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的時候，路平安就察覺到了「呼吸法」的本質。
那時候的他，也能夠理解為何職業者往往兩個職業技能，一個主外一個主內.而主內的那一個往往就是「呼吸法」，就是引進「污染」，通過所謂「呼吸」引導體內的流通，最終達到改變自身的效果。
「莽蛇打猩猩嗎？有點意思。」
路平安自己，都不記得，這是自己上船後看到的第幾場戰鬥了。
顯然，現在所謂的武鬥祭依舊在準備時間但一群或許有宿仇或許有競爭關係的老對手們，被迫待在郵輪這樣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不出點什麼事情反而不正常了。
「轟！」
尤其是交戰的雙方，都是拳拳到肉的格鬥家的時候，那打的就更加好看了。
「臭猴子，居然敢壞我生意，既然今天遇到了，你就註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生意？你是指河苦城的人口販賣？還是山秋二段線路的車匪路霸？」
「去！連山秋的事情也是你們幹的！去死！」
仇人相見，瞬間眼紅，兩個人打的拳拳到肉，甚是好看。
一邊如蟒蛇出洞，渾身上下貌似沒有二兩骨，快拳如鞭，手纏如蛇。
一邊如暴猿下山，肌肉膨脹誇張如狂猩，重錘隨拳，爆吼如雷。
一邊柔，一邊鋼，柔的絞不死鋼的，鋼的錘不爛柔的當盤蛇纏繞住哪個頗為正面形象的大漢的時候，觀眾們發出了驚呼。
雙方打的夠精彩，觀眾看到熱鬧，路平安也從中收穫不少。
外行人只能看到表皮，之前路平安看到的也僅僅只是「熱鬧」.現在，他可以看清一些門道了。
比如說那個貌似人販子的傢伙，他不是沒有骨頭，而是體內的骨頭大概是「流動性」的他的整個身子，有點類似綁着繩索的流星錘，通過對前端「重物」的控制，帶動整個身體進行「衝撞」。
他看似是一條蛇呃，移動起來的確有些類似蛇的滑行，但真的危險的，恐怕是他「骨頭」里的東西。
而另外一邊的「猩猩」，看似佔了上風，但實際上越打越難受。
他明顯開始守多攻少，異化的肌肉力道十足，但打不穿對手毫無意義。
那膨脹到誇張的肌肉上已經出現了不少創口，對手那「膩滑」的肌膚還有動作，對他這樣的力量性選手是天克。
而他走的，貌似是最簡單直接的「強化路線」，只要氣力拉得足夠，一力降十會，什麼都能敲碎。
但顯然，面對眼前的對手，他的氣力還不夠.
「.有點意思。」
路平安倒是無所謂，雖然貌似惡者會勝利，可他對善惡並沒有太多關注和期待，更何況是雙方的一面之詞。
但有些觀眾，甚至有些參賽者，聽着這惡徒的囂張，或是不忍直視，或是蠢蠢欲動
「那是溫家兄弟，弟弟是拐人的黑金剛，哥哥是騙人的黑心蛇，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
而在這個時候，在路平安背後，換過了一身衣服的老江湖老錢過來了。
他一邊扯着吃的滿臉花，依舊嚮往店裏鑽的孫女，一邊作為老前輩，向路平安傳播經驗，或者說還人情的同時順便倚老賣老.
「原來如此，他們在釣魚？釣那些隱藏在人群中的參賽選手？」
「不僅如此，他們應該會主動和其他的參賽選手結成盟友，然後要麼當炮灰，要麼遭到背刺.你看下那邊那幾個是不是滿臉不屑，這種花招也就只能騙騙新兵了。」
路平安聳了聳肩，他倒是沒有隱瞞自己差點被糊弄過去的現實。
畢竟，有的坑會踩進去，真不是因為人蠢，而是僅僅因為江湖經驗不足，沒有遇到過而已。
這打了這麼久，最終還是沒有分出生死，最後在「熱情觀眾」的插手下，暫時到此為止，讓看着這一切的路平安感覺有些滑稽.
「那個插手管事的，應該也是『托』，你看他動作輕飄飄的，根本就沒有碾壓那兩人組的實力，憑什麼他一出手其他人就要退」
在路平安耳邊，老翁惡意滿滿的解說眼前看似美好的一切。
這個自號「獵鷹」的年輕人很有些英雄范，這麼一插手，攔住惡徒對好人的加害，就在人群中建立了自己的威望.天知道他接下來會利用這些名聲，做什麼。
「嘖，還是連續劇」
路平安打了一個哈欠，再無興趣。
有空看這些滑稽的舞台劇，不如找個地步補覺，或者去找個能下溝的地方釣釣魚。
但是，他不惹人，不代表人不找他.
「你好，能借用一下座位嗎？我這位同伴受傷了，需要地方緊急包紮.」
是偶然？還是自己被盯上了？這裏坐席不少，就一定要找我嗎.
呵，在他們眼中，我就是可以趁機被淘汰的「弱者」？
於是，路平安笑了。
「不行.」
路平安的拒絕，並沒有令這個「雄鷹」退縮，相反，他反而顯得更加焦慮。
「抱歉了，但我們現在很急.」
「急着去死？算了，我膩了.」
路平安打了一個哈欠，下一刻，伸出了手。
攤開的雙手之上，各有一個龐大的手臂。
那是異化的產物，上面還長了厚長的汗毛，它依舊很有活性的膨脹、收縮，但卻無法改變那是齊根斷落的左右手的現實！
「啊啊啊啊啊！」
狂暴的怒猿發出了慘叫，他睜大了眼，滿臉不敢置信，不知自己什麼時候遭到了毒手，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惹怒了對方
「.我，抱歉我.」
而這位滿臉正氣的雄鷹「大俠」，卻瞬間嚇得臉色蒼白，連連道歉，試圖後退
「我煩了」路平安只是嘆了口氣。
而天空之中，突然飛起那死不瞑目的人頭，那茫然而恐懼的雙瞳，昭顯了這位騙子先生的終局。
沒有解釋，沒有理由，路平安只是這麼輕易的完成了殺戮。
無頭的屍體踉蹌到底，鮮血染紅一片，這個時候茫然的頭顱才剛剛砸在甲板上。
「幹得好！」
「漂亮！」
「殺的好快！」
而他原本以為會得到驚訝、怒斥甚至疑慮，卻沒想到得到的是觀眾的陣陣叫好。
呵，他們可不管什麼來龍去脈是否因果，他們只想到看到廝殺，只想到看到有人倒下，只想看到鮮血打濕這艘船的甲板
「.原來如此，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嗎？還真是讓人愉快。」
而在路平安剛完成殺戮表演的時候，卻不知正在此時，有一雙眼睛因此盯上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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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七章 小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