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休那套房子是落在靳家一位親人名下,不過這位遠在國外,靳休一時間也聯繫不上。
等靳休聯繫上,把房子掛出去賣掉,已經是半個月後。
賣得急,房子遠低於市場價。
不過有這筆錢,靳休能夠緩上一緩。
誰知道這筆錢還沒捂熱,要債的人就上門了。
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他賣了房子,得了六百多萬。
「靳總,你這有錢,還是先還給我們吧,咱們底下也有那麼多人要吃飯呢。」
靳休被這些人堵着,擺明就是今天他不給錢,他們不會走。
靳休平時出行都很小心。
要債的人其實也知道他現在沒錢,並不會真的天天蹲他。
只是沒想到他這邊剛拿到錢,這要債的人就來了。
「欠你們的錢我會還,但是這筆錢我有用。」靳休儘量保持冷靜,他覺得自己一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連個垃圾分類都搞不定的總裁,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經歷這麼大的人生起伏,靳總已經學會自知之明。
「靳總,你要錢有用,咱們也有用啊。」要錢的人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靳總你是讀書人,這個道理不用我們來教吧?」
靳休有錢,他們要是不跑快點,不就被其他人分了嗎?
現在哪裏能讓靳休帶着錢離開。
今天必須還!
一塊錢都不能放過。
靳休:「我會儘快還上,但這筆錢不能給你們……」
「靳總,你可別整這些,我們就要錢。」要錢的人不給靳休解釋的機會:「不然你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這群人都是專業要債的,有的是手段規避法律整治不還錢的人。
靳休:「……」
靳休視線掃過四周。
這裏人煙稀少,不過地形複雜,只要能躲過他們……
這麼想着,靳休腦中立即活絡起來,先說話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然後趁他們放鬆的時候,推開最近的那個人,朝着他看好的路線跑。
然而不食人間煙火的總裁就是不食人間煙火,根本無法理解這種地方,會有私自改建佔道的人。
他跑過去的那邊是條死路。
後面的人追上來:「靳總,怎麼不跑了?」
靳休:「……」
-
初箏在溫家別墅和安穗幹了一架。
沒看錯,就是幹了一架。
原因是安穗拿着溫弘毅的雞毛當令箭,看上她房間的鋼琴,趁她不在的時候,將鋼琴弄了下去。
那架鋼琴是柳涵珊買的,價位不低,而且現在買不到的絕版。
不過原主都沒怎麼用過,然後安穗就看上了。
溫弘毅直接就讓人給安穗搬了下去。
初箏回去發現,也懶得廢話,按着安穗打了一頓,順便把鋼琴也砸了。
溫弘毅估計剛和柳涵珊告完狀,初箏現在就接到柳涵珊的電話。
「箏箏,砸得好。」柳涵珊開口就是這麼一句:「媽媽再給你買新的。」
初箏:「……」
還以為會被罵呢。
畢竟是柳涵珊送的禮物……
「媽媽給你買的東西,就是扔了也不能給她用。箏箏,你別怕,媽給你撐腰,她敢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你爸不敢把你怎麼樣。」
初箏掛斷電話,按電梯上樓。
溫家鬧成那個樣子,她哪裏還待得下去。
當然是回來找好人卡了。
初箏剛出電梯,就見外面角落裏蹲着個人。
初箏嚇一跳,差點退回電梯裏。
這人看着有點眼熟……
「靳休?」
角落裏的人聽見聲音,先是抬起頭。
他整個人都在陰影里,初箏都看不清他的臉。
男人整個人都縮在角落裏,就這麼看上去,那模樣有幾分心酸,有幾分可憐。
「你蹲那兒幹什麼?」
靳休聲音嘶啞:「沒……帶鑰匙。」
初箏:「我不是給你設了指紋鎖?」
靳休愣了下:「忘記了。」
初箏:「你怎麼沒把自己忘了。」
初箏走過去先開門:「進來。」
「嗯。」
靳休等初箏進門,撐着牆站起來。
可能是蹲太久,靳休雙腿都麻了,有點站不起來。
初箏又探出頭來看,見他撐着牆,一副站不起來的樣子,又從裏面出來,直接扶着他胳膊。
靳休往後縮了縮。
初箏手落空,靳休低着頭道:「我沒事。」
靳休緩了緩,慢慢的站起來,將頭埋低,撐着牆往門口走。
初箏一把將人拽回來,靳休後背貼在冰冷的牆上,他輕聲『嘶』了一下。
初箏手下的力道頓時撤了幾分。
她湊近去看靳休的臉。
靳休想要避開,被初箏捏着下巴,動彈不得。
初箏瞧見男人那張俊美的臉上,此時有些青紫的痕跡。
「你挨打了?」
小東西我都沒打過,竟然有人敢打他!
活膩了吧!
「沒……沒有。」靳休道:「只是不小心磕了下。」
「這是能磕出來的?你騙鬼啊。」
「……」
初箏拉着他進屋。
光線亮起來,靳休臉上的青紫就更顯得明顯。
「除了臉上,還有哪裏有傷?」初箏把人按在沙發上,翻出醫藥箱,一邊給他用碘酒消毒一邊問。
靳休有些疼,不時往後避。
「別動!」
靳總皺眉:「疼。」
「忍着。」
男孩子這點疼就嚷嚷,能不能好了。
靳休大概是真疼,眉頭都擰成川字。
靳休一個豪門大少爺,就算受過不少苦,也絕對不會是身體上。
初箏幾下將傷口擦拭完:「還有哪裏?」
「沒事……」
「你不說我就自己檢查。」初箏身上凶氣直往外冒。
自己檢查?怎麼檢查?靳休覺得這個檢查,不會是什麼溫和的手段。
靳休在初箏耐心用盡之前,道:「……身上。」
「脫。」
「……」
靳休把衣服脫下來,背上和胸口都有淤青,還有好幾處蹭破皮。
好在都不是很重的傷,初箏可以處理好。
靳休以為會有一點曖昧的氣息,可是初箏繃着臉,渾身都透着冷意,半點旖旎的氣息都沒有。
「嘶……」
初箏撇他一眼,加快速度處理好。
「還有嗎?」
「沒。」
初箏往他腿上瞄。
靳休趕緊道:「真沒有。」
初箏盯着他腿看好幾秒:「信你一次,不過被我發現,你就死定了。」
「……」