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城,是魅魔女王所統治的城市。
在這座城市裏,居然也會有人利慾薰心,來綁架她手底下的魅魔?
答案當然是有的。早在「煉獄入侵」這個小資料片活動前,凌波城就作為一座中立的半位面城市,為眾多級別更高的超凡者們所偏愛。
儘管大部分地上城區,都被信徒和狂信者們所佔據,然而有一部分比較寬敞的地下城區,卻是專門開放給外來遊客的公共集市。
其熱鬧與繁華程度,僅次於希瑞斯半島的中立法師城市奧林匹亞,而隱秘程度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這片區域裏,充斥着各種無法無天的兇徒,不僅是人類、異種奴隸,甚至什麼靈體、心智體都有公開拿出來販賣的。
當然,魅魔也是很搶手的貨物,因為利潤近乎誇張地高到離譜,因此總有人冒着被官方發現的風險,在這裏秘密進行着類似的罪惡勾當。
阿斯克按劍走在街頭,周圍的行人都不約而同地避開了他。
因為這傢伙背着盾牌長槍,腰間刀劍戰斧,胸口槍套兩把手槍,當真是武裝到了牙齒上的武器大師,而且看負重就知道肉體力量超高,是絕對不好惹的貨色。
據說,這次要營救的那隻魅魔,被幾個外來的邪術師綁架了,要拿去進行什麼獻祭儀式……邪術系列的各種血脈是出了名的詭異和強控,號稱新人殺手的「復仇」序列,其配方就是從邪術師血脈里流傳出來的。
當然,對於經驗豐富的阿斯克而言,無論你是什麼序列,都有充分的應對經驗就是了。
阿斯克來到指定地點,便看見幾個蒙着長袍的傢伙守在房間前面。
「砰」的一聲,裏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外面守門的傢伙就已經破門而入,重重地摔在地上,滾了幾圈。
他隨後跨進門去,便進入了一座不小的大廳,裏面駐守着很多穿着黑袍的傢伙。
見有不速之客突然闖入,離門最遠的兩人立刻抬起手臂,有紅色的帶狀能量從袍袖裏飛彈而出。
「束縛」序列,作用是將對方的生命體麻痹住。阿斯克自然不會中招,一個瞬步+兩段反身折衝,便閃過了紅色帶子的突襲。
兩條紅帶仿佛有靈性般,明明已經完全射空,居然在空中扭了個身,繼續朝阿斯克的背後疾射而來。
又是兩聲刺破空氣的低嘯聲,紅帶在飛行中驟然炸開,對面的兩個「束縛」能力者,已經被隔空擲來的飛刀刺入咽喉,身體向後傾倒而去。
更多的超凡者撲上來了。阿斯克掣出長劍,朝沖得最快的傢伙一記虎切斬頸,對方卻不閃不避,只是如瘋魔般朝他繼續撲來。
呵,復仇序列。阿斯克哪裏猜不到對方的用心,手腕只是順勢一收,劍尖便從對方的頸前削了個空。
他右臂回撤,左腳前跨側身,避開對方衝鋒刺擊的同時,左手已經捏住了他的右手手腕。
空手奪白刃.旋腕鎖。
對方的胳膊驟然如麻花般彎曲,被迫壓着跪倒在地。於此同時,阿斯克也感到右臂傳來仿佛被制住關節的劇痛,然而他只是面沉似水,手腕輕震,便將對方扯到身前橫擋。
後方的三人正挺起刀劍向他刺來,此時見那復仇序列的同伴被拿來當做盾牌,情急之下連忙收招,結果阿斯克將身前「盾牌」鬆手向前一推,便讓他的身體串在了刀劍上。
那一瞬間,手持刀劍的三人胸口,突然也便崩發出傷口和血花來,身軀軟軟摔倒在地。倒是這個剛害死同伴的超凡者,將插在身上的刀劍猛地拔掉,傷口便蠕動着癒合了。
原來這傢伙還有血肉序列啊。復仇反傷,血肉快速回血,倒是遇上遊戲前期的賴皮組合了。
見對方又朝自己急速衝來,阿斯克單手揮劍下劈,招架住對方的長劍,左手則是再次閃電般伸出,又扭住了對方的手腕。
