,是瑞典的首都和第一大城市。
是瑞典政治、經濟、文化、交通中心和主要港口,也是瑞典國家政府、國會以及皇室宮殿所在地。
同時也是一個著名旅遊城市。
到達機場,張一在機場商店給自己買來一套厚衣服。
還記得去年,張一從西雅圖飛烏克蘭首都基輔去安琪和尼可老家。
那次直接穿着一件單衣過去,三更半夜在馬路上凍成狗。
越南河內一月份白天平均氣溫19度,晚上14度,春秋天氣溫,一件長袖就能對付。
而瑞典一月份氣溫,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在零下三四度的樣子,晚上更冷。
沒有厚衣服可不行。
購買機票後,張一在機場坐等五小時,才開始過安檢、上飛機。
這一趟,航程二十小時。
當張一在飛機上閉目休息時,遠在西雅圖,克洛斯農場門口,來了一輛奔馳商務轎車,停在電動地樁外面。
瑞斯·伊凡斯,朱莉婭·羅伯茨,發頭油亮、一身正裝,從車上走下來,一副成功人士模樣。
他們是『超人』的手下。
不過,並不是低級打手,而是職業經理人,兩人被『超人』看重。
彼得、陳龍早早接到在小鎮警察的電話,背着槍,提前在地樁前等。
「你們找誰?」彼得開口問。
「你好先生,」瑞斯·伊凡斯彬彬有禮道,「我們找尼可小姐,請代為通傳一聲。」
彼得遲疑兩秒,陳龍直言道,「如果boss在這裏,不會阻尼尼可見他們。」
彼得覺的也是,於是播通尼可的電話。
大約十五分鐘後,尼可駕駛汽車,經鄉村水泥路,從釀酒車間來到117號公路,把車子穩穩停在電動地樁前。
旋即推開車門,抬腳走下車。
瑞斯·伊凡斯打量着年紀輕輕,貌美如花,像選美小姐,而不像釀酒師的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