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驚動了周邊其他的人,就連在車裏準備百無聊賴到準備閉目養神的喬雅都被嚇了一跳。
玉櫻玉桓兩個小丫頭立馬趴在窗口看熱鬧,就見那士兵手裏甩出一根長長的東西,那東西直奔馬車這邊而來。
「蛇!」扔出東西的士兵終於叫了出來那是個什麼,大夥心裏都是一驚,心想這下完了。
你自己身上掉了條蛇沒什麼,可你幹嘛好端端的把蛇往青楚真人的馬車方向丟?這一群人除了隨將軍上任,還有個任務就是護送青楚真人呢,你這不是給大家添亂麼?
而且好死不死,青楚真人那兩個徒弟正開着窗往外看呢,那蛇就這麼直挺挺的衝着兩個小女冠這麼飛了過去,這下真是完了完了,完得不能在完了!
電光火石之間,就連吳涇心裏都是咯噔一下,憑他的身手,就算飛身過去擋住也晚了。眼看着那蛇就這麼飛了過去,不少人都不忍看閉上了眼睛。
預想的驚呼聲並沒有出現,倒是傳來一聲好奇的「咦?」。眾人睜開眼睛,看到兩個小女冠依然無恙,而方才沒閉眼的同僚,倒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跟看鬼似的。
吳涇順着屬下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青楚真人竟不知什麼時候從車裏出來了,正站在車頂上,而她的手裏,正提着那條蛇,只不過此時蛇已經軟綿綿的無力耷拉在她手裏了。
玉櫻玉桓倆丫頭片子看着車外一堆人瞠目結舌的樣子,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起來。喬雅站在車頂上,看了眼已經被她卸了骨的蛇,沒給面子嗤笑了一聲。
「就這點膽量,還當兵呢。若是上了戰場看到死人,你還不得尿褲子?」
剛才丟蛇的那人,恨不得當場找個地洞鑽下去。
吳涇此時站了出來,拱手大聲道:「真人好身手,不過真人是否先下來再說話。」
喬雅對他並無好感,你再年輕俊才。你再風流倜儻,只要你是皇帝那頭的人,那你就是我的敵人。她瞥了吳涇一眼,又笑了起來。
「好一個上將軍。野外原地休息不知點火警戒,反倒任由下屬卸甲打盹。更可笑的是,你屬下往貧道車上丟蛇,本不是你的責任,可你既是他們的頭領。也該跟貧道道個歉。怎麼,難不成當了上將軍,連最基本的禮貌都忘了?」
吳涇被她一噎,頓時滿臉漲紅,可喬雅句句在理,他根本無力反駁,只得老老實實先道了歉,又請喬雅下車說話。
喬雅本吳涇等她下來了,會問她怎麼上的車頂,又怎麼抓的蛇。可誰知吳涇非但沒問這些問題。反倒問起喬雅剛才說得那些指責的話了。
「末將本想着早點送真人回錦西,才不耽誤真人修行。可如今聽真人話里所言,這一路疾行似乎並不妥當。末將乃去年新晉的武狀元,未曾帶隊行兵過,沒什麼經驗,讓真人見笑了。既然真人知道這齣外行走之道,還請真人不吝賜教。」
喬雅怔了怔,看向吳涇頗有些驚訝,但見吳涇目光清澈表情正經不像是說謊話,也不像是藏奸討好。她語氣也漸漸軟了下來。
「玉櫻。」
「徒兒在。」玉櫻聽到呼喚瞬間就從車裏下來了。
走到師傅跟前,玉櫻就聽她師傅說:「你來和這位上將軍說說,他犯了什麼錯。」
玉櫻抿嘴一笑,知道師傅這是裝逼不講話的毛病又犯了。忙上前脆生生的給吳涇解釋:「上將軍可知,這長途跋涉最忌諱的便是三點。一,貪圖趕路,不顧補給。第二,未定坐標,輕易離隊。第三。未知地點,不予查看。」
吳涇方才就聽喬雅說過他不知點火警戒就先任由屬下卸甲打盹,忙問:「那該怎麼做才好,還請女冠明言。」
玉櫻見他也不嫌自己人小,不恥下問,便好聲好氣的給他解釋了起來。首先紮營必選水源附近的平坦區域,最好樹少一點。二來不能隨便讓人離隊,否則在密林里找人可是難上加上,最後沒過城鎮村莊最好多做補給,趕路再急也不能餓死渴死在路上。
吳涇聽了許久,默默不語,喬雅都以為他是不是生氣了,結果突然見他拱手對着玉櫻深深的鞠了個躬:「多謝女冠賜教,多謝真人海涵。末將尚幼許多經驗不足之處,還望日後真人和女冠直言。」
喬雅撇了撇嘴,沒好氣的放下車簾,把玩着手裏的蛇。玉桓在一旁湊了上來,沖喬雅擠眉弄眼的說:「師傅,這小將軍不錯呀,人挺好的。」
喬雅瞪了她一眼,抓起蛇來湊上去嚇唬了她一下:「怎麼,看上了?要不要給你說個媒?反正你比他就小了四歲,倒也不算差的太多。」
玉桓忙往後退了開來,也不知是怕蛇,還是怕喬雅那句要做媒的話。
「師傅你別坑我,還是我親師傅麼?」
喬雅大翻白眼,我還真不想當你親師傅!
玉櫻當完老師,樂呵呵的跑上來邀功,喬雅見她那麼高興,隨手把已經摘了蛇膽又取了蛇血的死蛇丟了過去。
玉櫻一聲大叫,接住手裏的蛇,樂得差點蹦起來:「師傅你真好,這蛇真的給我啊?」
玉桓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一旁直搓胳膊:「你離我遠點,你個瘋子,連蛇都喜歡。」
喬雅反正收了蛇血和蛇毒蛇膽了,再不理這兩個徒弟怎麼胡鬧,閉上眼睛開始冥想。周圍漸漸傳來吳涇指揮的聲音,沒錯一會兒車開始慢慢挪動,挪動了一陣子後,車又停了下來。
玉桓和玉櫻從來不會在喬雅閉眼時打擾她,雖然不知道師傅確切什麼時候冥想什麼時候是在打盹,可這兩種情況都是不好打擾的。她倆看了車外,發現車已經停在了一片大空地上,玉櫻探出車窗抽了抽鼻子,開心的笑了。
「終於找到水源了。」
旁邊一兵甲路過,聽見這話好奇的問了句:「女冠怎麼知道的,這裏往西百米有個湖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