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有人把手插到我這裏了？」
路平安很有點驚訝，甚至有些無法理解。
到了他這個地步，「宗教」某種意義上已經是一種工具，一種勢力範圍，一種驗證自己的「理」、尋找自己的信仰錨點的高階職業者的財產。
他在佈局，他在把這個世界染成自己的色彩.....但換個角度來看，他也在建設自己的「神殿」和地上神國。
只有經歷過現代社會的人，才理解路平安這半年的沉澱意味着什麼。
他在重建這個世界的工業鏈條，把那些瑣碎的技術、輕工業、小手工產業，整合成一套正常運轉的社會。
輕工業、裝備製作業、重工業、電力網絡、水力發電，他在重建一個現代社會。
如果首都那邊是行政上建國，他這裏才是真正實質意義上的重建國家。
但同時，也是用凡人去演繹他的「理念」，升格他的「交易」之道。
當社會的各個部件成型之後，當它們之間的互動、運轉構建成了這個國家的體系，路平安的「交易」或許就會變成了「社會秩序」的流轉。
某種意義上，路平安是不需要傳統教會的，僅僅只是「交易」這種行為，就是踐行他的理念。
他的「交易地」還有衍生出來的商業體系，就是他的「規則」和「理」的擴展之地。
而複數的規則，自成體系的「規則群體」，就是八階的門檻......路平安從沒有停下，只不過他的道路貌似必須凡人為其踐行。
而這個時候，似乎有什麼，試圖插入自己的地盤，偷走自己的領民的信仰？
「貓貓？」
「是聽說過喵。但好像是一個崇拜『燈火之樹』的原始宗教喵。」聽到這個名字，路平安就感覺有些微妙了。
「幕後有人嗎？」
「沒有喵，原型好像就是拜樹許願就能獲得超凡力量喵。」
「......這不是說，幕後的信仰指向應該是我.....」
「不，是樹喵，是燈樹喵，它們被視作『許願』的源頭喵。」貓貓搖了搖頭，否定了路平安的猜測。
聞言，路平安有些哭笑不得了。
作為路平安最信任的親隨，貓貓也成了他實質意義上的近衛兼情報主官。
日常之中，諸多情報都要她總結過目，這種消息她自然有所了解......實際上貓貓的表現，遠比路平安預期的要好。
就是現在讓路平安驚訝的，他原本是因為某些大佬撈過界了，卻沒想到會是所謂的「自然信仰」。
實際上，由於路平安的確在「幹活」，其他大佬都對其相當友好，路平安還好奇是哪一位突然過了界。
「放任不管？還是封禁喵？」
既然路平安詢問到了，情報貓貓也自然詢問一下處理方式。
「......處理一下，引導一下，把他們的信仰引導向救贖之神，說燈樹是救贖之神的燈塔，能夠指引他們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
在這段時間，關信賢的救贖教會\/商會的教義也在編撰之中，既然有機會，路某人自然要添一把火了。
如果不引導會發生什麼？
「什麼都不會發生，信仰有指向性，才能起到相互作用。」大貓做出肯定的回應。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高速進步之中.....而上次見到關信賢的時候，路平安已經感覺自己看不透他了。
現在，路平安還在儘可能的為其增加人性錨點，避免真的到了登神的時候，直接徹底成為「機械神格」。
打發了突然新增的工作，約會....逛街還在繼續。
「這就是神像嗎？」
在一個小飾品的店鋪里，路平安看都了一些燈樹的裝飾品。
說實話，比預期的要精緻很多，不僅模擬了燈樹的紋路，做出了仿若太陽的發光紋路，在最頂端，還想像的繪製了一個「太陽」。
而當路平安用靈視觀察的時候，的確看到了其上的「意志」。
這是一種很難摸清的存在，這並不是附有神力結晶的神像，大概僅僅只是有人將其視作「信仰」的對象。
「.....不對勁。」
看着這貌似普通的鐵質神像，路平安卻莫名的感覺有點不對勁。
他握在手上翻了一會，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是一個頗有有趣「藝術品」，為了表達形象的，那雕塑的頂端之上，那個太陽的徽記，好像是東方傳說之中的鳳凰。
「真實之眼。」
路平安看着它，似乎隱約有一條線，蔓延到虛空之中。
這一刻，路平安想起前兩天在聯絡版上看到的「趣聞」。
「有意思.....老闆，這些神像多少錢，我都買下了。等下直接送到市政府辦公廳。」
放下神像，路平安並沒有急着追究，既然今天難得出來一次，自然玩的盡興。
到了午夜時分，路平安的房間之中，已經是一堆拆的粉碎樹之神像。
他還真從中拆出了一點奇奇怪怪的東西......
