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旦宴上各官署再次論功行賞,展望新一年計劃安排。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楚歷三年有許多可說之事,從民部、戶部,對各大工程的支持,到禮部對孔子遺蹟的科考、對經典的重新論述解讀,再到吏部、刑部孜孜不倦的整肅吏治、普法審理,以及樞密院策劃的對益州的自衛反擊,都值得大書特書。
工部更是不用說,雖然工部在具體工程中,僅僅提供統籌全局的博士,但是誰都明白,能有真氣船、真氣列車的計劃,究其根本也是工部的功勞。
而展望楚歷四年……最吸引大家注意的,還是三年一屆的科舉,在楚歷四年,已經到了舉行第二屆的時候!
回首第一屆科舉的情景,就好像是一個月前舉()行()的一樣。
並且楚歷四年,還將訂點預熱「學考」機制,預計楚歷五年的時候,楚國本土各地,都能開通考學。
其實今年各地的官辦大學,就已經開始招生,只是以「推薦」為主,學考體系建立之後,各大學將開始招生來自民間的「學考」通過者!
明年的禮部,也註定將是忙碌且焦點的一年。
在歲旦宴上,白圖既大力表演……啊不,是表揚了禮部對儒學源流考據的嚴謹態度,對新興的「王學」予以鼓勵,並且也對即將到來的第二次科舉、學考訂點測試,進行勉力。
酒過三巡之後,白圖特地將于吉叫到了身邊來——于吉雖然自認為是個道士,但是在楚國的職位,更傾向於工部,因此大家也只當白圖有什麼工部的事情要交代。
于吉很刻板,但也很受禮坐在一旁,明明是椅子,也僅僅只是坐了個邊兒。
對於為工部出力很大的于吉,白圖並不準備直接逼他說什麼——就像人家知道個寶藏位置,難道就一定要告訴朝廷?
白圖覺得,自己應該先隱晦的暗示他一下,讓他知道自己想要,但又不是逼他說出來。
「於道長,你看這盤炸黃魚,想不想黃巾賊戴的黃巾?」白圖隱晦而自然的問道。
于吉……
「你再看這盤黃豆,想[豆豆]不想張角撒豆成兵時的豆子?」白圖繼續暗示。
「咳咳,大王……是不是也聽聞了黃天姬的事情?」于吉接受了白圖的暗示,很主動的說道。
「啊!原來於道長正想想我匯報,我還擔心說的太明示的話,道長會有壓力。」白圖連忙說道。
于吉???
原來剛剛的不算是「明示」?
強忍下吐槽的,于吉嘆息了一聲,仔細又看了看白圖之後說道「沒錯,其實貧道在投效大王之前,之所以會在江東,也是為了黃天姬而來……」
「原來如此,道長得遇明主之前,是為了黃天姬來江東。」白圖稍稍糾正了一下。
于吉……
「道長看起來不像是在朝政時局上,有多大野心的人,為何也執着於黃天姬?」白圖接着問道。
「此事與野心無關,貧道並未想要做和張角的一樣,而是因為黃天姬的出現,也是貧道欠下的孽債!」于吉有些感慨與傷感的說道。
白圖???
這次輪到白圖震驚——莫非異姬還有人類轉化、龍脈化生之外的第三種誕生方式……有性生殖?
于吉仿佛察覺到了白圖的想法,抖了抖嘴角之後說道「更準確的說,是張角的孽債……」
白圖!!!
你和張角……
于吉似乎陷入回憶,沒有搭理某人,而是借着些酒氣,繼續叨咕起來「五十年前,貧道與張角,一同拜入南華上師門下……師尊乃是繼莊公之後的《天書卷八·敬神》繼承者,盡得其中奧妙。
貧道三人都沒有這種緣分與資質,無法繼承天書,不過師尊將自己領悟後的天書,分著出道書三卷,為天、地、人,天卷傳授給了在貧道與張角之前入門的左慈師兄,地卷傳授給了貧道,人卷則傳給了張角……」
隨着于吉的訴說,白圖也想起了多年前,第一次聽魯肅說起天書時,對自己所講的內容——張角疑似擁有《卷八·敬神》的部分能力,不過傳承很可能被動了手腳,所以最終因為神化自身而暴斃。
現在看來,張角並沒有天書,只是天書持有者的傳承——天書只能自己擇主,持有者也無法干擾其傳承,除非是像「魯肅發現陸遜」、「戲志才發現郭嘉」這種情況,也就是在已經有主的情況下,出現了其他合適的持有者,這時候才能人為進行傳承。
至於像是于吉、左慈、張角,這種沒有被天書選中的,最多只能學習天書持有者所著「二手天書」。
每位天書持有者,能夠從天書領悟到的內容,都有所區別,而二手天書,也就只有持有者領悟到的部分。
南華能夠著書三卷,而且聽于吉的意思,還是從三個角度解析了天書,其造詣不可謂不精深……
天書就像是一個多面體,得到它的認可的人,能夠看到其中一面,而得不到認可的人,什麼也看不到。
而看到的人,如果能夠切實的參透這一面,則可以將其自己參透的內容「畫」出來,供後人學習,南華……看了、也參悟了至少三面!
