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此人還是脅迫工部的工匠家屬時被發現的……他們還想要將人要回去?」白圖仔細看了匯報之後,更惱了三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自己都暗示不想追究他們的連帶,他們還想將案犯也要回去?
「大王可是在猶豫,如何處理這吳熊?」張春華主動問道。
那吳碩這點倒是沒說謊,應該的確是他的同族子侄,審問出來的名字是吳熊——這麼容易就報了名字,看來他對「朝廷」也很自信。
「倒也沒什麼猶豫的,不想走就留着,少了他們的飯錢?」白圖忿忿道。
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至於吳碩……愛走不走!
見到白圖不滿,張春華反而覺得這是個機會,於是建議道「大王若是擔心,直接對吳熊做什麼,會招來什麼惡名的話,屬下倒是有個主意。」
「哦?現在如果沒有什麼要害衝突,可還不想與漢室鬧出什麼不愉快……至少在民間,不想有什麼不好的傳聞。」白圖特地提醒了一句。
他倒是不懷疑張春華的「狠」,而是擔心她「狠」過頭。
白圖現在已經不排斥打漢室的臉,但是卻不希望百姓覺得楚國打了漢室的臉。
「屬下明白,此計便是讓他們吃個悶虧……」
只見張春華上前,小聲向白圖獻策。
白圖聽了之後,不由得眼前一亮,而感覺到白圖的目光後,張春華有些心虛的問道「大王,此計……」
「好,就照你說的去安排。」白圖笑眯眯的說道。
張春華這才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已經壓下了五成的狠毒之後,所想出來的辦法,依舊令白圖覺得歹毒,既而影響自己今後的上升通道……
白圖倒是沒什麼,反而覺得張春華的計策很「舒服」,倒是身後護衛的周泰,雖然看起來好像身如鐵塔、臉似鐵面,但此時卻戚戚然的看了張春華一眼,接着迅速移開目光。
女人真可怕……周泰現在只期待,王后快些休完婚假。
不過這樣一想,周泰又有些同情的看着大王……
計策是張春華出的,白圖也沒有勞煩二主,直接讓她去發號施令——反正執行的人,張春華也很熟!
很快張春華便拿着白圖的詔令,去找她叔叔張揚先交代了一番,之後去刑部,提出了吳熊。
一開始吳熊還以為,是他族叔求情,楚國這是要放了他,然而……剛出牢房,便被一腳踢到了囚車裏、還鎖上了限制開口的鐵面!
……
午飯後的光景,驛館中吳碩還在焦急的等待時,一陣騷動傳來……
「去看看,外面怎麼回事?」吳碩馬上催促手下道。
立刻有屬下回來,有些心慌的說道「吳大人,外面……外面有人在遊街示眾!啊,不對……在楚國是叫……號召群眾指認。」
白圖這麼文明的人,怎麼會輕易讓人遊街呢?
並不是為了羞辱犯人,只是為了讓受害者、知情者指認案犯而已!
「指認?指認什麼?」吳碩心中一陣不妙的問道。
「指認……昨晚刺殺工部尚書,意圖顛覆楚國的刺客的同黨。」護衛也有些心急的說道。
這護衛倒是沒認出吳熊,但是……「指認」的隊伍,可是一路向驛館過來的!
吳碩聞言,也連忙走上街去。
只見張揚親自帶隊,一群甲士圍着囚車開始遊街,沿途宣告其中這囚犯,擅闖工部官署、意圖顛覆楚國的罪狀,並且向百姓詢問,是否有其同黨的線索!
金陵的百姓,已經習慣了不怎麼怕官吏,聽說這人的罪名的之後,還有不少跟着囚車罵街、砸雞蛋的……
雖然沒怎麼聽懂,但反正是來破壞他們的美好生活、來害楚王殿下的就對了!
為了造勢,張揚特地在金陵城裏逛了好幾圈,不僅是滿城百姓,而且吳碩、其他還在驛館的使者,都已經聽聞了消息之後,張揚才慢慢悠悠的帶着隊伍來到驛館前……
着實將各家的使者都嚇得夠嗆,只有吳碩臉色鐵青,簡雍則是苦笑不已。
吳碩之前找簡雍商議過此事,畢竟劉備也是漢室六侯之一,而且比劉璋之流更親近一些,尤其是張松又自命清高,不僅長得吧丑吧丑的,還總用鼻孔看人,吳碩根本不想理他!
不過……吳碩也是在吳熊「失聯」之後,才找簡雍商量。
原本簡雍勸說過他,讓他就當無事發生過,至於吳熊……不就是勞役幾年?忍一忍,早晚會放出來的。
即使吳熊真的發現了什麼,今天還是機密的技術,過幾年也不會再這麼重視,既然被抓了,那就得認罰。
然而吳碩卻沒有接受簡雍的勸說,選擇去用朝廷大義,逼白圖交出吳熊。
所以有了眼前這一幕……
囚車到了驛館門口,周圍的百姓顯然也都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
「驛館?這裏不是住的其他諸侯的使團嗎?」
「沒錯!一定是這些人!」
「我早就感覺他們不是好人……」
「楚國這麼好,總有人想害我們!」
不用怎麼太刻意引導,人群中便傳來陣陣騷動。
各諸侯的使團,這時也都被請了出來,張揚見到後禮貌的拱手道「抱歉、抱歉,打擾了大家清淨,只是……昨晚我們捉到了一個意圖刺殺我大楚工部尚書的賊人,他看起來想要到驛館來,哈哈哈……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各位看看可有人認得此人!」
吳碩自然已經從身材,就認出了吳熊,心中一陣憤怒……也有驚懼。
憤怒的是,楚國根本就在胡說八道,什麼時候去刺殺你們的工部尚書了?
只是……想要「取」些資料而已。
而驚懼的是,此時周圍這麼多楚國的國人在,如果坐實了吳熊的身份……
難道楚國要和朝廷開戰?
這……白圖不想打,漢室就想打嗎?
吳碩反而急了起來,而張揚說着,第一次將吳熊的披頭散髮捋了上去——之前一直沒被看到臉,恩……就是這麼讓人指認的,自然沒什麼收穫。
張揚本來就沒想讓人指認,而且……即使現在將頭髮捋了上去,也只能看到,此人眼睛以下,都罩在鐵盔里,除非是相熟之人,否則看不出此人是誰!
「這人倒是硬骨頭,還想要自殺,所以給他加了個面具……恩,柳長史認得此人嗎?」張揚用手中的佩刀刀柄,挑着鐵盔問道。
柳毅是公孫度的使者,當然不可能背這個黑鍋,連連搖頭道「不認識,我們幽州的人都在這兒!」
其實柳毅很想說……
這位看起來不像是要自殺,雖然整個人都用鐵鎖捆在囚車上,還被鎖住了嘴,但是……怎麼看他都是在往漢室使者的方向掙扎、嗚咽吧?
您把這防自殺的鐵面摘下來,就已經能破案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