「有問題的不是樹，而是太陽.....不，是其中的鳳凰嗎？」
路平安想起前兩天，在聯絡板之上，看到的一些「趣談」。
「大家遇到了嗎？有東西在偷信仰。」
「偷信仰？你不是指我們中的某些人吧？這可是相當嚴重的指控，有證據嗎？」
「有的，我的神像，被繪製了一隻三頭龍的聖紋.....」
「三頭龍？那應該不是我們的人吧。」
第二天，路平安把自己的遭遇，也發到了秀一閣下的聯絡板之上。
「我這邊也遭遇了『假神像』，是有人在偷信仰......」
這種事，其實是相當難以察覺，畢竟，在神像、聖畫這種指標物傷做手腳，費時費力也意義不大.....這玩意基本上，只能用來糊弄凡人。
一個職業者的「道標」，是普通凡人的無數倍，而職業者需要和神祗進行鏈接，如果無法得到反饋，自然會察覺到有問題。
這一些零碎的信仰，效果不強，反而很容易激怒神像原有的所有者，性價比完全不行，傻子才會幹。
「我以前幹過，用來噁心林女.....」大貓如此說過。
好吧，存在即使有價值，既然真有人損人不利已，也沒啥好評價的。
「我沒得罪人吧.....再說了，這方面的意義本來就不大，我並沒有打算現在收集道標和信仰。」
「那就只能是偷竊者，那怕只有那麼一點信仰，也是急需的。」
路平安只是放出事實，他不是第一個差距都問題不對勁，也不是最後一個。
而複數的例子，也讓很多大佬們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當重視這件事的他們，開始查勘領地上自己有關的神像的時候，很自然的發現了更多的不對勁的地方。
「當前發現的有六隻，分別是一隻三頭龍、一隻鳳凰、一隻犬類，一隻巨蠍，還有一個長手族一隻鯨魚.....」
真的好好一查的話，這種大面積「偷電」就很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是遠古神獸嗎？」
這個時候，大佬們還沒意識到情況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應該是，在之前的戰爭之中，它們大多數被喚醒，其中一部分被對手擊殺，一部分再度陷入了沉睡。」
「怪了，它們要信仰道標做什麼？它們天生天養，根本不需要這方面的營養吧。」
「難道，它們打算仿效我們，成長職業者登神？那條路也不契合它們吧，搞不好進化後會變得更弱.......」
有些奇怪，但誰都沒當回事，畢竟這些原本被世界意識喚醒作為炮灰的遠古神獸，強度不低但智商普遍不高，對所有人的威脅都相當有限，更類似一種可利用的天災。
「不管它就是了.....」
但生命系的高端職業者，對於超級生物往往有着莫名的狂熱，一位八階以上的職業者，直接順藤摸瓜，試着找到了那隻「偷電」的三頭龍。
然後，他死了。
所有人都有些驚訝，甚至有人嘲笑他陰溝裏翻船，直到秀一閣下帶來了他的遺言。
「人格碎片！世界意識的人格碎片，在那些神獸身上！祂試圖通過登神，讓世界意識重新擁有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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