「三十年前,師尊遠行而去,臨走時交給我們每人一卷《南華經》,並且叮囑我們,只學好、悟透自己的一卷,便算是得其八分傳承,切不可貪多,不可分享參悟……」于吉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越發唏噓。
白圖聞言也點了點頭——都說到了這份兒上,不用說……肯定是你們有人偷學了其他師兄弟的!
「貧道和張角當時都心思未定,尤其是張角……鬼主意最多、還爭強好勝,主動拿出了自己的人卷,想要與貧道和左慈師兄分享。
貧道正猶豫的時候,左慈師兄直接拔出隨身的匕首,刺瞎了自己的一隻眼睛,說是自己的餘光,看到了張角遞出的道書。
當時嚇壞了貧道和張角,想要為師兄止血清創,不過只見師兄在壞眼上一抹,便不見血跡,甚至還多了一副眼罩……貧道那時才疏學淺,也不知道師兄這是障眼法,還是真的盲了一目,但之後聽說師兄的一些現身傳聞中,都是罩着一眼的。
雖然師兄沒有多說什麼,但張角也不敢再提分享道書的事情,再之後……師兄與我們分開下山,貧道和張角因為是同鄉,便一同遊歷民間,並且參悟各自的道書。
張角的人卷,在於『請神接仙』,之前拜師的二十年裏,其實我們師兄弟也都學過類似,不過……與其說是請神,不如說是一種自我暗示,只是人卷中記載的內容,應該更高深一些。」
白圖聽于吉說起人卷的內容,還是猜測語氣,便知道最終違背南華的話的人並不是他。
「貧道的地卷,則是重在『神而明之』,也就是通曉某種事物的性質,貧道的『畫符』、『煉丹』本質上也都是由此延伸出的能力。」
周所眾知,于吉的「畫符」與「煉丹」,就是「分離萃取機」與「混合、反應模擬器」。
「那左慈道長的天卷是什麼能力?」白圖記得按照野史傳說和演義內容的話,左慈還與曹操之死有關,所以特地問了一句。
「左慈師兄的天卷……我們也不知道,不過自從其當着我們的面,自盲一目後,每當貧道又起想要違背師尊的話的想法時,總是會想起師兄自毀一目的情景,感覺自己的眼睛也隱隱作痛。
甚至……有時感覺師兄的眼睛,與貧道的眼睛重合,是在替師尊看着我們,所以從未再觸犯過。貧道有一次和張角提起,他也說有這種感覺,只是……貧道記得當初左慈師兄刺的是左眼,而他卻記得是右眼!
這種對其他人進行心理暗示的能力,也是我們師兄弟三人都學過的基礎,不過貧道與張角,並無左慈師兄這般精通,想來天卷的內容也應該與此有關。」于吉推測道。
于吉說到這,也不顧修道之人可飲酒、不可酗酒的規矩,甚至一反平時在白圖面前守禮刻板的形象,在已經老臉紅撲撲的情況下,依舊又喝了一杯。
「後來,張角成婚了。」于吉很突兀的轉折道。
張角成婚,你這副表情做什麼?白圖看着于吉的眼神,有些微妙起來……
「我也很喜歡他的妻子,但是他們成婚了。」
白圖……
不愧是修道之人,于吉說的十分直接,如果不是表情有些懷念之色,還真以為他已經看淡……而且不自覺的沒用「貧道」自稱。
「然後呢?我是說黃巾道的事情。」白圖急迫的問道,並且表示自己不是八卦。
「張角和貧道不同,也和左慈師兄不同。看到當時漢室的衰敗,已經影響到民間百姓,看到病者無所醫、老幼無所養,看到高門望族鮮衣怒馬、看到士族官吏魚肉鄉里……
貧道雖然看到時,會導人向善、會用符水救人,但看不到也就不想了。而張角看到後,會設身處地的感到憤怒。」
「那左慈呢?」白圖好奇的問道。
「師兄不會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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