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因十分好奇，走了上去，低頭一望，眼睛睜大：「不會吧……不會吧……」
蕭雲和也走了過去，只看了一眼，便愣在了原地。
陸州和司無涯早已經有心理準備，只不過是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確認，最終得到的這個結果罷了。
……
五人組目光垂落。
同樣看向那幅畫，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這……是什麼意思？」
五人組以前活動的範圍只局限於未知之地和青蓮，對其他地方的了解，也只是聽說，從未離開過青蓮和未知之地。
加上未知之地過於廣袤，也從來沒見他人繪製過相關的圖畫。
哪怕是有，也是奇形怪狀，而非眼前的蓮花。
司無涯疑惑地道：
「以青蓮的強大，應該早就知道，何故如此驚訝？」
孫木搖頭道：
「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魔天閣第七弟子，司無涯。」司無涯拱手，自我介紹道。
孫木點頭道：
「我們自幼在青蓮長大，所學所知，皆世代先賢所授心得與經驗……曾有很多偉大的修行者，為了讓世人看清楚整個世界，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在無盡之海中飛行，定位，留下痕跡……最後留下了這樣的地圖。」
他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借筆一用。」
文房四寶迅速送了過來。
孫木提筆揮墨。
在白紙上留下了一處又一處的地圖，很粗糙，但整體的輪廓還算清晰。
畫完以後，孫木說道：「請看。」
眾人聚攏，看向那張地圖。
「並蒂相生之地，後來漸漸融合，成為一地。未知之地廣袤無邊，是各地的千萬倍之廣。其他地方，皆是彈丸之地，更像是一座舟船似的大一些的島嶼……島嶼貼近未知之地分佈。」
司無涯摸着下巴，仔細觀察着孫木對整個天下的理解。
孫木繼續道：
「未知之地，橫跨過去，真人級的修為，至少需要三年。自由人至少需要四到五年。像我們這樣的底層，若無符文通道，只怕數十年都橫跨不了未知之地。但若是讓我單獨橫跨紅蓮，五天足以。」
眾人聽得頻頻點頭。
唯獨司無涯搖頭，說道：「不對。」
「他說你不對。」
「他是在質疑無數先賢總結下來的理論。」
「他好像很有把握。」
「聽聽他有什麼高見。」
「好。」
明世因拍了下額頭，露出一副服了的表情。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推理活動，直接告訴他結果，比這種無聊的過程舒服得多。
司無涯笑道：
「除了未知之地，那麼請問……太虛在哪？」
「這……」
孫木支支吾吾，「當然是在未知之地，未知之地那麼廣闊，應該就在核心之地。」
司無涯說道：
「假設太虛就在未知之地深處，一，這裏環境惡劣，終年不見陽光，太虛中人能忍受？二，即便未知之地很大，人類強者至今為止為什麼沒碰見過？」
「你是在質疑先賢們留下的論證？你一個人比無數先賢還要厲害？」孫木問道。
「有質疑才有進步……人多留下的東西不一定正確。否則……為何至今為止沒搞清楚天地桎梏的秘密和原因？」
孫木：「……」
「孫哥，他在槓你。」x4。
孫木反駁道：
「一，也許主宰太虛的是凶獸也未可知，人類不喜歡的環境不代表凶獸不喜歡；二，至今為止碰到太虛的修行者，都被抓走了，當然沒人見過。」
司無涯自信地道：
「主宰太虛也許有凶獸，但也一定會有人類；白塔塔主藍羲和，便是平衡者之一。」
孫木啞口無言。
詹金、單火、蘇水，柳土：「……」
養生殿中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司無涯之所以相信自己的推論，一方面是因為他研究的時間太就了，自信佔了很大的成分，最關鍵的是師父給的那張羊皮古圖。他在天武院，試圖用火煉化，用鍛造熔爐炙烤，用元氣罡氣破壞，試圖解開羊皮古圖的秘密，卻發現絲毫不能損毀古圖，每隔一段時間，羊皮古圖便會展現一部分圖畫。
他所畫的絕大部分，都是在羊皮古圖的基礎上推斷而來。
「說得好！」
蕭雲和拍手鼓掌，打破了尷尬的氣氛，笑着道，「抬槓使人進步。」
「抬槓也浪費時間。」明世因抬槓道。
「……」
蕭雲和笑着道，「想知道太虛有何難，問陸兄不就知道了？」
反正他是認定陸州來自太虛。
五人組一驚：「……」
陸州撫須道：
「老夫更偏向於司無涯的推論。不過，蘇木說的也有些道理。」
蕭雲和伸出大拇指。
高，實在是高。
既照顧了新人的臉面，又佐證了推論。
陸州看向五人說道：「你們五人初入魔天閣，就讓孟護法帶你們了解一下，後續跟隨老七做事，如何？」
司無涯朝着五人微微拱手。
孫木是有點不太服的樣子，但還是說道：「但憑閣主吩咐。」
「下去吧。」
五人依次離開養生殿，孟長東就在外面等着。
陸州看向司無涯說道：「這張圖，你有多大把握？」
司無涯說道：「九成。」
「好。」陸州盤腿坐了下去，「這五人由你吩咐。」
「師父……這五人只怕……」
「為師知道你的意思，有些事，不可強求，是去是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只要不做出損害魔天閣的事，其他的，先不用管。」陸州說道。
「徒兒明白了。」司無涯說完，恭恭敬敬離開。
明世因打了下哈欠說道：「好睏，徒兒先行告退。」
養生殿中，只剩下了陸州和蕭雲和。
蕭雲和笑着道：「陸兄高啊，實在高……」
「你受了重傷，再不治療，只怕是要躺上三個月。」陸州說道。
蕭雲和大喜，道：「有勞陸兄。」
陸州當即施展天書神通，將他的傷勢治癒了一大半。
蕭雲和感動不已，說道：「蕭某這一生做的最正確的決定，那便是和陸兄結為朋友。」
陸州抬手，往他面前一伸。
蕭雲和一臉懵逼：「？」
「玄微石。」陸州說道。
「這……」
「治療費用。」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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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 平衡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