旋身,扣肩,絆腿,熟練奪去對方武器的同時,阿斯克已經掐住了他的後頸,單手將其整個人提了起來,仿佛提着面盾牌般向前猛衝。
這下周圍眾人頓時面如土色,連武器和施法的手都不穩了。復仇序列的超凡者,那砍在他的身上,就等於是自己砍自己啊。
一時間阿斯克的衝鋒幾乎無人敢擋,所過之處眾人都只能倉皇閃避。
然而他不僅是左手提盾衝鋒,右手還從背後取出長槍,利用大家此時不敢還手反擊的忌憚心理,這一路上順帶又挑死了幾個逃跑的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被阿斯克拎在半空的傢伙也試圖掙扎,然而這被人掐住後頸提着的姿勢卻無處借力,導致他根本轉不過身來。
他只能右手揮拳向後用力砸去,阿斯克立刻將他向上一提,讓他的拳頭從頭頂上方打了個空,他還要伸腿向後猛力踹踢,阿斯克已經旋身將他丟了出去。
某個看上去大概是首領的邪術師,此時正偷偷摸摸地繞到門口,對着阿斯克後背就來了一發「詛咒」。這種「詛咒」序列的能力發動時間長,術式飛行速度慢,但優點在於飛行時悄無聲息,敵人往往中招時才會發現不對。
然而阿斯克仿佛早有預料般,將手裏的人肉盾牌旋身丟出,正好在空中撞中了無形的詛咒術式。
一時間這傢伙身上的血肉迅速乾癟下來,而邪術師首領也受到復仇能力的影響,正在以飛快的速度衰老下去。
他連忙掐了幾個手勢,正要立刻中止身上的詛咒蔓延,一發致命的飛刀已經插入了他的腦門。
阿斯克站在屍橫遍野的大廳中央,環視周圍清點了下,七具屍體,似乎都是lv.5-lv.6左右的超凡者,凝結出來的特性已經有實質的光華。
將超凡特性收集起來後,阿斯克便推門走入了內室,便看見血色的符文法陣里,某個漂亮的女性正趴服在法陣中央,滿臉都是驚恐的表情。
「救……救救我!」她的眼淚從無助的臉頰上滑落下來,似乎是想要伸手呼救,然後肢體卻像是麻痹般動彈不得,只能維持着小狗般的趴服姿勢,身軀戰慄。
「馬爾基娜的魅魔手下?」阿斯克沉聲問道。
「是,是的!」那魅魔酒紅色的頭髮披散在肩頭,衣服凌亂香肩半露,渾身散發着可憐柔弱的氣質,膽顫而驚恐地回答說道,「他們……他們將我禁錮在這法陣中央,要將我獻祭給邪神!」
「有辦法破壞這法陣嗎?」阿斯克試着用長槍的尾端捅了捅她,發覺她似乎被黏在了地面上似的。
地板上的法陣也無法被抹去,構成法陣的符文和線條,仿佛已經烙進了地板深處。
「有的。」魅魔連忙說道,「只要打斷這個獻祭儀式,法陣就會失效了。」
「廢話。我問破壞法陣的方法,當然就是為了打斷這個獻祭儀式了。」阿斯克說。
魅魔被他這麼一凶,像是受了委屈般嗚咽着,帶着哭腔哽噎說道:
「他們這個儀式的關鍵,是獻祭一個從未失身過的魅魔,來吸引位面外邪神的降臨。要想打斷這個儀式,只要殺了我就可以了。」
「你不怕死?」阿斯克詫異問道。
「我當然怕死。」魅魔的嘴唇蠕動着,說話也漸漸小聲起來,「可是……我更怕邪神降臨後,會毀滅這個城市,我的幾個妹妹還在家裏,我不能讓她們死去……」
「挺感人的。」阿斯克在她身邊蹲下,扛着長槍說道,「但是僱主說要把你活着帶回去,我可不能殺死你。」
「那,那麼……」魅魔抬起目光看着他,原本已經決意赴死的臉上,漸漸地也有了些重獲新生的希望,與稍微有些害怕的羞意,「那其實還有一個方法……」
「我作為魅魔,卻一直保持着清白之身,這是吸引邪神將目光注視過來的關鍵。」她的聲音輕得如同蚊蚋般,腦袋也漸漸低垂下來。
「只要破壞了我的清白之身,儀式也就能對應被打斷了。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