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安這一次，是真的不懂。
他甚至沒有感覺到污染的存在，甚至還不如上次的守秘人考試。
因為從「量」上來說，的確減少了。
畢竟，這一次提升的是質，再給和上次一樣的「量」的話，其他人大概是不用活了。
就路平安現在的污染抗性......他的防禦城牆，是「准神國」級別的！
只要他不傻到主動窺探真神，就不會出事.......就如上次進階的時，窺探到了「亭中仙」的化身不說，還主動試圖鏈接。
這種被「減量」後的規則級「餘波」，對他來說，根本無法衝破他的「防火牆」，完全可以當做不存在。
「哈，怎麼都不行了？」
路平安回頭，才注意到情況相當糟糕.
和之前一次一百人不同，這一次一個房間更大，卻只有二十人。
而這才剛開始，就被拖走了十一人，而剩下的八個人個個情況糟糕。
有咬牙躺在地上打滾的，有捂着變異的地方硬撐的......從這裏就看出來了，這和上一次的「通關標準」也不一樣。
上一次，是必須完整狀態通過「抗性」測試，稍微有一點變異就直接踢出局，考的是下限。
而這一次，只要沒有不可逆變異的趨向，只要理性還在，稍微過線一點，就咬牙忍下了。
八個人之中，狀態最好的兩個，才有餘暇看到了路平安......然後彷若見鬼一般，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還以為自己已經陷入了幻覺。
這一次測試的時間很短，當紅燈結束，壓力陡減的時候，其他人都鬆了口氣。
路平安卻撓了撓頭，他也不好意思說「就這」了，因為這消息傳出去後，自己那小圈子裏的幾個人，都人心惶惶.......但最後，關信賢、夏琴都沒有放棄。
路平安只是跟着隊伍出去了，然後順手領了一個「紀念章」，貼在了自己的手冊上，就這麼出去了。
路上，那些正在被醫務人員圍着的「考生」，倒是給了他這次考試中最深的印象。
而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個已經變異到半人半蜥怪的倒霉蛋，正被人鎖住，眼看就要被......看來，之前那「死亡責任書」，還真不是單純的恐嚇。
「......可惜了。」
這個時候，他卻突然停頓了下來，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袋裏一晃而過。
而作為職業者，偶然閃爍而過的靈感，本就是一種財富。
「.......讓開！」
試試，又不用花錢。
「別過去，他已經失去理智，沒救......咦！
」
就在路平安過去的那一刻，他輕輕一拍，對方的變異，卻突然停滯了！
變異的器官、部件依舊存在，但他往深淵滑入的趨勢，就此停止了！
「生命的延期支付......這也行？！」路平安的驚詫，大概不比滿臉無法理解的旁觀者少。
「......理論上，貌似還真行，變異從某種意義上是一種進化，是生命在遭受外物侵蝕、影響、干擾下的定向、非定向變異，它也是生命的進化，也是生命的代價，可以分期，理論上說得通......」大貓，突然給出似是而非的解答，邏輯上還很自洽。
「那你怎麼不早說？」路平安有些費解了，這能力挺重要啊。
「.......」沉默大概不用多解釋，這當然是.....
「原來是才想到的馬後炮啊。」
對於普通的職業者來說，比起「概念級分期傷勢」、「分期體力」的詭異能力，其實分期「污染導致的異化進程」，反而顯得更加正常。
這個時候，路平安也沒機會和大貓調侃了，他一下子被救助隊圍住，詢問他到底做了什麼，那個男人是否還有救。
「......污染總量我沒辦法減少，但他因此遭受到的『變異刺激』我可以將其控制到三分之一或六分之一，再加上他已經脫離了污染源，可能有救吧.......」路平安假裝思考，讓大貓給出了一個最有說服力的理由。
「......我只能讓其承受的代價延期，分成三份的話，明後天這個時間點都會爆發一次，分成六份的話，接下來五個月都會暴發一次......」
路平安的話語，一下子讓救助隊炸開了鍋。
「上報，快點上報！」
「快，快點，趕快通知，這能救多少人......」
場面，一下子亂了。
路平安知道，今天的計劃恐怕徹底亂了，自己恐怕是離不開了。
污染的異化反應是連鎖的，超過了閾值就會造成變異，而變異會產生更多的變異，最後變得徹底非人.....某種意義上來說，和癌細胞有諸多相似。
路平安只要將其攔了下來，三分之一的「癌細胞」得到了及時控制，那人就還有救.....癌症初期和末期，可不是一回事。
「你這能力，需要多大的代價，能用多少次......」
多少次？路平安看了看面板，好像沒有限制。
「......沒有能力不需要付出代價。具體代價我不想說。但現在，我可以使用很多次，嗯，很多次。」
付出能力，支付代價，獲得報酬，已經是職業守秘人生活的金科玉律了。
路平安並不想表現的「毫無代價」，那麼，感謝和報酬就會嚴重打折，但他也不打算就此放棄救更多的人......反正就拍一下的事情，順手而已。
於是，在「我們一定會補償你，我以職業守秘人的榮譽發誓」之後，路平安就踏上了臨時加班的日子。
那一加班，就加了一整天......路平安還被迫套上了渾身漆黑的防護服。打扮的像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域來客。
他不夠專業，但其他人卻有足夠的保密意識，這種能力一定要小心隱藏。
等路平安徹底搞定後，天已經徹底黑了。
他其實也不累，因為總共也沒有多少人會到他必須出手的地步......只是那幾十號人命，他還是救了回來。
其他的救助隊員，已經把他當上帝。
而剛剛返回自己酒店，路平安就看到了自己的考生同伴。
「喲，看樣子，情況不錯？」
夏琴和關信賢，雖然臉色都很不好看，但至少，沒有看到明顯的變異。
路平安掃了一眼兩人，開了靈視，還感知了一下生命力......確定一切都好，也沒必要接受自己的「延期治療」，也就鬆了下來。
他其實並不擔心夏琴，劍聖這玩意的抗性一向離譜，當四階戰職看搞不好都是小瞧她。
關信賢的狀態，卻比預期中的好很多......他如果和自己在一個房間的話，大概就是狀態最好的那兩個人的成績檔次，這可有點超出他萌新三階的水平了。
「我積累比較多，還有，防護系在這方面，天生占點便宜。呃，可能佔了很多便宜。」
夏琴在旁邊點了點頭，她承受的壓力也比預期的要小，防護系/束縛系疊甲都疊習慣了.......不過考慮到她經歷過那個獻祭之夜，就算不疊甲，她出問題的幾率本來就極低。
而他們之前，正在討論考生中最熱門的話題......
「路平安，你見到了那個『黑衣人』嗎？就是那個即使你已經跨過了線，依舊能把你撈回來的神級醫者。」
「嗯，能夠干涉個體內部的深度變異，至少規則級，搞不好，還是一位準神。」關信賢在邊上，滿臉肯定的點頭。
路平安張了張嘴，這該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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